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待在我身边,不管以什么身份,什么名义。――苏逸年
古水高中门口。
“江小鱼,我有点紧张。”江小贝攥着准考证和考试文具袋,望着考场咬了咬唇说。
江小鱼停下来看她,笑道:“怎么?现在知道紧张了?”
江小贝难得地没有再还嘴。
温念微微笑着看她:“放心,没事的。”
“江小贝,不要怂。怎么说你也是我江小鱼的双胞胎妹妹,再蠢也蠢不到哪去的。”江小鱼摸了摸她的头,带着一贯的笑意和难得的柔声鼓励道。
进入考场前,江小鱼拉住温念,温柔笑道:“温念,我们以后也一直不分开好不好?”温念知道他说的是去同一所大学,她点点头笑:“好。”
温念走出考场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落日染色一般染红了半边天,霞光里鱼鳞般的云层无比的柔和。江小鱼背对着她双手插兜看向远方的操场,好像要把这里所有的风景都收入目光。考场外的走廊上人来人往,不时有人侧目看向他。
“小鱼,”温念轻声叫他的名字,他转过头来,笑得清透明亮,宛如六月里最潋滟的那一束花苞,倾注了所有的阳光和芬芳一般绽放开来。“你出来了。”他抿了抿唇笑。
“你等了很久吗?”温念的身后被镀上了一层暖色的光,在江小鱼眼里显得异常温柔耀眼。
“没有,才五分钟而已。”江小鱼答道。
“我们回家吧。”温念微微一笑。
机场处人山人海,苏逸年一身白衬衫外搭黑色风衣戴着墨镜,严思菱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高挺的他。
“国外那么冷吗?”严思菱穿着十四公分的高跟鞋勉强到他耳根处,一脸明艳的似笑非笑看着他。
苏逸年摘下墨镜,面无表情地地看着一身红裙妆容艳丽的她问:“你怎么来了?”
“外公知道你今天的航班,特地让我来接你。”严思菱说。
“不必了,希文帮我把行李送去酒店。”苏逸年重新戴上墨镜,对身后的助理说道。
“去酒店干嘛?”严思菱追问。
“倒时差。”苏逸年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苏逸年!”严思菱有些自讨没趣,接起刚响铃的手机:“喂,哪位?牧流……好,我马上过去。”
苏家。书房。
“逸年,我听思菱说,你回来了住在酒店?”苏秦飞声音一如既往地严肃,只是在苏逸年面前多了几分慈祥。
“对,过几天等处理好手里的事情我就会搬回家去。”苏逸年语调平淡地说。
“逸年,你是在威胁我吗?”苏秦飞摘下远视眼镜,脸色微沉。
“不敢,但是爷爷你说过,商人要讲究诚信。”
苏逸年挂了电话后,在酒店洗完澡换好衣服就睡觉了,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至今还没把时差倒过来。只不过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五年前的场景,爷爷坚决要把她送走她在那天的烈日下执意地不愿离开一直苦苦求他留下她,她以为他一定不会抛下她的,可是没有想到他最后也弃她而去,他至今都忘不了她当时的眼神,失落,悲伤,绝望。那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二次看见她哭,他转过身以后过了片刻回过头看她已经走远了,哭得很安静像没有感觉一样,瘦小的身体一边哭泣一边颤抖。还有一次是严思菱故意将滚烫的热水打翻泼到她身上,她痛得嚎啕大哭。但是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她痛不痛,只是随便说了几句严思菱,就让她别再哭了。
苏逸年给她上药时她忍着痛一声也不吭,他问她为什么忍着不说疼,她说别人告诉她外公不喜欢别人哭,她如果一直哭的话就会被送走。苏逸年说,以后他们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好不好。她点点头一下子就笑得很开心。她的手臂上后来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疤,以至于夏天的时候她都不太敢穿袖子太短的衣服。
他离开的这五年,他对她一无所知。对她而言,她漂泊了五年,而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