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他也不能理解,苏靳演的如此“真实”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看不见站在自己身后的,头发挡脸的女鬼。
他也不清楚,其实苏靳也是在试探,判定他们ooc的依据,到底跟这些龙套鬼有没有关系。
眼镜摆弄着桌上散落的道具,他随手拿起一只钢笔,变戏法似的,那钢笔瞬间变成木头做的。
玩笔仙,用写不出字的笔,还能招出鬼吗?
谁也不清楚,但总归是要试试的。
尽管他们都知道,这通灵游戏,其中最不重要的一环就是道具。
两个人手背交错,握住中间的木笔,眼看仪式就要开始,其余几人纷纷躲进帐篷里。
这种事是不能看的,尤其是在恐怖游戏里,容易被上身。
但他们也没闲着,几个人躲在大帐篷里,辉哥用了个偷窥道具时刻关注着外头。
期间田甜一直在关注弹幕,她咬着手指隐晦的看了眼辉哥,辉哥察觉出了她的视线,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们的直播吸引了很多人观看,弹幕已经刷爆了。
“我说你们在这躲着干什么呢,出去呀,一起玩游戏!”
“就是呀,tmd在这看你们开座谈会呀。真没劲,把我的打赏都还回来!”
“就算你们不玩,也得在旁边看着吧,在这躲着干嘛呢?
怕鬼?怕鬼ntm在这装什么呢?趁早滚回家吧!”
弹幕刷的他们身心俱疲,没办法,他们只能视而不见。
通灵游戏一开始,这些弹幕就像疯了一样,十分亢奋,一直在催促着他们去送死。
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为了活下去到底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
外头两人的通灵仪式已经开始了。
他们俩集中精力,眉眼紧闭,心里默念着。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请您快快出现,请您快快出现。”
蓦地,笔杆子震颤发抖。
来了。
眼镜面部表情僵硬,刚考虑过人设。
饼哥太“怂”,不适合问问题,就只有他来。
眼睛青年叹了口气,他张口问道:“笔仙笔仙,我明天适合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慢慢的,笔杆子开始动起来,它在纸上转了一圈,最终停下。
确认笔杆子停了,眼镜张开眼,瞬间汗毛炸起。
因为木笔停在了“没有”上面。
明明旁边写了一堆颜色,随便落一个也行啊?
是他没有衣服穿?还是……他根本没有明天?
对面的饼哥没有睁开眼,他身子抖个不停,鼻涕眼泪糊了一把。
眼镜咬咬牙,再次闭上眼:“笔仙笔仙,请您回去,笔仙笔仙,请您回去。”
这个通灵游戏并没有规定要问几个问题,那他们只问一个,是不是也算完成了?
若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就在眼睛青年话音刚落的档口,他俩手下的木笔开始不受控的在纸上转圈。其力道之大,让眼镜差点以为自己要被甩飞了。
笔,停了。
若是拥有死亡提示,那现在的情形,肯定警报会响的震耳欲聋。
但似乎,这两人“一无所查”。
眼镜调整呼吸,他慢慢张开眼。
却对上了一双惨白的脸,和一双浑浊的眼球。她的长发拂过眼镜呆楞的脸,咧嘴笑了,漏出一嘴尖牙。
完了。
。
手下的笔又开始转圈,眼镜透过女鬼下垂的长发,看见那一双包裹在自己和饼哥手上的一双鬼手。
冰冷刺骨。
那木笔的笔尖,每划出一条线,都会留下血痕。
刚刚笔停的那一会儿,已经凝成了个小水洼。
眼镜浑身僵硬,他咬紧牙,身上冰冷一片,胳膊上传来阵阵吸力。
那血,是他俩的。
眼镜死咬住下唇,发现这一切不过几秒钟时间,他却更虚弱了。
他桌子下的脚动了动,提醒对面的饼哥。
“饼哥”这才回过神来,“噗”的一声,嘴里的液体是朱砂混合着公鸡血喷出。
尽数喷在女鬼身上,也喷了眼镜满脸。
好在这招确实管用,女鬼被溅到的地方阵阵冒起青烟,她尖啸一声,消失了。
两人相连的手指发麻,木笔断裂,指尖上都是牙印。
两个人都吓的不轻,尤其是饼哥,浑身发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没……没事了吧?”
饼哥全程没有睁眼,这会儿也是扶着眼镜青年的胳膊起身,他腿已经麻了。
扶着他的眼镜再一次折服于他的演技,饼哥握着自己胳膊的手僵硬无比,震颤的厉害。
当真是把“怕鬼”这两个字刻进dna里了。
但眼镜总觉得没这么轻易过去。
他手中八卦镜悄悄出现在手中。
八卦镜对准身后,嗯?一片血红?镜子往上一抬,他和一张鬼脸对视了。
原来那片血红,是笔仙的衣摆。
此时那女鬼,正骑在他脖子上。
眼镜收回镜子,手脚僵硬的继续往前走。
……
几名玩家一脸担忧的望向眼镜。
他刚刚还坐在玩笔仙的桌上,第一轮刚问完,突然就不动了,嘴里还发出瘆人的笑。
众人哪还顾得上别的?
赶紧将人抬进帐篷。
饼哥就在他对面,吓的一屁股就坐到地上,嘴里一直说,“笔仙快走,笔仙快离开!”
发展至今,始终紧遵人设的,只有苏靳一人。
他似乎十分沉浸角色。
双手遮挡的五官下,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他似乎,摸到了判定ooc的规则了。
……
眼下,几人唯一的念头,就是想尽各种办法来救眼镜。
等眼镜再睁开眼,首先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摇晃,随后,是一股强烈的窒息感。
是胖哥在掐他的脖子。
出于求生欲,眼镜开始剧烈挣扎,他坐起身子,大口呼吸着。
那种濒死的窒息仍旧笼罩着他。
意识回笼,看向周围,是他的队友们。
他不知何时进入了怎么也找不到的帐篷里,被所有人围在正中间。
低头,是辉哥死命的攥住他胳膊,还往他指尖扎针。
他摸着脖子,一脸的凄凄然。
刚刚他跌入了个幻境,他早就猜,明明还在直播,还有观众在看,怎么可能有鬼光明正大出来搞他?
短短的两米距离,他怎么也找不到帐篷,还被女鬼压在头顶,晕头转向。
那时他浑身血液凝固了般,根本挣脱不开。眼下这是清醒了,面色却被吓的与那女鬼无疑。
还有饼哥,他就纳闷怎么一个胆小鬼人设突然就有“勇气”打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