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眯起眼睛，泪水模糊的视线里，那个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近。

是周沉。

他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拎着一根铁棍，眼神冷得像冰。

“你他妈谁啊？！”程阳继父松开林晓，踉跄着站起来，满脸狰狞。

程阳的继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棍子抡在头上，当场昏死过去！

“带走。”周沉头也不回地命令，身后两个保镖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男人拖了出去。

林晓浑身发抖，嘴唇咬出了血，直到周沉蹲下身，解开她手腕上的绳子，她才猛地喘出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

“你……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周沉脱下风衣裹住她，指尖擦过她脸上的泪痕，语气平静：“来接我未婚妻。”

林晓一怔。

周沉却已经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还能走吗？”

她借着他的力气站起来，双腿却一软，差点跪下去。

周沉直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门外。

阳光刺得林晓眼睛发疼，她把脸埋进周沉的肩膀，闻到一股淡淡的雪松香。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苏雅发来的视频。

林晓点开，画面里，苏雅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脸颊微红。

“程阳……”她声音柔软，“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

镜头转向一旁的程阳，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伸手揉了揉苏雅的头发：“嗯，我也是。”

视频戛然而止。

林晓的手指僵在屏幕上，心脏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割开。

她沉默地拉黑了程阳和苏雅的所有联系方式，然后把手机塞回口袋，抬头看向周沉：“走吧。”

实验室里，程阳看着苏雅泛红的脸，突然有些恍惚。

他刚才说了什么？

“我也是”？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还能感受到林晓发梢的触感。

可苏雅已经扑进他怀里，声音雀跃：“那晚上陪我去见父母，好不好？”

程阳张了张嘴，最终点了点头：“好。”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说“我也是”。

或许是因为苏雅的父亲是科研院的院长，能帮他解决父亲案底的问题。

又或许……他只是太累了。

高档商场的灯光晃得人眼花。

苏雅挽着程阳的手臂，兴奋地挑选着礼物。

“爸爸喜欢红酒，妈妈喜欢翡翠……”她拿起一条丝巾在程阳脖子上比划，“这个颜色适合你！”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掏出来看——是林晓的号码。

来电显示一闪而过，又很快挂断。

他皱眉，回拨过去，却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再打，依然如此。

“怎么了？”苏雅凑过来。

程阳收起手机：“没事。”

程阳勉强笑了笑，目光却落在对面橱窗里的一条深蓝色围巾上——和林晓去年冬天戴的那条很像。

“买完了”苏雅拽了拽他的袖子，“我们回家吧？”

程阳收回视线：“好。”

他付了钱，拎着大包小包跟苏雅离开。

苏雅家的别墅灯火通明。

“爸，妈，这是程阳，我男朋友！”苏雅骄傲地宣布。

苏父打量着程阳，满意地点点头：“小程啊，我一直很看好你。”

他拍了拍程阳的肩膀，压低声音：“只要你跟雅雅好好在一起，进科研院的事，我来解决。”

“你父亲那点事……不算什么。”

程阳的指尖微微发冷，可他还是举起酒杯，恭敬地碰了碰苏父的杯子：“谢谢叔叔。”

饭桌上，苏母热情地夹菜，苏雅时不时靠在他肩上撒娇。

程阳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仿佛这样就能忘记什么。

夜深了。

程阳醉得厉害，苏雅扶着他进了自己的卧室。

“你睡这儿吧……”她红着脸小声说，“太晚了，别回去了。”

程阳倒在床上，眼前模糊一片。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林晓站在门口，眼神哀伤地看着他。

他伸手想去抓，却摸到苏雅柔软的发丝。

“程阳……”苏雅趴在他胸口，手指解开他的衬衫纽扣，“我爱你……”

程阳闭上眼，任由酒精和欲望吞噬理智。

窗外，月光冷冷地照进来，床单凌乱地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