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摁灭手机,大口呼吸,试图缓和心口像是被淤泥堵住的闷疼。
天亮时,沈嘉礼才回来。
看见我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他动作一顿。
“你一直在这里坐着?怎么不换衣服,也不睡觉?”
我疲惫地抬起双眼:“你昨天突然离开,一直也没个电话,我怎么睡得着?”
半年前,邻市的一个山村突发泥石流。
沈嘉礼被临时外派支援救灾,走得突然,没来得及给我发一条消息。
后来整整一周他都处于失联状态,我也因为担心一直没合眼。
直到接到他平安的电话。
从那以后,沈嘉礼就对我承诺,以后不管去哪都会提前告诉我。
沈嘉礼避开了我的目光。
“医院临时有台手术,就没来得及跟你讲。”
听到他不熟练地撒谎,我的心更是一落千丈。
但我没拆穿他的谎言,只是点点头。
“嗯,你没事就行。”
然后就起身往二楼浴室走去。
可就在和沈嘉礼擦肩而过的那刻,一股浓烈的苍兰香钻进了我的鼻腔。
洗完澡后,我拿出手机回复了一封邮件。
邮件是一周前收到的,是导师举荐我去柏林艺术大学当绘画专业老师的推荐信。
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
然而那时在爱情和前途之前,我选择了爱情。
可沈嘉礼却让我输得一塌涂地。
我填写了申请表,给导师发了过去,然后便躺下睡了。
再醒来,已是傍晚六点。
我抬眼就看见沈嘉礼站在镜子前,打着领带。
他穿着平时很少穿的黑色长款风衣,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我下意识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沈嘉礼动作一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有个同学聚会,临时通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