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表示：虽有不舍，但永远感念陆女士的付出，公司永远是她的家。”

配图是精心挑选过的，一张我在会议上发言的侧脸，显得专注而疏离。

另一张，是陈彦在敲钟仪式上，面容憔悴，眼眶通红的样子。

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顾念旧情、有情有义的企业家。

而我，则是一个拿钱走人、和平退出的前同事。

巨额补偿？

那张被我撕碎的三百万支票吗？

真是可笑。

我关掉手机，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进浴室。

镜子里的人，因宿醉而显得有点憔悴，可眼中却散发着锐利的光芒。

陈彦，你以为用几篇通稿就能洗白一切？

我换了身衣服，直接驱车去了公司。

正是上班高峰，大堂里人来人往。

昔日对我点头哈腰的员工，此刻都像见了鬼，纷纷低头绕道走。

我面无表情，径直走向闸机。

“滴——”

红灯亮起，屏幕上弹出两个刺眼的红字：无权限。

我换了个闸机，再试。

依旧是“无权限”。

保安亭里，那个曾经每天笑着和我问好的老张，此刻却把头埋得很低，假装在登记簿上写着什么。

我走到他面前，指关节敲了敲玻璃窗。

“老张。”

他磨蹭了半天，才慢吞吞地站起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