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不了你。”灵奴带上面具,挡住脸,神色复杂的看着奄奄一息的李城说道。
“求求你……”李城不想死,他要做但没做的事情还有太多。此刻,李城能清晰感觉到生命的流逝,越来越微弱的心跳,越来越艰难的呼吸……都让他感受到一种深深的绝望。
灵奴戴着面具,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究竟如何,只见他微微转过身低声道:“你一刀劈了玉宗谷的苏宁,闯了大祸,就算我救了你,你也活不下去。被那样的大门派通缉,你根本没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我不想死!”李城用沙哑的声音嘶吼着,咆哮着,可不论李城怎么说,灵奴都无动于衷的站在李城身边,不去救他。
温热的海风吹在李城的身上,却有一种刺骨的寒意。
“苏宁被你打死,我身为灵奴,护驾不力,必然也要受牵连。你把你的头借给我,让我好跟上面交代,也替你减轻这半死不活的痛苦,让你安心上路,可好?”
灵奴语气阴冷,从腰间拔出一把透着寒光的匕首,踢开李城的手,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在灵奴的眼里,此时的李城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李城本以为,自己之前的话能打动这个灵奴,可是他错了。在这片冷血的大陆之上,人们按照所谓的规矩老老实实的生活,卑微惯了的人,想改变内心深处的奴性,哪里有那么容易。
灵奴双手握着刀柄高高扬起,尖锐的刀尖闪烁光芒,对准李城的喉咙。面具背后的响起一声大喝,刀尖放光的短匕呼啸一声落在李城的身上!
李城暗淡的瞳孔突然迸发出一丝精光,猛地坐起身。匕首噗地一声扎在李城的肩头,但李城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之色,抬手捏住灵奴的心口冷冷道:“狗永远是狗!”
灵奴冷笑一声:“随你怎么说……”可话刚说到一半,灵奴却突然感觉自己全身的灵气正快速从身体里流出,握刀的手上生出道道皱纹,头发也开始发灰变白,说不出的诡异骇人。
“总有一天,这个世上不会再有奴隶,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李城威严的声音在灵奴的耳边回响,此时的灵奴全身不论是灵气还是气血,都被李城吸得一干二净!整个人缩了整整二十多公分,面具也脱落掉在地上,露出那张丑陋的脸。
几乎是哼也没哼一声,就气绝而亡。
“小伙子,说得好!”一个老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李城侧头一望,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站在身后,抚掌而笑。
李城作为感灵境界的灵修者,感知力比常人高了百倍以上,可这个白胡子爷爷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自己的身后,可见他的功力之高。
李城吸收了灵奴的灵气,虽然精神了许多,但经脉尽断的现状却没有得到
改善,只见李城微微抱拳,行了个抱拳礼,客客气气的对老者说:“老先生,不知您尊姓大名?”
老者衣着破旧,但浑身气势却是极强,只见他笑眯眯的看着李城,左手小指无名指微曲,右手抱在左手前,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老夫玉宗谷玄双,你是翰权的儿子吧?”
李城一听玉宗谷三个字,心里面顿时就咯噔一声,暗道一声不妙。玄双看出李城的心思,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来抓你的。”
玄双的话,让李城放下心来,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试探着问道:“小子李城愚钝,敢问前辈有何指教?”
玄双神秘的笑了笑,走到苏宁的尸体边上。看着苏宁被劈成两半的焦黑尸体,玄双的脸上划过一丝复杂神色:“他是你杀的?了不起啊……”
李城面色讪讪,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得沉默以对。好在玄双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小瓶,放在李城的手心:“这瓶三元丹你收好,它会帮你恢复受损的经络。”
李城接过小瓶,打开瓶口儿,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如此珍贵的灵药,玄双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仍给自己,这是李城没有想到的。看着随意站立的玄双,李城躬身一拜,面带感激的说道:“多谢老前辈赐药!”
“什么前辈?你父亲李翰权是我的徒弟,你应该叫我师公!”玄双微微皱眉道。
“什么?您是我父亲的师傅?”李城惊呼一声看向玄双的眼神也和之前完全不同。
“有那么吃惊吗?快把药吃了吧,我还有些话要跟你嘱咐。”
李城点点头,倒出一颗丹药送入口中。三元丹入口即化,浓郁的香气在唇之间荡漾延伸,李城只感觉小腹中热乎乎的,全身像是泡在温水中一样舒服。闭上眼睛,李城能清晰地看到身体内破碎的经络脏腑在丹药的滋养下,渐渐复原,焕发生机。
看着李城享受的表情,玄双像是看着自己的孙子一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城儿,我这次前来,本来是因为苏宁之死。在玉宗谷,每个入室弟子都会有一块用灵石雕刻的石尊,石尊一旦有所损伤,就代表石尊的主人遇到了不测之风险。顺着石尊中苏宁的一丝灵念指引,我来到这里,却遇到你。”
说到这儿,玄双不由的皱了皱眉,顿了顿接着道:“苏宁在谷中,也是马上要突破育真境界的高手,被你这么一杀,整个玉宗谷恐怕都饶不了你。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保你无事。”
听到这儿,李城猛地睁开眼睛:“师公,这苏宁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不杀他,怎么面对枉死的亲人?”
玄双点点头:“你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苏宁虽是我的徒弟,但他咎由自取,该杀!不过掌门师兄可不会管这些,为了保你的命,你师公我想了个主意。”
聪明的李城听玄双这么说,也明白了自己这位“便宜师公”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保护自己,懂事的点点头问道:“师公,是什么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