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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粒子 第二十九章:孤儿 记忆

『梅城站到了!请注意旅客带好随身物品,有序下车,感谢您选择本次从天都发往梅城的列车』机械甜美的声音硬揉进乱糟糟的火车站。

在写着3的出口围着一群人看着这个穿着蛇形图案紫色斗篷少年,灰白色头发下圆形的眼镜,那满是白色鳞片的脸正冲着一旁的美少女抱怨着「月月你看!这样不就更引人注意了吗,就不能普通一点」

女孩一把男孩拉过来「都说了Cosplay!这里马上要举行动漫展,所以绝对没关系齐耀」

「可是那些人.....!」齐耀小心看着周围拿出手机路人。

咔咔的照相声和交谈『哇啊——好像啊!』『那个Cos的是谁?』『《NARUTO》里的“兜”你没看过火影忍者!先照张相再说』

「哎呀!你怕什么」月月拉住起那白色鳞片覆盖的手「你身上那些“绝断物”完全没办法伪装,全部捂起来梅城三月的天气,你会憋死的」

「啊对不起!现在马上要去卸妆,所以请让一下」月月叫着推开人群,紧紧的握着齐耀的手「要跑了哦!」

『哎—?』还没等齐耀叫出声,就感觉好像被拴上一辆暴走的摩托

『哇...哈啊..』脚不听使唤的跑动起来。呼啸而过的风,像是自已经飞起来,穿过广场冲进马路『要!要撞上啦————』惨叫着感觉到货车从身后呼啸。冲着对面的大型商场,一头勒进狭小的楼缝里。

『哈...呃..』齐耀楞神看碧蓝的天空,靠着墙面滑下去坐在地上「太!太乱来了...呼..」

同样天空下,在矮小的平房上悦耳的鸽哨掠碧蓝的天空,惊起瓦片上的麻雀,扑打着翅膀带起一阵清风,乘着绚烂的阳光,叽喳的叫着落在白色的车顶上,转动着核桃大小的脑袋,好奇的瞅着下面忙碌的人。

『一、二、三!』宽大的床被整个推进车厢

「这是最后一个了吧」工人拍拍手从车上跳下来

「哎!辛苦了各位」说着拿出香烟分给几个工人

「爸!真的必须马上要般走,我才回来两天!」看着阔别四年父亲的背影,想着即将消逝的瓦屋,心头一阵酸楚

「没错」转过身看着已经高出自己很多儿子,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呼……』「既然你回来了,我就没理由在拖下去,怎么现在开始留恋了,明明四年前走的那么义无反顾」

「夏眠先生,这里需要您签字确定一下」

「噢!来了」拍拍星辰的肩膀

转过身朝着站在门口,梦走过去「怎么了,很难过吗?搬家」

梦摇摇头「很开心哦,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在新的家,所以和很高兴」那回眸的笑,如纯洁的晨风,赶走心头阴霾。

「星辰…梦…要走咯哦」夏母招手叫到

「是妈妈!哥哥?」

「你们先去吧,我想在待会」星辰转过身凝视着老屋

梦点点头跑向货车那边

「喂—!小子」夏父拉着车门,看着星辰「记得回来吃饭」说着打开车门坐进去。

马达的轰鸣声带走最后的气息,空空大院就如同现在星辰空洞的心

『这里也搬走了啊.....』身后传来个慵懒的中年人声音「呐~回家感觉」

「嗯!很开心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很担心」星辰并没有回头依旧站屋前

「担心吗!是害怕这些在意东西都消失掉吧」大叔深沉的声音

「你...认识我?」星辰转过头,这个穿着休闲西装,一头红棕色的短发,带着小号的墨镜,下巴下那等腰三角形的胡子上的嘴巴正深沉的吸着烟

「稍稍有些眼熟」吐出烟望着天空「这个地方马上要改成大型的商业街,对于这个城市的居民来讲,是个好事情。所以没必要为旧的事物消失而沮丧,因为新的更好的会填补这空缺」

『喂!夏星辰』朝大院门口的方向一女孩正叫着名字走过来

「看来你有朋友来找你啦,既然买不到东西,再见了」大叔说着往门口去

「等一下!」星辰阻拦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要跟我说这些」

大叔嘴角露出笑容,咬住香烟「仅仅一个配角,看见老朋友的儿子略发感慨而已」手插进口袋里,朝着大门口方向与迎面而来的女孩擦身而过。

突然停下的女孩愣神的看着这个大叔,像是想上去搭话却又中途停止「星辰!刚才那个人你认识?」

「不知道,好像是我爸的熟人,你是怎么找来的琉璃?」星辰看着大叔的背影说

「我?当然是跟着你来的,前天看你们一家团聚就没打扰你」

「那真是谢谢了,找我什么事」

「我是来审问你的!」琉璃煞有其事的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星辰说着想要走

「不知道!?」一把拉住星辰「不想说这可由不得你,我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女孩为什么醒了?萤火呢?」

「我不知道!」星辰大吼着「我已经从事务所辞职了,所以别再来烦我了」

「那好!把那东西给我,和那个叫“夏梦”的女孩交给我,我就不再来烦你」琉璃冲着星辰伸出手

「那个牌子?已经不在我这了。梦!是不可能交给你的」

琉璃一把揪住星辰领子「你啊!是想逃避对吗」

「对啊!」扯开琉璃蹲下来抱住头「梦醒了!我也回家了!你看!我有个多么温暖的家,已经够了!我现在只想做回普通人好好尽人子之义」

「是吗!那么你就得跟我去个地方」看着蹲在地上发出哭腔的星辰一把拽起

「去哪?我不是说过已经不想!」星辰大声的叫出来

「一个男人哪来这么多废话」硬拉着星辰出了大院推进计程车里

马路的嘈杂像是整个装进脑袋里,一幕幕的景色飞驰着穿过眼睛,直到汽车停下星辰像木偶一样被琉璃拽出来,耳边传来悠扬欢快的儿歌和孩子们的笑声。

在那铁门后面是一所像是幼儿园的方,可却没有一个铭牌。那些嬉耍的孩子也大小不齐,有的只有四五岁的样子最大的可能有二十多岁了。互相照顾着,大的带着小的正准备做早操

「这是哪?为什么带我来这」星辰看着琉璃问

「孤儿院!」琉璃脸色凝重「走吧!」

跟在后面推开铁门进去『哐当』的推门声像上课铃一样,让那些本在欢闹的孩子全部停下动作看向这边。看着这两个陌生人,小点的孩子躲在大孩子后面满眼恐惧的看着,那欢乐的音乐在安静的院子里是那么的扎耳

「看见了吗?那些孩子」琉璃的话里像是透着隐隐的悲伤

『嗯』星辰低下头「我知道的,被抛弃了的孩子」

「没错,被抛弃!」琉璃用力的说出这三个字,停下来看着那些孩子「我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位,那些孩子不但被父母抛弃,被国家抛弃,甚至已经被整个世界抛弃」看着星辰「呐!你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星辰抬起头看着前面不高的山头「在清醒后,记忆的连锁就解开了,我都想起来了,虽然现在还很很模糊。那些孩子是“亚能者和污染者”的孩子吧」

「哼!还真知道不少呢,那你知道全国像这样孩子有多少?」琉璃抱着手说

星辰看着琉璃摇摇头「并没有恢复到这种程度」

「那你知道到底有多少“亚能者”多少“污染者」看着星辰的样子转回身体「一万名!仅仅记录在案的有一万名“污染者”他们全部被埋藏在一个被称作“奇迹之城”的地方」

琉璃指着那些孩子「而“亚能者”除去LV3—LV5之间会被重用培养,像他们这样的“LV1和LV2”全国像这种样子的监狱」捏紧拳头「不下一千座!整整二十万!!!」

「没办法的!」星辰叨念着往前走「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无论是他们还是国家......」星辰低下头

「没错!的确是没法的事情,所以国家想消除这些人」琉璃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什么都没错。27年国家成功的让二十万变成十五万,你知道为什么!」

琉璃一把拽起星辰的头「那些孩子!从出生开始就没有户口!因为他们的存在是不合法的。他们不允许恋爱!不允许结婚!也不允许生育,如果违反私被知道后就会马上被杀!所以!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孤儿啊————!」说着声音变成了嘶吼

看着满脸泪水琉璃「没办法......」星辰恐惧的往后退「我要怎么办?和国家对抗?不可能成功的,要不然两年前大家也不会死。不!我已经不想再有那种记忆了」

琉璃一把抹掉眼泪「好!」看着一脸惧怕的星辰「呼...你放弃的事就由我来继承,把你那些痛苦的记忆交给我」

琉璃指着星辰「你就过回你想要的生活,我不会放弃!不会动摇!一定一定要救这些孩子。走!」拉着星辰就往前方山腰上那栋红色外墙的楼房走去。

星辰像个布偶一样被拖着,回过头看着那群孩子,直到被琉璃拉上楼房拽进房间里。看着空空的房间,里那摆在中间的椅子,一张铁制椅子,缠绕着红绿相间的电线,一个个黄豆般的凸点和挂在椅背上那安满了灯管的奇怪头盔。

「坐下!」一把拉过星辰摁在椅子上,盯着星辰眼睛「听好了!我现在要修改你的记忆!放心我不会碰你那些重要东西。明白吗」

「又来一次吗!呵呵...我啊!...」

星辰眼前的画面,大脑里的映像。两张图画在意识里相互挤压着,扭曲,破碎。闪着雪花点的白色大褂在脑海里于眼中的琉璃挤在一起,同样拿起古怪的头盔,一样的带着自己头上。

『这样就好了,全部忘记!就不会再痛苦了和两年前一样』星辰心里重复着这样的话闭上眼睛。

一个小时后,刺目的阳光从被打开的窗帘后照进整个房间,耀眼的让眼睛难以睁开。站在窗口的星辰,伸手挡住阳光愣神的看着远处那座月牙般的山峦,心情稍稍安定下来

「之前那个人!」低头看见楼下那个穿着休闲西装的大叔「嘛啊..算了!」星辰重重的拉上窗帘,从房间里出去「那个...!对不起我...」朝着站在窗台前的琉璃走去。

琉璃并没有搭理星辰,反而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星辰沮丧的低下头朝着楼梯口走去。

「哟!这么快又见面了,你怎么会在这」从楼下上来的大叔扶着墨镜抬起头

星辰低着头没有说话,用力抓着木质的扶手发出『兹啦』的剐蹭声

大叔边往上走边说「原来是这样!痛苦吗?懊悔吗?不过全部没关系」走上最后一阶拍着星辰肩膀「人很脆弱所以才会害怕,想保护自己并没有什么可耻的,所以没必要这么自责」

『呼...』星辰喘着气抬起头「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呐!这里怎么样」大叔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烟

「非常好的地方!」星辰肯定的说

「是吗!还是第一次被这么说」点上烟深吸一口「好了!我还有事要忙就不照顾你」

「请问您是谁?」看着离开的大叔星辰大声的问

「我是这的院长,他们都叫我“白老大”」

星辰目送着叫“白老大”的大叔离开后才继续往楼下走。

刚走出门口『夏!是夏律师吗』被这样叫住了

「你是!.. 」回过头

「果然!是夏律师啊」冲过去

惊讶的看着拽住自己手的这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微胖的身材穿着白色的t恤,肥嘟嘟的脸上那小号的眼睛竟挂着泪水「太好了!竟然能在这里见到夏律师你,四年前!我女儿的事情真是太感谢了」

「啊!...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相互重合的脸出现在脑子里

胖大叔松开手抹抹眼角泪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那个...对不起我... 」星辰咽下口水,别过眼睛不在看这张胖胖的脸 「不....不是太记得!请问...您认识我?」

『啊...!?』胖大叔愣神的张着嘴看着星辰「『呼... 』也是呢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低头摇着「忘记也对!毕竟不是什么好的记忆,那个对不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看着丧气的胖大叔离开的背影,星辰深深弯下腰来「对不起泉先生,现在!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在继续下去了。」 直起身体看着空空的楼道一股深深的自厌感燃起

『我啊…太差劲了!』星辰心里吼着逃跑似的跑出孤儿院。来到马路上想着伸手拦车,可路面上别说车连个人影都没有。四周盼望着没有一点有车来的迹象,对面倒是有个孤零零的公交站台。

走过去也顾不上干净,脱力的坐在站台安置的凳子上,快至午时的太阳灼烧着脸庞,看着对面的孤儿院,星辰苦笑着「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来解开,那个能力造成的记忆错乱,那天也是在这种天气遇见泉先生的吧」星辰闭上眼睛思绪像是回到了四年前,

同样是阳光明媚的天气,不过地点却换做在卞京318公车上。拥挤的车厢让人透不过气来。期盼望着窗外早点到站,因为鼻尖总有股难闻的汽油味

『怎么回事?』 星辰皱着眉头稍稍往窗口挤过去,可味道没有一点消散的意思,反而更加浓烈。『喂喂喂哎~不会是这车在漏油吧,今天可是梦苏醒的日子。得提醒下司机』想到这正准备往前挤,一团肉球挡住了去路,

这个四十多岁样子的胖大叔满脸是油,白色的寸衫透出花白胸脯肉。辛苦的抓着椅背,注意到另一只手上抓着的一瓶矿泉水,越是接近汽油味越重。

星辰皱着心里叫道『这胖子没常识,怎么带这种危险的东西坐公车,算了反正也快到站了』伸手把车窗拉大一点。

这时车厢里响起报站声,人群开始涌动。突然耳边传来滴滴声『这个声音!』星辰慌乱的从口袋里个硬币大小的东西,正闪烁着红光叫着。『“能力者?”为什么在车上使用能力!违禁者吗!这么多人这下糟糕了』四下寻找着。

「那个能让一下吗」身边胖大叔瓮气的声音

「噢!对不起!」星辰侧身让开。当胖大叔走下公车同时滴滴声也停止了。公车也开始起步

「那个胖子!」星辰叫出声来「对不起我要下车」没等车门完全打开,就侧身跳了出去。「麻烦了!那个死胖子是违禁者!这地方离梦那里不远,要是发生接触的话!可恶到底在哪」

星辰额头已经渗出汗水 迅速扫过人群,马路对面拐角里一个白色影子从余光里闪过「找到了!」

管不上红灯灵巧的冲过马路「看守所?」看着门脸上的牌子「是要救什么人吗」想不到那么多,朝着胖子拐进去巷子跑进去。这是个一眼能望到头死胡同「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