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那身裙子,说:“我换衣服。你先出去吧。我想,等我跳下那井下,你应该就能走出去了。要是到那时候,你听到我在井下喊救命,却看不到我的人,那应该就是已经跟我不在一个次元里了。那样你一定能走出去。”
关天成看着我,点点头,把手电筒放在了大柜子上,留给我,自己转身出去了。
我抱着那身衣服,下了决心。我知道这种事情,在几天之前,我肯定不会相信的。但是现在,我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我知道这里没人门外传来淡淡的烟草味,关天成应该在抽烟。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偷看。应该不会吧。他要是那种人的话,上次我昏倒在他车子上,他都可以直接把我带到酒店去了。
就算是那么想,我还是会紧张。我就是去游泳池游泳,在那种女更衣室里大家一起脱光光换泳衣都会觉得害羞的人。下了决心之后,我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紧张和不安,让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门外传来了关天成的声音,他说:“我很爱我妹。她走的时候,还那么小。那时候,我就对自己说,我要快点长大,要强大起来,保护我身边的人。”从声音的方向来看,他应该是靠在门口旁的墙上说的,那方向根本就看不到我。
现在,我已经够紧张了。但是听着他说话,就好像带着力量一般,让我稍微冷静了一些。
“后来,我去学校找你的时候,确实是想放下箱子,提醒你还钱,我就走的。但是听到你说,你在镜子中没有影子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我肯定不会不管的。不是说,你像不像我妹妹的问题。而是。。。”他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安米,这几天,让我挺喜欢你的。你不会太吵,也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只知道要我送礼物。胆子也挺大的,勇敢,遇到事情,也没有退缩,没有当缩头乌龟。”
他又沉默了好一会,我套上了红嫁衣,放下头发,用手指梳梳头。
他继续说:“有些女人却不一样。他们总是信命,不肯去争取。你知道,一对情人,最痛苦的是什么吗?”
他长长吐了口气:“是一个还在坚持努力,另一个却已经放弃。等到死的前一刻才知道,爱,一点不值得。”
什么跟什么?我的心里冒出个大问号。前面说他妹妹的事情,还能当成是他对我们现在处境的抒发。但是什么情人的问题,现在我们都快要死在这里了,他还念散文,抒发别人的爱情观?
我带好金头饰,走出了房间。他还是站在门边的墙上,看到我出来,才掐灭了手里的烟。
“我的手机呢?帮我拍个视屏,你出去之后,拿给我爸妈看。就当是我的遗言了。”
他拿过我的手机,打开了录像。我整理着头发,退后两步,让手电筒照着我距离远点,当补光了。
“妈,爸,我,我。对不起,我回不去了。”停顿了一会,我朝着他挥挥手,“好了,就这样吧。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放下手机,看着我。伸过手来,捏着我的下巴,靠近我:“你是最漂亮的新娘。”
我拍拍脸颊,不想让自己哭。然后抬头对他微笑:“那个,那个,我,我就要嫁给厉鬼了。我就要跳下那井里去了。你。。。”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缓缓靠过来,吻上我的唇。
一开始,我只想着来个亲吻而已。可是事情发展得太快了。他的吻下滑,啃在我的脖子上的事情,我还在想着,应该推开他了。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行动。转念就想,我要死在这里了,我一会会不会被个鬼上了,都不一定,就放纵自己一次吧。
他咬开嫁衣的扣子的时候,我还在想,这衣服肯定的上次拍戏那些人留下的。咬坏了他们应该也不会来问要赔偿吧。好紧张,这是要做下去的节奏。我要不要推开他。
可是转念就像,我就要死了。
那种矛盾的心理一直持续到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
我就像跟刚才下决心要换上红嫁衣,准备嫁给厉鬼一样,下了决心。我的双手忐忑地环住他的脖子:“大叔,做,做吧。我不想第一次给那个鬼。我会怕。”
我根本就顾不上去想,要是那个鬼发现,我这个新娘不是第一次,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放关天成出去。我满脑子就是,要死了,要给一个鬼压床上了。这个念头一强烈,我就顾不了那么多,就想着做吧,至少这个大叔是一个自己有好感的男人。死了也不算太亏。
我这人,平时没男朋友,就整天看小说,各种言情耽美小肉文,对这种事情,早就充满了幻想,妥妥的色女一枚。现在真的要去实践了整个人就跟筛糠一样的抖着,说话都是颤抖音了。
在这里,没有婚床,没有红烛,手电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冰冷的墙面,冰冷的窗台,冰冷的风,还有压得低低的天空的云里不时翻滚着的雷电,就是我最后的知觉。
痛,大叔一定是憋得太久了,在这种地方没有硬不起来,也没有早泄,而是妥妥的弄了我很长时间,我都脑子发昏的感觉了。
在我脑袋里懵掉的时候,我看到了四周的变化。我的幻觉,给了我一个很美好的新婚夜。
红蜡烛,红喜被,我的红嫁衣被脱下来,铺在婚床上。我看着身上的男人,很帅。他也穿着一身红衣,就是今晚的新郎——关天成。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这个在几天之前,还是完全陌生的人,现在却是我最亲密的人了。
我伸出手,捧着他的脸,心里那种就要死掉的痛苦,也跟着淡化了。我边哭边说:“大叔,大叔,我好想跟你一样出去。我好想跟你在一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这里好可怕,好冷。”
他看着我的目光很温柔,在我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他在我的耳边说:“纯阳命,也不过如此。很美味的新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