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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刁妃 第五章 捉鱼之乐

杨家经过早上这一番鸡飞狗跳的折腾,待吃早饭的时候,已然错过了饭点。

瑞希草草扒拉口饭,独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她重新换上干净的衣裙,对着一面破旧的铜镜梳理头发。铜镜里映出她额头上高高鼓起的大包,如鸡蛋般大小,试着用手轻轻一压,立刻疼的龇牙咧嘴。

瑞希心下不爽,暗戳戳地想:小兔崽子,今天替你挨的这顿打,早晚要让你加倍偿还。

“瑞希……瑞希你在家吗?”

院子里传来一个清脆的童音,瑞希没有应声,而是丢下手里的铜镜,起身走到院子里。

来找瑞希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半大孩子。男孩大约十来岁,有着干净白皙的面孔,五官周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总是带着笑意,很是讨喜。女孩年纪稍大些,十二三岁的样子,胖嘟嘟的身形,胖嘟嘟的一张苹果脸,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一道缝,像极了泥捏的喜庆娃娃。

两人一见瑞希出来,刚想上前招呼,却都不约而同地愣在原地,直勾勾地望着瑞希出神。

“你们找我何事?”瑞希知道两人惊讶什么,语气不太热络地问道。

胖姑娘指着瑞希的额头,忽然抚掌大笑,直笑的一身肥肉乱抖,半天方道:“瑞希,你头上的包,是……是谁打的?真有水平。打眼一看,就像……像多出来一只眼睛,太好玩了。”

瑞希板起脸,“我自己撞的。你们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我回屋了。”

胖姑娘似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收住笑,伸手拉住瑞希道:“别生气呀,我不笑了还不行吗?”

旁边的男孩也上前道:“瑞希,我和无双姐想约你一起去捉泥鳅。这不刚下过雨,村东头的溪水里,泥鳅可多啦。”

瑞希正想出去散散心,直接点了头。转身到柴房里取了简易的小渔网和一个竹编的篓子,随着二人出了门。

三人沿着一条泥泞的土路,径直向东而行。街上的行人不多,偶尔遇见一两个,都会惊讶地驻足,盯着瑞希看。瑞希不语,只用刀子样的目光,狠狠地瞪回去。

男孩觉察到瑞希的不悦,悄声问道:“瑞希,你头上的伤,是你娘打的?”

瑞希微微点头,‘嗯’了一声算做回答。

“你娘下手可真狠,那霖哥儿也没拦着点?看他平时挺维护你,关键时候咋就怂了呢?”

这时胖姑娘郝无双接话道:“要我说啊瑞希,你们家霖哥儿,空有一副好皮囊,其实就是一个怂货。指望他护着你,呵呵,没戏。”

瑞希对两位小伙伴一呲牙,平淡地道:“无双姐,书祺,你们放心,以后,我会自己护着自己。”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村子的最东边。再往前走,出了村,就是一条直通县里的官道,平时车马往来频繁。常有村子里的村民,在此摆摊设点,售卖一些新鲜的山货野味,倒也十分的便利和热闹。

高杨村两面环山,一条宽广的大河--衍水河,如一条洁白的缎带,绕村流过。若不逢雨季,河水流速不急不缓,清澈见底。夏秋雨季来临后,衍水河的水位就会暴涨,把两岸的山谷,冲刷出无数深浅不一的支流。

瑞希他们要捉泥鳅的地方,正是大雨过后,河滩上留下的那些细细的支流。

此时河滩上早已聚集了三五成群的孩子,男孩子居多,大多打着赤脚,光着上身,正用各种自制的五花八门的捕鱼工具忙碌着,不时发出几声吆喝或欢快的大笑。

“瑞希,我们是不是来晚了?你看,那几个好位置都被人占了。”高书祺有些泄气地道。

“书祺,我们拉瑞希出来,不过是寻个乐呵,凑个热闹,捉不捉到泥鳅,有什么要紧。何况,你们高家那么有钱,还会在乎这几个小鱼小虾?”

“无双姐,话可不能这么说。银钱直接买来的东西,和自己亲手捉到的东西,感觉可不一样。再说……”高书祺飞快地扫了瑞希一眼,把后面的半截话咽了回去。

瑞希放下手里的竹篓,眯起眼睛,果断地道:“你们跟我来,今天我们一定能捉到很多的泥鳅。”

说罢,迈步向人少的几处溪流走去。郝无双和高书祺对视一眼,捡起瑞希扔下的竹篓,快步跟了过去。

就见瑞希逐个溪流驻足,蹲下身仔细探看一番,最后,终于在一处很窄的溪流旁停下脚步,回头笑着招呼二人道:“快来,这条溪水里的泥鳅最多。”

两人狐疑地看着瑞希,郝无双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泥鳅多?难不成你能看到水底?”

瑞希也不答话,直接甩掉两只碍事的鞋子,将裤腿高高的挽起,伸手扯过简易的渔网,就下了水。

所谓的渔网,就是用结实的丝线,编制成两尺长的正方形,四个角分别用两根柔韧的柳条,交叉固定,形成一个拱形,中间十字花的位置,就是手握住的地方。

瑞希将渔网慢慢沉入水里,屏息等待了片刻,然后小心地伸出手,迅速提起了渔网。就在渔网提离水面的刹那,郝无双和高书祺惊喜地叫道:“哇,瑞希,好多的泥鳅耶。”

“别只顾着傻笑,快接过去。”瑞希看着那些墨绿花纹相间,肥美鲜活的泥鳅时,自己也忍不住咧嘴笑出了声。

高书祺见瑞希头一网就捉到了泥鳅,也跟着跳到水里,如法泡制,不多时,也开始有了收获。虽然不及瑞希的多,可还是喜得他手舞足蹈,嘴巴咧到了耳根子,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郝无双乐颠颠地在岸上忙着装鱼,高亢的笑声根本就停不下来。引得河滩上其他的孩子,频频冲这边飞眼,郝无双也就笑得花枝乱颤,愈加的得意。

忽然,郝无双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紧张地指着不远处的衍水河,颤声道:“瑞希、书祺,你们快看,河水里好像漂着个人……”

三人的视线同时望向湍急而浑浊的河水,瑞希最先反应过来,她一边拎着渔网跳上岸,一边急切地道:“不好,有人落水了。”

话音刚落,瑞希已经拔脚飞也似地向河岸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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