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巧没有挣扎，更没有惊慌失措，而是主动抬头看了一眼席千欢，说：“大夫人说笑了，太师与大夫人伉俪情深，岂是奴婢这种下人能够揣测感情的呢？”

席千欢松开了手，她并没有想要为难书巧的意思，她只是更加确定一点，那就是这书巧必定就是祁决明的人，书巧并非是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已。

“说的好。”

祁决明人未至，声先到，他看了一眼书巧，点了点头，书巧便退下去了。

席千欢见祁决明前来，她站起身，看着祁决明十分自然地坐在身侧，她便浑身都觉得不舒服了。

“书巧可还用得惯？”祁决明问她。

席千欢压低了声音，“太师的人，都是个顶个的好，当然用得惯了。”她就是话中有话，故意说给祁决明听的。

祁决明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这里面的阴阳怪气，他却不戳穿，更不正面回答，只是说：“当然了，这太师府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人，包括……你。”

席千欢不寒而栗，这是在宣布主权吗？她不想多说废话，看着祁决明今日心情像是不错的模样，看来当真的事成，便主动试探着问：“太师，待这孩子生下之后，您有什么打算？”

“打算？你又想要如何？”祁决明的语气有几分严厉了。

看这情形，席千欢便知这次怕是要谈不拢，这次便成那便下次，今日不谈，反正孩子还有半年多才会生下，期间她会有很多次机会。

“没有，我哪里敢嘛。”席千欢主动示弱。

祁决明猜到她想要说的后半句是什么，没想到她竟然不说了，他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别人不说，那他便要说了，“还会有夫人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吗？你到底，为何一定要离开？”

席千欢深吸了一口气，这祁决明到底是什么人嘛，真是奇怪得要死，真是摸不到他的套路出牌，这个人根本就不按照套路来，总是这样出其不意。

“我……我就是……我就是想着在太师府白吃白喝这么多年，我……”席千欢想不到其他的理由，说出口便觉得这句话真是废话。

那要让她如何说？让她说她早就不是原来那个席千欢了？还是说她不喜欢祁决明甚至很害怕他？

这不是找死吗？

祁决明勾唇一笑，说：“这话听起来好生刺耳，难道我祁决明会养不起你吗？你是我祁府娶进来的正妻，还是说……这些年来，你失望了？”

失望？

乍一听到这个词，席千欢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联想起之前的一些记忆来，她知道原主的心态是失望的，所以才这样欣然赴死，因为她已经无牵无挂，只可惜她临死前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

世间的事，总是这样阴差阳错。

“我怎么敢嘛。”席千欢一阵假笑，同时笑得自己都觉得渗人。

巧的是，祁决明笑的也并不真。

看起来都是虚情假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