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加快脚步,想超过身前的白面书生,抢先一步到达那个房间。但是这个白面书生似乎并没有让路的意思,而是一只手高举着盘子里的酒菜,一边故意把身子挡在我的前面,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根本没理我的茬!
瞧!看给他得意的!还摇起了扇子!行,你不让路,我就跟着你屁股后,我就看你到底去哪里!
于是我故意放缓了脚步,终于这个白面书生走到一个房间前。
白面书生停住了,伸手就去推那个房间的门。
我一看这不正是我要进的房间吗?原来他想趁机入室盗窃啊,我就说嘛,忙活了半天他不应该轻易就放弃的。说来也奇怪,这个房间的门竟然被他给推开了!
啊?难道这个房间里的人没有把门插上?
只见这个人端着盘子就要进门。就在这个时候,我又说话了,
“对不起,让一下。我进去!”
那人听到我的声音,他也应该知道我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所以他……
他手中的盘子微微一颤,另一只手慢慢的收回到腰间。可他的脸并没有扭过来,他的眼睛依然在死死的盯着房间里面的人,稍微停顿了一下之后,他开口了,
“你是这个房间里的人么?”
这个声音很冷,声音不大,听起来怪怪的。但足够叫我让我的心口感受到了压力。
“不!我不是,我是来借东西的。”
“借什么?”
“借刀!”
“借刀?”
“是的,他说要把刀借给我,我这才有时间,所以过来看看。”
“你借刀做什么!”
“我,我借刀当然是有目的的,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噢?那你进去吧。”
呵呵,这个白面书生这回到是有点礼貌了,竟然主动给我让开了路。哈哈,这回该是我大摇大摆的在他眼前走路了,
“嘿,怎么喝趴下了?酒量不行就别喝,刀呢?喂,醒醒兄弟……”
我装作一边问,一边在那趴在桌子上的人身上摸了起来……
桌子上真的有书,不但有书,还有酒,可是没有刀。难道他真的仅仅是个书生吗?我仔细的看了看这个人的脸……
不看倒好,一看我大吃一惊!怎么回事?这个人怎么和门口站着的那个白脸书生长得一模一样,难道他俩是双胞胎,相互间闹点矛盾自己人搞自己人?那也用不了这么费劲吧。还用爬到窗外去用迷烟将其熏倒么?直接坐下来把话说明白不就得了!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情不能化解呢?
“看够了吧,你可以走了!”
门口的白面书生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我看到白面书生的眼睛就感觉到他一定是个高手,武功不会差。那眼神异常坚毅!很多人都说练武很苦,但是很多家长从小都把孩子送去学武,实际就是因为习武可以磨练一个人毅力,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持之以恒才能有功。没有毅力者不能成功。但看到这个人眼神,我就知道这个人不但有毅力而且绝对冷酷!
“走?我没借到刀呢,我不白来一趟了吗?”
“借刀”这个主意实际是我临时想出来的,我现在不就少把刀吗?反正要找个理由,那就直接说借刀好了,我并没有想的那么复杂,无非就是想在这个房间里能多呆一会,“要不,你把刀借给我就成了?”
“哦?你想向我借刀?”
那人向前了一步,返手把门关上,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把酒菜放在桌子上,
“有把刀就行,谁的无所谓。”
“是么,那我先帮你找找,找不到,再把我的刀借你吧。”
“不用找了,他身上我都彻底找了一遍,没刀。”
“你就这么自信?”
“当然,我做事一向仔细,就跟花钱一样仔细。”
“噢?你很幽默!”
“错,是我很会生活!”
“是的,我看出来了,你是会生活?连把刀都要来借!的确是很会生活。不过我还是要帮你找找,也许刀就在房间的哪个位置上呢?比如,床上……”
说着,白面书生大步走到床边,开始仔细的翻找起我要的刀来。
……
“你这个人这么翻别人的东西不好吧。”
我善意的提醒这个擅自就打开他人包裹的白面书生。
“哼,你和他很熟?”
“不,我和他不熟悉,只是刚刚认识。”
“你知道这个人是做什么的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很想知道。”
“哼,又是一个不知道死活的莽夫!版诉你,这个人就是朝廷正在捉拿的要犯。”
“不会吧,他要是朝廷要犯,那你就是要犯的家属了。”
“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一看你们俩就是双胞胎兄弟!长得就象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模一样!”
“哼,”白面书生转过脸来,看样子他并没有帮我找到我要的刀。
“他脸上戴着面具呢。连这都看不出来!还想在江湖上混吗?”
“不会吧,”我急忙把那趴在桌子上的书生脸蛋翻过来仔细查看,果然在他的脖子下有一刀痕,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条皱纹,我太兴奋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化妆化装成这样象的人呢,真绝了!先不说那么多了,先看看这面具下面的那张脸是什么样子的再说!
我象揭胶带一样小心翼翼的揭着面具,
“笨!”
“用点水!”
“哦,哪有水啊?”我一看面前有个酒壶,心想:算拉,就用酒吧。
于是我拎起酒壶,把酒倒在手心然,后抹在他的脸上,抹了几下之后,果然,容易多了,根本没费什么力就把那张面具揭了下来。
嘿嘿!正如我所料!
我一转脸,故意大惊道:“果然是假的。”
白面书生微笑起来,“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不说我哪里知道!”
“我乃天朝御捕!”
“御捕?”
我知道在天朝有这么一个称呼,能够成为御捕的人,都是武功高强的能人,他们和一般的捕快不同,不光待遇高,每月皇粮是普通捕快的好几倍,地位也高,他们的主要职责是专门对付重犯要犯!象一些偷偷摸摸打家劫舍之类的事情他们可管可不管。
“稀罕!”
“怎么稀罕?”
“国宝级别的御捕大人,怎么会到这种小地方呢?”
“哼!说出来吓死你!你可知道这个要犯是谁?”
“你就直接说吧,别总叫我跟你屁股后问,卖什么关子啊。不就抓了一个要犯么,至于大惊小敝的吗?”
“哼,这可不是一般的要犯,他就是天下群贼之首!贼王!”
“贼王?我晕,对不起我走错门了。我不认识他。”说完我就要溜。
“想走?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上山容易下山难,现在是进门容易出门难!”
白面书生冷笑着把我拦住,“你莫非是这贼王的同党吧,我看你进门时候就鬼鬼祟祟的,想来你必是和他一起的。不用再装啦,把东西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什么东西?”
“刀?”
“刀?我是来借刀的,我要有刀还用向他借吗?”
“谁能证明你们不是一伙的?”
“没人,那谁能证明我和他是一伙的?”
“我!我说你们是一伙的就是一伙的!”
“凭什么?”
“嘿嘿,凭借的就是我是天朝的御捕!”
“御捕就可以随便冤枉好人么?御捕的话凭什么就比老百姓的话尊贵呢?没老百姓,你们御捕吃什么喝什么?没老百姓养活你们,你们算个屁!”
我说这话时候的确有点激动,我最看不惯这些忘本的畜生!老百姓养活你们回过头来你们欺负老百姓!是条狗见了主人还摇尾巴呢,你们连畜生都不如!
“大胆刁民,竟敢辱骂天朝命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着,这白面书生总算叫我看到刀了。
刀,折刀,手腕一抖就成了一把长刀!刀是好刀!可使刀的人呢?
不管你是什么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刀锋所向,斩尽杀绝!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当下脸色一沉道:“这就是你要借给我的刀吧。”
白面书生转了转手腕。缓慢的讲道:“是的!”
“我借了你的刀,你用什么?”
“你认为我的这把刀,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拿走的吗?”
“怎么?你想反悔了?”
“谁说我反悔了?我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胆量拿走!”
“噢?就凭你?还敢在本大侠面前摆架子。趁本大侠没生气之前把刀留下,赶紧滚!”
“大胆,狂徒,找死!”
那白面书生再也忍耐不住了,举刀劈了过来。
我没有畏惧,你又不是女人,我让你何干?我微微向后一缩身,眼看着那刀头在我眼前划落,突然,那人的刀停住了。
啊?我还没出手呢。怎么回事?再一看,那刀头已经被两个指头夹在了当中,白面书生翻转手腕想趁机斩断手指,但刀头闻丝未动!
不好!我赶紧向旁边一闪身,原先桌子上趴着那个人竟然坐了起来。
“贼王你醒啦?”我好奇的问道。
“醒了,你们俩在我的房间里这么吵,我能睡着么?”
白面书生冷冷的说道:“这么说,你是装作被迷倒。”
“我不这样,你会上当吗?”
“哼!贼王,你果然狡猾!兄弟,你我联手抓住这贼王,朝廷必然大有赏赐。你也算为民除害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