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已经摆好了十几张大桌子,桌子上有酒有菜,桌子的周围已经坐满了人,嘿嘿,一看就这些人的打扮就是江湖中人。一见田老爷子坐着小车被人推了进客厅,这些人都站起身抱拳问候。
而我身边的田老爷子,一边跟大家抱拳回礼。一边示意大家安坐。
我听出来了,这些人都在祝贺田老爷子六十大寿。
晕,就我还被蒙在鼓里。这事闹的,起码我也该给老爷子买两瓶酒啊。
我急忙小声对田老爷子说道:“大哥,我出去买点东西,你今天过生日,我要是没点礼物,我真不好意思。”
“老弟,说了不用就不用,哥哥我要的就是你的人,别的哥哥不需要,你安心在这,不要离开我的左右便是。”
“好!大哥,那我听你的。”
在仆人的帮助下,田老爷子坐在客厅中一副画下的太师椅上,安坐之后,只见田老爷子对在场的所有人大声的讲道:“各位江湖上的朋友,感谢大家能来我田宅为田某人祝寿!今天呢,我给大家引荐一位横空出世的江湖大侠,江湖人称”快刀斩“,李游儿。李大侠!”
唰!客厅里所有的目光全都转向了我,有的还拱手抱拳,寒暄问好。咱自然也要礼上往来。满脸堆笑,一一回礼。
“久仰久仰……”
“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
“客气客气……”
“哪里哪里……”
……
唉,我一边应酬着一边心里偷笑,当初我不过就随口说了句自己是快刀斩,原本是为了逗美女们开心的,没想到今天竟然全天下都知道了,看来这世界真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诸位!李大侠在蛟龙河,大败东瀛冷血杀手,为我天朝武林增光,为我田家血海深仇解气。所以今日田某人借生日之际,特请李大侠来与大家一同聚会,共商大事!
来,举杯,让我们为沉寂许久的蛟城武林能有快刀斩李大侠的鼎立相助,敬李大侠一杯!喝!”
“喝……”
……
酒,是好酒,蛟城武林男儿酒量和他们的身手一样,看起来都不错。从他们的表情中,我多少也能看出来田老爷子在这些人心目中的份量不轻。噢?就连那蹬山虎今天也来了,正在那里对我抱拳行礼呢,嘿嘿。
“下面请李大侠讲话!”
田老爷子拉了我一下,噢?轮到我啦?原来我竟然是今天的主角啊,呵呵。
下面的蛟城武林人士中有的还喊道:“对,今天是田老爷子六十大寿。请李大侠讲几句,有请李大侠!”
掌声响起……
嘿嘿,既然如此,好,那我就当仁不让了。当下我也来了兴致,上前一步对众人一抱拳,朗声讲道:
“诸位,今天既然是田老爷子寿辰,田老爷子又是如此慷慨。那我就讲几句略表心意——
天有情,诞辰花甲,
地有情,举案蟠桃。
水有情,仙鹤擅舞,
山有情,松柏常青。
风带福,飞龙在天,
花带福,富贵满堂。
雪带福,瑞雪丰年,
月带福,难忘今宵。
日增寿,笑口常开,
月增寿,喜事连连。
年增寿,天长地久,
人增寿,万寿无疆!
在这里,我祝福田老爷‘福如东海常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好!好一个天地山水,好一个风花雪月,好一个日月年人,好一个人情福寿!好啊!说的好!看来李大侠不光是文武全才啊,对书画更是颇有研究啊,诸位英雄,你们看我身后这副画,其中意境,都已被李大侠出口成章,一语点破。高啊!真乃奇人也!”
田老爷子话语一落,下面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看来这个田老爷子对我真是费劲心思了,把我捧得老高,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是叫我为他壮胆吗?
传说中的蛟城武术之乡,今日所见名不虚传,这些人看来都不是白给的货色,但为什么田老爷子非要重金重礼对我呢?
既然是寿辰,就免不了寒暄客套,更免不了大吃大喝,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之后才会切入正题,这就是古往今来的人情世故。
果不然,酒足饭饱后,田老爷子单独请了几个人到了书房,其中就有我!
到了书房,分别落座,田宅家丁端来了上好的茶水,田老爷子首先为我介绍了其他的三个人。
噢!我这才知道,眼前的三位老者,原来是林白虎,哈黑龙,完颜烈!炳哈,原来是他们啊!我早就听李夫人讲过他们的大名了,只是无缘相见罢了。嘿嘿!这三人可非等闲之辈,在蛟城乃至江湖上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成名已久!是蛟城武林的顶梁柱,江湖人称东北三杰!真巧啊,怎么他们也来田宅了?
正当我疑惑之时,只见其中一人首先说话了。
“田老爷子,客气话我就不说了。我完颜烈等世代都受田家厚恩,今日田家有难,不光是田家的事情,也是我蛟城武林的事情!”
完颜烈话还没说完,就见哈黑龙站起大声道:“是的,田老爷祖上就造福乡里,田老爷子一生又是慷慨济世,我等均为知恩图报之人,所以,田家之事就是我哈黑龙的事情!您就吩咐吧!”
田老爷子没说话,看了一眼林白虎,但见林白虎起身说道:“田老爷子对老朽有救命之恩,之前田老爷逢难,林某正在云游山水,等归来之时方知此事,老朽正欲带本门弟子为田家报仇雪恨,但老爷子既然说要亲自掌舵,那老朽自当为命是从!老骥伏枥,林某甘为田老爷子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田老爷子微微点了点头,又看看我,唉!人家东北三杰既然都这么说话了,那我还能不表态吗?只有顺着说呗!于是,我赶紧一抱拳讲道:“各位前辈的讲话令在下敬佩,在下别无所长,唯重义气。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包何况大丈夫习武,志在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在下闻听田门不幸,也是义愤填膺,所以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避吩咐便是了!”
林白虎似乎对我的话很满意,竟然夸奖起我来了,“好!李大侠年轻有为,真乃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旁边田老爷子长叹道:
“唉!有道是兄弟齐心,其力断金!今天田某宁愿善尽家财,也要为我儿报仇雪恨!老朽如今已经是残废之人,这都拜东瀛断刀流所赐!诸位兄弟,老朽在此代我田家上下老少叩谢了!”说着,田老爷就从座位上趴倒在地上。
唉!此情此景看得我直心酸呐,眼泪都在眼眶上,急忙和东北三杰将年迈的田老爷子扶起,安慰道:“老哥哥,不用如此,唉!折杀晚辈了。”
突然耳边传来“啪!”的一声!林白虎一拍桌子大怒道:“那东瀛断刀流竟敢在蛟城地界横行霸道,简直没把我蛟城武林放在眼里,今日,我林白虎当着诸位英雄的面起誓,我林某人与东瀛恶贼誓不两立!”
听了这话,哈黑虎首先有些不满意的说道。“林兄,你这就不对了,东北三杰向来同仇敌忾!而今遇到难事,林兄怎么就把哈某人就给忘了呢?难道林兄看不起哈某人吗!”
完颜烈也不甘人后也责怪道:“就是,我们三兄弟当年就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今咱们三人都是为了田老爷子的事情来的,又何必一个人独自扛下,我看还是让田老爷子掌舵,我们共同对付东瀛草辈才对!”
林白虎一见二人如此,也只有让步,说道:“恩,好吧,既然二位兄弟这么说了,那我再独揽就不够朋友了。那就还请田老爷子吩咐吧。田老爷子放心,我等三兄弟,定当与田家共存亡!一定要把东瀛断刀流斩尽杀绝!”
可我一听这话,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什么叫斩尽杀绝?那就是不留一人!难道你们还想把我的灵儿妹妹也杀了不成!哼!想的美!有我在,你们休想动她一根手指头!谁想动她,我就跟他拼命!
旁边,田老爷子已经感动得热泪滚落,我看见他长长的喘了口气,才颤抖着把话说出口,“各位,实不相瞒,今日虽然是我的生日,也许就是我的末日,来年今日也许就是我的祭日!”
“啊?”田老爷子这话一出,东北三杰和我都是大惊失色!
林白虎问道:“啊?老哥哥,你此话怎讲,莫非那贼人又来了吗?”
田老爷子直到现在才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唉,不错,那东瀛断刀流十日前又向我索要万两黄金,如若不从,就要灭我全家!对此,老朽当场回绝,宁死不从!现在算来到了今天正好十日,看来田家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啊?我就说嘛,这天下就是没白吃的午餐,没人会拿银子砸我玩,这田老爷子一见面就出手阔绰,那肯定是有原因,只是这个原因也太突然了点吧,你多少要有时间把钱先花点啊,不然我死了都没明花这些银子,那我不亏大了吗?有钱为的是啥,不就是享受花钱时候的快感吗?现在到好,这么多银票都没机会花了。郁闷呐,郁闷!
我心里感觉郁闷,自然也不爱说话。就听他们几个老江湖在那里一边安慰一边给田老爷子打气,
忽然,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田老爷子十日前回绝了那东瀛断刀流之后就会在家等死吗,不会的,绝对不会,不然他把这么多好汉一大清早就请到家中做什么?还不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吗?
嘿嘿,说不定,田老爷子心中早就另有打算了哼!这些老江湖,过的桥比我走的路都多,什么鬼点子想不来呢?我就不信,有了这东北三英还对付不了东瀛断刀流!所谓哀兵必胜,估计田老爷子就是使用这个方法唤起了大家的同情与对此事的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