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受辱（上）

青子拎着收拾好的衣服，留恋不舍地看着阁楼中的一切。对于哪些有钱人家，这个小屋可能还没有厕所大。对于她来说，却是自由的小屋，梦想的天堂。

她一步三回头地走下阁楼。脚步，脚步慢的不能再慢。眼泪，眼泪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尽情的流吧，慢慢的行吧，带走能够带走的一切，把它深深藏进记忆的深处，和二十五年的青春做一次暂时的告别。即使前路再渺茫也要勇敢地闯一闯。为了亲人，值得。即使再不舍也要离开，也要挥剑斩去。

流着的鲜血洒满她的心头，殷红殷红的。

终于还是狠下心走出了公寓。

乘着公交车，青子来到绿岛咖啡厅时，距离十二点还差几分钟。齐植霖悠闲地站在咖啡厅前等待青子。

她一眼看见那个应该寻找的身影，刚想打声招呼，又觉得名字很陌生，叫不出口。木然地站在哪里，想着应该怎么打招呼。思考再三，很久才从嘴边溜出一个字：“哎~”

他站在哪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审视着远远走来的她。

她的神情有一种悲壮的色彩。他在想这种人是不是拜金女。

她走到他面前时，他故意向她嘲笑了一下：“你是说爱吗？”

她没有辩驳。钱还没有拿到手呢，现在不能跟他翻脸。她努力微笑着说：“我喊你的名字有些喊不习惯。”

“哦！”他似乎明白了。“是不好意思吧。不好意思跟自己的新男人打招呼！”

“什么新男人？”本性使她没好气地反问。

“好了！不与你开玩笑。你觉得别扭，我们就重新认识一下。就当初次见面好了。我叫齐植霖。”他说着把右手伸了过去。

她没想到他还会有这么一出戏，腾出右手，伸出去，迅疾地碰了下他的手，就缩了回来。

看她这个样子，他耸耸肩，收回手，转身走向路边。

青子站在原地，没有动。

齐植霖拦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自顾自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看她还站在原地，不耐烦地招呼她：“上来啊！”

她没有走的意思。

“怎么了？”他问。

“你还没有给我钱呢！”

当着司机的面，他不好说话。抱歉地让走司机。才小声对着她附耳说：“签完契约才能给呢吧？”

“不！我现在就要。我信不过你。再说……再说，我没有把握，你要把钱先给我，什么条件都可以。”她开始沿着自己的想法进行。

他的眼里满是研判，继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她面前：“这里是十二万。你拿着，密码六个零。”

她不接。却说：“我要现金。”

他眼睛眯着。审视了她好一会儿才说：“好吧！我们去取。”

两人来到附近的银行，他取了十二万现金，很随意地交到她手里。她仍然没有接。他不再做声，脸色有些难看，走出银行储蓄所，他用眼角斜着她：“不要，反悔了。”

“没有！我想先认识一下你的家，再拿。”

他怪笑，样子很滑稽：“想看我值不值得骗。”

“我想给弟弟治病的钱干净些。”

“撒谎！”

她无奈，随他怎么说，自己有自己的原则。

齐植霖再一次拦了出租车，钻了进去。她也温顺地钻进了后面的座位。

一路上青子都是把头望向车窗外。心里的滋味是什么样的，自己也说不出来。自己今后的人生路是什么样的？也无法想象。

车子开了一段时间，停在了本市高档住宅区一处新盖的楼房前。齐植霖下了车，青子也跟着下车。她没有问车费花了多少钱。没有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低头跟在他的身后走。

他付完车费，也没有招呼她，独自在前走着，她乖乖地跟在后面。

进了二单元XX号房间，青子站在门口，看见这个房间大概有自己住的阁楼十个大。心里这么估计着，也不知道准确不？因为自己还没有看见比这还大的房间。

齐植霖脱了鞋走进去。

青子看见这个家里的摆设很别致，没有一丝乱意。地面砖能照见他的人影子。向四处搜索，想看看还有人在吗。房间非常静。她心里估计没有其他人。

她等待着他的发落。他指着一间靠门的卧室说：“你住那个卧室。”就独自走进另一个房间。

青子脱着鞋。刚要拎着手提袋进她的小屋。齐植霖出来制止说：“你把手提袋放在门边。去小屋把裤子脱了等我。”

听到他的话，她脸红到脖子根。没有做声，也没有动。

“干嘛？还站在哪里？没听见我说话吗？”他靠进她，右手缓缓抬起她的下颚。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鼻尖。眼睛火辣辣地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脊背被他紧紧按在墙面上。青她的心狂跳，手不自觉地按着墙，寻求一种无谓的保护。她不敢看他火辣辣的眼神，眼睛移向旁边，不与他的眼睛对视。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眼睛无助地看着远方。他抬起头，诱惑地说到：“感觉很不自在是吗？”

她没有回答。依然无助地漠然注视远方。

“可以签约了吗？我有些等不急了。”他不怀好意地温柔调戏，然后离开她，走向客厅茶几。他坐在沙发上，回头看着依然贴在墙面上僵直的青子：“不想签吗？”

“想。”青子屏住呼吸，弱弱地答。

“那就签吧。”他指着茶几上的几张纸说。

青子镇定了一下自己，让精神回归身体，坚持说：“我把钱先存进银行，回来就签。”

“想跑？”

“如果我想跑，你刚才不是给我机会了吗？现在我认识你的家，存完马上回来签。”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还是我们先上床感受一下，如果你是第一次，你尽管跑，我认了。”他坏笑。”

“你干嘛总是侮辱人呢？”她终于忍不住愤怒地又一次咆哮起来。

“因为这个世界上的骗子太多了。你我只是一面之缘。我凭什么相信你。谁能保证不是你算计我。”他无耻地说。

“你怎么就能保证你不是骗子？你怎么就能保证你不是色狼？”她也低声吼。

“我是色狼？就你的模样还入不了我的法眼。”说着他走进里间一个大卧室，拿出了几幅画，扔到青子的面前：“哪一个不比你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