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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合约 第十一章 受辱(下)

青子凝神,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画,就只是一眼:“这是什么人?这是什么房间?”她问着自己,回身想拉开房门逃跑。忙乱中,没有拉开门锁。

齐植霖在她身后,鄙视地说:“我是画画的。在国外专门画裸体画。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她的头上冒出了很多汗珠,手脚有些发凉。

齐植霖睁着一双鹰一样的眼睛,手里拎着一个摄像机,忿忿地说:“我就不信谁家的大姑娘会愿意出卖色相,为救弟弟献身。我们先做一次,留个像,不纯,也好留个证据。”

羞愤致使青子口不遮拦:“有什么不信的?大学生做小三,我见的多了!”她的手还在不停地开着门锁。

“你不会就是那种人吧!” 他继续讥讽她。

“你奶奶的。”她终于忍无可忍,开始骂人了。回头继续拉着门锁。门锁像是跟她做对似的,怎么弄弄不开。土老帽!连门都拉不开。她在心里骂着自己。

齐植霖听见青子骂他,几步走到她的身边,一把把她塞在腋下,夹紧了,走进小屋里,把她按在床上。她大声的喊着放手,他顺手拉过被子,把她的头蒙上了。伸手扒着她的裤子。她拼命地挣扎。可是那是无用的,他的手拉掉了她外面的裤子。

“要不我们先做一次。”他停手,身体向下,更加逼真地羞辱她。

隔着棉被,她声音低弱:“我透不过气了。”

他拉开被子,露出她的头。她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直蹦,面目可怕极了。

她急道。“我就是要成为你的女人,你也应该尊重我,那事总要晚上才能做吧。”

他笑的很卑鄙:“跟谁做过吧,有经验?”

“你,”她反感。别过头去,任凭他怎么说。

齐植霖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我去拿契约。”借故走了。

青子爬起来,屈辱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得满面,弯腰捡起外裤,忙乱地穿着,穿好。跑到门边,拎起兜子和钱袋,双手慌乱地开门。

“门从里面锁住了。就防着你这手呢!”他提醒她。

她回头,心中的屈辱和激愤再也控制不住:“我要是想卖身,也不用等到二十五岁了才突然抓住个老青年来相亲,而且还这么狼狈!我要是那种女人也不会穿着运动服跟你去见面。就因为自尊自爱,我宁愿失去美丽也不让脸发热,身被指。”她做出无力的解释,双手拼命地开着门锁,终于打开,逃出了他的房间。

他眯起眼睛,没有去追。

青子逃出齐植霖的家,手里紧紧拎着装着钱的纸手袋,在街上游荡。她连棉衣也没有穿,只穿了一件毛衣,在冬日的北风中,终于感到了寒冷。她将毛衣的领子抻长,遮住脖子。沉重的手提袋,让她意识到这是青果救命的钱,应该马上存上。她开始回想附近哪有储蓄所。想起有一个建行的营业点,加快脚步,赶到储蓄所。

站在储蓄所门外。她犹豫着,犹豫着。过路的行人投来奇怪的目光。

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老伴!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大冬天的怎么就穿着毛衣出来转悠。”老头忙不迭的反对:“现在的年轻人为了俏皮,穿的都少。臭美呗。”

听见老人的议论,她鼓足勇气迈进了储蓄所,将钱存在自己的账户上。手里紧紧攥着银行卡。

这是一张生命卡,也是一张屈辱卡。她愤愤不平着,望着周围林立的商厦,开始在心里发着牢骚,自由对她太吝啬,没有太多的时间,那就在这最短的时间里享受最长的自由吧。

青子想到这,走进一家商场。一楼是满眼的家电和厨房用具。她逐一地看着,厨房用具真漂亮,家电也是一件比一件好。走完一楼,上二楼。阵阵香气扑鼻而来。是各种香水味。还有贵重首饰和名表。她看着,觉得哪一样也买不起。

上三楼,三楼是精品服装,全部是名牌。眼睛扫过之处,仍然觉得囊空如洗。四楼,她上了四楼,一种生命的稚嫩扑面而来。这里是儿童的世界,衣物,玩具,学习用品,童车等,她觉得生命真的很诱人。每一件,每一种都是那么的可爱,撩人眼。

她拿起了一个泰迪熊,泰迪熊哪胖胖的、毛茸茸的身体,温暖她的心灵。她仔细看了一下标签,贰佰元人民币。她迅速地放下,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住脚步,再次拿起泰迪熊。泰迪熊哪双可爱的眼睛直冲她笑。她舍不得放下,坚定决心,还是买了。或许以后自己会找着各种理由,拒绝回家的路,就让这只泰迪熊陪着父亲和弟弟吧。

她又以极慢的速度下楼,走出商场。然后换另一家高级商场。商场晚间下班后。青她就在街边的私人商店逛。街灯照着街头每一家小商店:私人服装店,杂货店,私人鞋店,还有饭店。

鼻子闻着饭香味和菜香味,她觉得肚子响了,觉得应该找孟哥孟嫂,不行,自己已经辞职了,找婉婷和韶颜,不行,婉婷刚结婚,还甜蜜呢,找韶颜,应该也不行,韶颜不忙,自己也不能找啊,自己拿了钱。拿了钱手短,说话应该算话,无论如何也要讲信用。哪唯一的出路就是找齐植霖。

想到齐植霖,她的身发冷,心恐惧,今夜,今夜没有月光,只有街头明亮的灯光。她万般无奈地走回齐植霖家的公寓小区。没有门卡,等着过路的行人。没有电梯卡,自己就爬楼梯。二十层,她反正也不着急。捱到了他家门口,她的毛衣已经湿透,散发着几丝热气。她疲惫不堪地敲着齐植霖的房门。

“谁?”齐植霖问。

青子低低地答:“杨青子。”

门开了。齐植霖没有说请进,只是冷冷地审视着青子。

青子自己低着头走进房门,没有脱鞋,虚脱的状态垂首站在他的面前。他关好房门,转身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子:“掉进盐堆里了吗?浑身上下一股咸盐味。”他说完,皱着眉头,不再理会她,而是径直进了他的卧室。

她听着他讽刺的语言,孤单地站了一会儿,觉得他可能嫌她脏,哆嗦着进了他指定的房间,无力地脱去鞋,倒在床上。侥幸夜空此时还有街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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