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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 心魔—校外篇(25)

大厅的墙上挂着乔雷的遗像,黑白色的,显得格外凄凉。遗像里的乔雷英俊非凡,乌黑深邃的眼眸,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惟一不足的是眉心处有一块明显的痣。那张英俊的脸正是夏瑜梦中浮现的,所不同的是,遗像里的乔雷目光深邃、冷峻,似乎看透了世间一切,与在梦中看到的那邪气的不怀好意的神态简直判若两人。

夏瑜有些伤感:看得出,去世前的乔雷是个青年才俊,前途无可限量,可惜……

忽然,一阵诡异的冷风刮来,地上遗留下来的白纸碎如飘荡的幽灵般在大厅里飞舞。夏瑜的眼前竟出现了奇幻的景象:英俊的乔雷似乎从空气中凝聚出来的,缓缓向她走近,春风满脸。

夏瑜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景象,不可思议。

乔雷终于来到了她面前,脉脉含情:“夏瑜,你愿意跟我走吗?”

“去哪?”

“一个很美好的世界。”乔雷的眼睛如光明的灯,柔和的光发出,照亮了夏瑜的周围。他在满怀期望地等待夏瑜的点头。

夏瑜陶醉了,此刻,她最希望的就是离开这个充满欺诈的世界。她的心一直隐隐作痛:为金家威的背叛。自从冬梅把肚兜子送给她,她就猜出金家威已经上了冬梅的床,只是,自以为坚强的她居然不敢当面戳穿金家威,还要高度紧张地掩饰自己,把自己伪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每次看到金家威,她竟都有种幻想,希望金家威没有背叛自己,是自己在作恶梦。金家威的背叛,让她的心如跌入冰窖,她想起了深爱着自己的男孩——路远。路远也曾经有类似的遭遇,当时的他得知夏瑜爱上了金家威,他的心情又是怎样的?难道,这就是自己应得的报应?自己背叛路远在先,现在就被金家威背叛,也许这就是天理循环……

脸颊流下两道泪痕,夏瑜闭上了双眼:“你能带我去永远没有痛苦的地方?”

乔雷的手轻轻搂住她的腰:“傻瓜,我就是来带你去永远没有痛苦的地方,来呀,跟我来吧!”

夏瑜默默地任由乔雷牵着手,走出了大厅,走出了院子,登上了一座高楼。

“你看,我就要带你去那地方。”乔雷用手一指斜上方。

夏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斜上方果然是人间仙境:烟雾袅绕间宫阙耸立,五彩缤纷的环境中一对对俊男美女流连在其中。

一道金光闪闪的阶梯从人间仙境伸到了夏瑜的脚前。

乔雷说:“好了,时间到了,你随我顺着这道黄金阶梯上去吧!”

夏瑜点了点头,迈步向前。

“不要!”

突然间,一声大叫冲进了夏瑜的听觉中枢。那声音震耳欲聋。夏瑜只觉得耳朵轰轰作响,头脑一阵眩晕,还未恢复过来,就感觉有人在她身后猛然一扯,把她扯到后面,然后,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的身体。

“夏瑜,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看不开?”

乔雷的遗像瞬间在眼前晃动。遗像!夏瑜猛然大惊,乔雷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

幻景消失了。什么宫阙、什么俊男美女全都消失了,换来的是黯淡的荒山野景,哪还有什么五彩缤纷?

夏瑜揉了揉眼睛,原来是金家威抱住了她。而她再留意一下自己所处的地方,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她竟然站在万丈深渊前,离万丈深渊仅仅是一个脚步的距离。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家威,是你吗?”夏瑜浑身乏力,软绵绵地倒在金家威怀里。

金家威抱得更紧了:“是我啊!夏瑜,你怎么了?”

“我,我……”夏瑜突然想起金家威已经背叛自己,心中一怒,伸手要推开他,然而使不出任何力气了,一激动,全身更觉酸软乏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夏瑜,先不要说话了,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鬼地方!”金家威边说边抱起夏瑜疾跑。

山风呼呼,夏瑜的脸被风刮得发痛,她想开口说话,嘴一开,一股寒冷的风塞进了咽喉,呛得她连连咳嗽。

“站住!”

前方呼啦啦地跳出两名大汉。

金家威骤然停了下来。

哇!夏瑜呕吐了一下。

不远处,两名大汉面目狰狞,手上的大刀明晃晃的。夏瑜心中一阵恐惧,双眼不由得看着金家威。这危急时刻,女孩子都是幻想自己的男朋友是万能的,夏瑜此刻就是这样。

“小子,你还往哪里跑?”一名大汉暴喝。

金家威轻轻放下夏瑜。夏瑜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不要!”

金家威轻抚她的脸,俊目凝视着她,无限柔情中带着凄凉:“没事的,我会保护你平安离开。”

昔日的甜蜜,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眼前重放,夏瑜心中反而一阵凄凉,她感觉金家威的话带着无奈和凄凉,他说保护自己平安离开,而不是说他们俩可以平安离开,那意味着……

“家威,你不要丢下我一人不管。”夏瑜抱住金家威不放。

两滴眼泪滴在了夏瑜的脸庞,那是金家威的。金家威柔声说:“我保证你可以平安离开。”

“不!我要你也平安!”

金家威苦笑:“我也希望我们能平安,可是……”

“臭小子!”

一名大汉粗暴地冲过来,伸手扯开金家威。金家威与他厮打。然而,金家威武功尽失,根本不是那大汉的对手,不久就被摁倒在地。

“不要!求求你放过她!”金家威吓得慌忙跪下哀求,双眼充盈着泪水,显得狼狈,也显得楚楚可怜。

“好!好!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就饶她不死。不过,嘿嘿,你可要好好报答我啊!”大汉说着,伸手在金家威身上乱摸。

金家威吃惊地推开他的手:“你!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而已。”

“你!你变态!”

大汉狞笑:“小子,你不知道大爷喜欢男人的吗?”

另一个大汉也扑了上来。

“你们!你们变态的!”

夏瑜心中冰凉,这一切,她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那两个大汉显然就是同性恋者!他们看上了英俊的金家威!

夏瑜爬了起来,双目冒火,坚定地向着两名大汉走近。

两名大汉的注意力早已集中在金家威身上。他们急不可待地将金家威按倒在地上,七手八脚剥金家威的衣服。金家威拼命挣扎。他们哈哈大笑,内心的**更被激起。

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响起。金家威的上身已裸露出来。

“小子,你以为你还像以前那样武功高强吗?告诉你,今天大爷们就要把你当娘们好好玩玩!”一名大汉把臭嘴直贴金家威的脸蛋。

“呸!变态!”金家威吐了他一口。

啪!又是一记耳光!

金家威痛得直咬牙,这一剧痛激动了他的力量,脚使劲一伸。

哎哟!另一名大汉被踢中,在地方滚了几下。

“好小子!大爷今天非征服你不可!”大汉坐在了金家威身上。他那铁塔一般的身躯压得金家威快要骨折了。喘不过气的金家威涨得满脸通红:“你,你……”

“大爷今天非征服你不可!”大汉按住金家威双臂,喷着臭气的嘴巴在金家威脸部乱吻,弄得金家威满脸都是坑脏的液体。

身后,一个女孩的呐喊响起:“呀!”

嘭!后脑被重重击了一下。大汉尚未明白过来,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倒在一边。

“家威!”

“夏瑜!”

金家威和夏瑜紧紧拥抱在一起。

金家威忘记了自己是个男孩,也忘记了自己一向不在别人面前示弱的习惯,抱住夏瑜柔软的身子放声痛哭,眼泪如崩堤洪水,把夏瑜的衣服淹湿。

夏瑜伸手轻轻擦去金家威脸上的污液。她茫然了,任凭金家威痛哭良久,内心的母性渐渐浮现,像个慈祥的母亲安慰正在伤心落泪的孩子一般,轻轻拍打着金家威光滑的背脊,默默无语。本来,她的心也是凄凉无比的,此刻却没有哭,只是等待着金家威从悲伤中恢复过来。

夏瑜抚摸着金家威的背脊,一种微妙的感觉产生了,这种微妙的感觉渐渐在思想里占据越来越重的分量,把男女朋友的爱排挤了。她看着眼前这个娇嫩如女孩般的男孩,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微笑:他实在太娇嫩了,并不适合作自己的男朋友,更不值得自己托付终身。自己应该把他当作弟弟照顾,用姐姐的爱呵护着这个可爱的弟弟。

“好了,不要哭了,家威。我们回去吧!”夏瑜拉着金家威的手,把他扶了起来。此时,她感觉金家威比自己更虚弱。

金家威的脸还是红肿的,眼眶因为啼哭太久也显得红肿。夏瑜掏出纸巾轻轻为他擦去脸上的污液和泪痕,轻声安慰。

山上的风还是阴冷的,时不时不怀好意地向他们袭来。金家威的上衣被撕破了,只得光着上身,冷得直打哆嗦。

夏瑜一笑,侧身抱住金家威:“这样就好了。”

有了夏瑜的体温环绕着,金家威的身子暖和了许多。他看着夏瑜迷人的笑容,以为夏瑜在经历惊心动魄的一幕后已经原谅了他,心中不觉轻松和安慰。他也伸手抱住夏瑜。不料,夏瑜在他的一抱下讪讪地缩了缩身子,随即,似乎不愿意被金家威发现,努力掩饰着。金家威黯然了:他和夏瑜之间已隔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家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夏瑜想起了刚才发生的怪事,忍不住问。

“你忘记了?我们一起到一个房间看那死人的相片,突然一股怪风刮得相片到处乱飞,梦洁说有人来袭,提剑就追了出去,我们四人就待在房间里。不料后来一个黑影突然窜进来,抓起了你堂姐就跑,李建峰急忙追出去。我本来也打算追出去的,但你变得很怪异,居然自言自语起来,说什么到永远没有痛苦的地方一类的。我使劲呼叫你,你好像完全没有听见,然后,你走出了房间。我觉得不妥,又不敢惊扰你,就静静地跟随着你。你来到这山上,居然走到深渊边,抬脚就要……我吓个半死,把你拉回来……”

夏瑜听得一头雾水,这事似乎如此,不过,自己也似乎真的在一处大厅见到了乔雷,然后由乔雷带着上了高楼,看见人间仙境,然后……这一切刚才明明是真真实实地发生了。难道,难道真真实实发生的也是幻觉?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起金梦洁、堂姐和李建峰,夏瑜的脚步加快了:“走,我们赶快回去,也许他们已经回去了。”

“夏瑜,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我总觉得很邪。”

“可是,我们还未查清真相呀?”

“不要查了,我看应该是鬼怪作祟,我们回家请一个道行高深的大师作法驱邪就行了。”

“好吧!不过我们也要回去跟堂姐他们汇合呀。”

……

不远处,一个黑影飘浮着,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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