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总让人不想出门,阴冷、潮湿、不舒服。这天张然爸爸打电话来叫我们回家吃饭,我还要打工就推辞了,张然撇撇嘴明显对我这种见利忘义的行为不齿,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准备上路了。
都快走出寝室门了,又拉着我坐回床上:“阿言~你真不跟我回去吗?我妈都好久没看见你了,上次回家她也问我了你怎么还不回去,是不是把她给忘了......
再说了这雨还要下好几天呢,寝室里那么冷,你一个人肯定不会开空调,这被子啊肯定又潮又硬,你又这么懒,肯定不会去食堂吃饭,哎呦我都可以预见你这几天就几包泡面几瓶水过日子了,呜呜呜~”
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敢情我就是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娃?
“行了你,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这种话你每次回家都跟我说一遍,也不腻得慌,哎呀不就下个雨嘛,我会穿好衣服吃好饭,睡觉的时候盖好被子,然后等你回来,可以了吧?”
我推了推张然,示意她可以走了,不然会赶不上车,“路上小心点,到家了给我电话,跟你妈说我对不起她,要到过年才能回去看她了,叫她多给我留点吃的。好了,你可以走了。”
说着也不理会张然还想说什么,估计是又想抱怨多留点吃的这种事不用说老妈也会做的,那么多年来好吃的就只留给你了云云的,拿起包包,准备送她去车站后直接去咖啡店。
雨越下越大,走在路上脚已经冻麻了,撑着伞的手也开始已经感受不到冷了,唉这淅淅沥沥的冬天什么时候才会过去?
对于冬天,我可以说是又爱又恨,我爱那阳光和煦的冬日清晨,也爱那白雪纷飞的午后,总的来说,冬天是一个可爱的季节,当然要除去这种让人想去撞墙体会热血淋漓的狗天气,哦我错鸟,不该侮辱狗的......
等到了咖啡馆,我已经冻得连伞都撑不住了,哆哆嗦嗦的收了伞,推门进去,迎面而来的暖风让人精神一振,我走到吧台边倒了杯开水,一口气喝下去才觉得有点缓过来。
这时宁哥端着咖啡杯过来,看我在那儿对手呼气:“傻待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去换衣服!”
我抖了一下,“哦、哦。”拿着衣服,怏怏地走进更衣室,卧槽这人怎么比这狗天气还讨人厌?让我缓一下是会怎样?
手脚并没有因为店里的暖气而回暖,动作还是那么僵硬,我使劲揉揉脸搓搓手,这才颤巍巍的把衣服换好,走出更衣室,四下里看了一下,哪有什么客人啊,这种鸟天气,谁有那个大好兴致的跑出来喝咖啡?
其实一直很纳闷,这店里就算天气特好的时候,客人也是三三两两的,一点都没有想象中那种人山人海的盛况,真不知道这家店是靠什么经营下去的,也许那大*oss是个富二代,钱多的没处花了才来这里砸。
我又想到了几个月前第一次见到大*oss的场景,就是摔坏杯子的第二天,上一次认真见路之南的第二天,嗯路之南说喜欢我的第二天,卧槽怎么扯到那人身上去了?
我记得那天一大早我就兴冲冲地跑去咖啡馆了,结果来太早,门没开,本来每个周末的钥匙都会放我这儿,最后一个走,最早一个来,可是前天晚上是宁哥关的门,钥匙自然就不在我这儿了。
无事可做,只好拿出早点在门口做门神,直到那个人出现,干干净净的模样,“你在这儿做什么?”
“哦我在等这家店开门啊,来太早了。”吃着早饭,满嘴的含糊不清。
“你是这家店的服务生?”
“诶,是啊。”
那人不说话了,我看着他,他也在一边打量着我,那双好看的可以用勾人来形容的桃花眼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我那已经吃了半个的手抓饼上。
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人就是大*oss,一脸傻笑的看着他,就差没问他一句“你要不要也尝一口,这手抓饼很香哒”。
傻盯了一会儿,他又道:“大早上的吃这么油腻对胃不好。”说完就从裤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期间这动作有如行云流水,酣畅淋漓,卧槽好神奇!他怎么会有我们店里的钥匙?
一口惊呼差点喷出口,那人看了我一眼就径直走进了店里:“你准备在那儿站到什么时候?站人家大门口的吃早饭特有回头率是吧?”
我惊了一下,连忙跟进去,心里还在想这人究竟是谁,只见他已经坐在吧台边上,喝起热茶了,直觉告诉我这人惹不起,踌躇了半天,终于上前弱弱地问了句:“那个、先生,请问你是?”
“这家店的主人,齐穆宇。”那人呷了口茶,凉凉的抛过来一句。
卧槽这下我不淡定了,这家店的主人?齐穆宇?那就是大*oss喽?天呐在我面前喝茶的居然是我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几分钟前我居然在大门口对着大*oss傻笑,还想问问他要不要也尝一口,幸好这话没问,太尼玛的丢人了!我闭了闭张大的嘴,看着手上的手抓饼顿时觉得没胃口了,就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大*oss的语气为毛总是这么凉快?你在这儿我还吃个屁啊,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可不敢这么说:“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大*oss不再说什么,专心地研究起茶道来,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脑子里是空白一片,腿像是僵硬得不属于自己了,这时,大*oss发话了:“还愣着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我是老板,又不需要你伺候!”
“哦、哦。”闻言我撒腿就奔向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开始最基本的打扫和清理。也不知道老板在那儿发什么呆,这都大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没见他换个姿势挪个位置,简直坐如钟了啊!
十几分钟后,该扫的地刚扫了,该擦的也都擦了,我回到吧台,老板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手边是一杯茶,和一只手机,我坐在一边,等着第一个客人的到来,结果愣是宁哥都到了也没见个客人上门,我无语。
宁哥见到大*oss,满心的欢喜溢于言表,特夸张的上来拥抱了一下,然后苦着张脸道:“大木鱼!你可记得回来了啊~”
大木鱼?宁哥是这么叫大*oss的吧?我惊愕得看着眼前这两只,一脸的见了鬼模样,为毛我总觉得这个店里有点粉红色呢?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睡大街了,没钱付房租,也没钱发工资了啊~”怎么我听着就有点像在......撒娇呢?!
大*oss推开了挂在他身上的人,向另一边的休息室走去:“你少装苦情,钱啊卡啊不都在你那儿,密码是你生日别装不知道......”
宁哥给了我一个让我好生看店大事小事别去打扰他的眼神,屁颠屁颠地跟在大*oss后面,也进了休息室,然后便是清脆的关门声。
卧槽这赤裸裸的基情戏特么的就被门给关了?钱啊卡啊不都在你那儿,密码是你生日别装不知道~
啧啧啧原来老板是总攻大人啊,再看看宁哥刚跟在总攻大人后面那一脸小媳妇样,平常可看不到这么娇羞的宁哥的,也许是这几年深受耽美小说和日漫的影响,一想到宁哥那啥那啥的模样,顿时开始热血沸腾了!
咳咳咳~淡定点儿,现在是大白天的,还是在这种公众场合,我还笑得如此放荡不羁,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狼女似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客人也开始三三两两的进门,忙着做咖啡、端咖啡、倒咖啡之余,我也会竖起耳朵听听隔壁那间房的声音。
休息室的门有极佳的隔音效果,所以就算我听得老仔细了,也愣是没听出个喘气声来,听了一会儿也就作罢了。
眼看就快中午了,那两人还是没动静,我可饿了啊,要不要去敲个门问一下他俩要吃什么呢?可万一去敲门了打扰人家兴致了肿么破?这可是大*oss跟顶头上司啊,搞不好我就要丢饭碗了,啧到底要不要去呢?
就当我在吧台前纠结得脑子都快炸了的时候,休息室的门终于开了,大*oss首先走出来,宁哥扶着老腰紧随其后。
我瞄了瞄两人,啧大*oss的衬衫上有明显拉扯过的痕迹,宁哥嘛,除了那布满红痕的脖子锁骨以及红肿的嘴唇外,看不出什么来了,哦还要忽视那腰!
似是注意到了我那如狼似虎的眼神,俩人同时看向我,偷窥被抓现行,有点丢人,我红了红脸,刚想开口,宁哥已经指着我开口道:“喏就是她了,昨天砸了你最喜欢的那套杯子。”
我猛地抬头瞪了一眼那洋洋得意的人,卧槽能不这么欺负人嘛,说句好话会屎哦,人家一个新来的,砸几只杯子难道不正常吗?好吧我有这种想法才是不正常......
我又看了一眼大*oss,唉真希望能从这张嘴里听到什么让我心花怒放的话啊,下一秒就证明我又想多了。
“那就从她工资里扣呗,那杯子多少钱来着?”大*oss问向宁哥。
“其实价格也还好啦,三百来块的吧。”语气能不这么愉快吗?以后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呀?
“听到了吧,就从你工资里扣四百好了,下次小心点啊。”
“卧槽为毛要扣那么多?”简直难以置信,我不由得开始反驳。
“第一你砸了杯子说明你不够小心,第二你大早上的没有钥匙在门口当门神,说明你太粗心,第三你刚浪费了粮食,第四你刚说了脏话,还有,你的眼神太八卦!”
说的倒是挺冠冕堂皇的,我竟无言以对。“所以......你觉得这四百块要不要扣?”继续一脸不关我事的模样。
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还能说不要扣吗?认命地点了点头,我不想承认说自己快要心绞痛想死了,四百块啊,我可以买多少零食呀,顿时一颗心碎成了渣渣。
我叫了外卖,大*oss和宁哥又聊了会儿,吃到一半,大*oss接了个电话就起身准备离开了,那时我正在努力扒饭,眼角好像偷瞄到大*oss亲了宁哥一下,才笑着走出去的。
我抬眼望向宁哥,他还是看着门口的方向一动不动,我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反应,我去都快成望夫石了好吗?我说宁哥你要不要这么痴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