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沫肚子疼得厉害，趴在桌子上哼唧哼唧地给贺永祺发微信：我来那个了，想喝艾米奶茶店的‘相濡’奶茶。

那是怀沫最喜欢的奶茶屋，店主艾米总是别出心裁，在奶茶杯的标签上写些暖人心窝的句子。

贺永祺回：你大爷的怀沫！咱们学校在七道街，艾米店在三道街，你别指望本少爷会跑那么远给你买。

怀沫很蔑视地“切”了一下：“不买拉倒，谁稀罕。”

继续趴在桌子上哼唧哼唧，眼睛却一直瞟着班级门口。

冬天的树光秃秃的，从怀沫所在的角度看去很丑很突兀，可她却能想象它们立于白雪皑皑之上的坚韧模样，甚至还能想象在它们不远处，那个捧着她心爱的奶茶行走于白色大地上的少年模样。

上课铃响起，贺永祺果真如她期待中那样气喘吁吁地出现，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手里捧了一杯热乎乎的“相濡”奶茶。

怀沫一拍脑门：“啊！我忘了你有脚伤。”

贺永祺擦擦汗，白她一眼：“你还知道？”奶茶递过去，“我回去上课了，下次这种差事找曲清做。”痞痞地转身，直着身子走回教室。

尽管如此，目送他的怀沫还是看出了他的微跛。

奶茶捧在手心，温暖的感觉直达心底，就连奶茶的热气也氤氲了双眼。

没错，这就是她心目中的，少年模样。

怀沫低头，见奶茶杯上的标签上写着：青春，就像女人的大姨妈，每流失一些，你就老了一点。女孩儿，找到正确的人，你的大姨妈便不会像现在这样疼。

圣诞那天，贺永祺的心情似乎特别好，怀沫在门卫室门口碰到他，看他哼着不成调的歌儿，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画着圣诞图案的包裹。

“这什么啊？”她一把抢过来，看了看，“呦！西雅图来的邮件，没看出来你在西雅图还有粉丝呐，女孩子？”

贺永祺扬扬头，利落的短发似乎也随着他欠揍的口吻得瑟了一下：“是啊。”随即抢回包裹，宝贝似的抱在怀里，“我的！”

“小气鬼，”怀沫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鄙视你。”又忍不住心下的好奇，她双眼弯弯地望向贺永祺，商量的语气，“你打开，我不抢，就是想瞅瞅西雅图有什么好东西。”

很久很久以后，怀沫还在想，如果她当时不跟贺永祺一起拆开包裹，未来是不是会变得不同。

当包裹被拆开，那张甜蜜的双人照映入眼帘，怀沫那个明亮的世界晃了一晃。

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儿她认得，是曲嫣，上一届的校花。而搂着曲嫣笑得很幸福的那个少年，是怀沫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喜欢上的男生。

怀沫抬头，指着照片，难以置信：“你女朋友？”

贺永祺骄傲地点头：“是啊，漂亮吧？”又拿起包裹里的森绿色毛衣，“嫣嫣说今年特别流行这个颜色的毛衣，要给我织一件，没想到这么快就织成了。”眼中有淡淡的心疼，“那个傻瓜，一定熬了很多夜吧。”

自顾自地把毛衣比量在身上，问：“怎么样？好不好看？”没得到回答，贺永祺狐疑地抬起眼睛，才发现怀沫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