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农历，第二天就是十五。
也就是说，小丑根本没给甄世友留时间。甄世友到达华盛顿，夜色已深。
平民们正在被疏散。
军队在白宫几里外严防死守。
甄世友大摇大摆地在全副武装的军队眼皮子底下穿过，到达白宫。
白宫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甄世友使用蛛丝戒指，攀上白宫。
小丑正在上面跳着舞，手中牢牢地抓着一个炸弹遥控器。
甄世友小心翼翼地接近小丑，找了个机会，一把抢过炸弹遥控器。
小丑疑惑地用夜视仪四处看，说：“你的隐身，居然是连红外线也看不到的？真是了不起啊。”
甄世友也不说话，一拳将小丑击倒在地，掏出手枪瞄准小丑的头。
小丑擦了擦嘴角的血，说：“那个遥控器是假的，真正的遥控器，在这里！”
小丑扯开衣服，他的心脏几乎暴露在外面，一个小小的仪器不停闪着红点。
甄世友大吃一惊：“这是什么？”
小丑面向甄世友的方位，咧了咧嘴：“如果我死了，这个仪器就会发射信号，然后整个华盛顿就‘biu’的一声，升仙。”
甄世友怒道：“你骗我！你不是说费城升仙吗？”
小丑盘坐在地上，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如果炸弹不在华盛顿，他们凭什么让我来白宫？凭什么让我们在这里畅谈？”
“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知道，你敢来吗？”
甄世友怒道：“你是想用几千万人的命逼迫我吗？你错了，我不是蝙蝠侠那样迂腐的人，我是不会被你逼迫的！”
“而且，炸弹就能炸死我？你试试？”
甄世友的手心在冒汗，哪怕有替身娃娃，甄世友也不想尝试被炸弹炸。
小丑脸上泛起古怪的表情：“你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啊，没关系，我本来就不是为了杀你而来。”
“我只是……想要和你聊聊啊！”
小丑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吩咐了几句，不等电话那面回答，便挂了电话。
甄世友紧张问道：“你想干什么？不说明白，我就走了。”
小丑讽刺一笑：“真是一个羞涩的人啊，怕他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你放心，只要你不解除隐身术，他们是不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
甄世友疑惑起来：“你不想杀我，也不想揭露我的身份，那么，你到底想干嘛？”
小丑缓缓起身，突然扑过去，面目狰狞地吼道：“我想杀死你啊！”
小丑扑了个空。
甄世友摇了摇头，又恍然大悟，说：“我摇头了，但是你看不见。”
“你杀不掉我的，你只有用我的身份威胁我这一招，但是我可以躲藏起来，变得越来越强，直到我可以无视这个世界。”
小丑站起来，吊儿郎当地走到白宫边缘，边走边说：“我可不会那么做，你以为我会做没有用的事？”
“杀不掉你，就好好聊聊。听，多美好的音乐啊！”
小丑在白宫边缘张开双臂。白宫广场上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交响乐团，小丑的手一挥，《命运交响曲》响了起来。
甄世友在一旁劝道：“小心点，你只想做坏事，并不想死，对不对？”
小丑边挥舞双臂边向甄世友走去，说：“命运，真是奇妙的东西。”
“鲍勃肯恩画了漫画，诺兰拍了电影，希斯莱杰表演，我，小丑，诞生了！”
甄世友提醒道：“别走了，我在这边。”
小丑咧了咧嘴，绕着圈子说：“我看不到你，也无法操控你的恐惧，你又何必提醒我呢？”
“我最爱的、充满恐惧的表情啊，看不到呢，真遗憾。”
甄世友气结：“变态！”
小丑循声望去，跳跃着上前，说：“不不不，我不是变态，变态的是你们世界的人！”
“我，是你们创造出来的！”
甄世友犹豫了一下，说：“如果你不想这样下去，我或许可以帮你。”
“有一个穿越者提出了一个伟大的设想：原作者改变人物设定，或许可以人物。”
“也就是说，让鲍勃肯恩画出你的美好结局，你就会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小丑咂咂嘴，说：“真是一个美好的想法，可是，难道杀人不是一件快乐的事吗？”
甄世友一脸疲惫：“你疯狂的本性让我恐惧，我承认，你是个可怕的敌人。”
小丑笑着抽搐成一团，半晌才说：“可是我明白，我只是一个弱者。你说得对，只要原作者把我画死，我就真的死去了。”
甄世友心中一动，发现了柯南当初在骗他：穿越众已经穿越过来了，又怎么可能继续受到作品的影响呢？
小丑虽然疯狂，但是小丑是个聪明的人，不然，小丑也没办法把哥谭市的所有人耍得团团转，甄世友明白，自己绝对不能让小丑有时间想到这一点。
甄世友连忙转换话题：“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直说好了！”
小丑躺在地上，懒洋洋地说：“我没想干什么，只是想问你，如果在现实世界中，那两艘船一定会自相残杀的。”
甄世友默然。
小丑说的是《蝙蝠侠之黑暗骑士》的情节，甄世友觉得这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人性本善。
小丑等了半晌，爬起来走到台边上，说了一串话。
甄世友追问道：“你说了什么？”
小丑懒洋洋地跳了几步，说：“我要乐队指挥做好准备，十分钟之后我会杀了他。”
甄世友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这么做，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他可以逃跑啊！”
小丑捧腹大笑：“华盛顿的人，性命都在我手里。他敢不敢跑，你猜？”
白宫广场上骚乱了起来，乐队指挥哭了一会儿，脱掉衣服非礼大提琴手。
小丑喊了几句，对甄世友说：“如果有人阻止他，我就炸掉华盛顿，我是这么说的。”
骚乱在继续。
甄世友震惊地看着广场上发生的一切。
小丑一枪打死乐队指挥，喊了几句，立刻有一个人掏出怀中的指挥棒上前指挥，《命运交响曲》再度响起。
甄世友震惊地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丑不理会甄世友，又喊了几句，骚乱再一次发生。
小丑说：“这次，我要求他们自相残杀，最后的胜利者可以离开华盛顿。”
甄世友抓住小丑的脖子，吼道：“你疯了！让他们停下！”
小丑嘻嘻笑道：“我不怕死，有华盛顿为我陪葬呢。”
甄世友挥拳打在小丑脸上，将小丑丢回去。
广场上的杀戮很快有了结果，一个瘦小的男人喊了几句，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跌倒在广场上。
广场上血流成河！
小丑戏谑地问道：“明白了？”
甄世友吼道：“我不明白！”
小丑摇了摇头：“你在骗自己。”
甄世友想吼，突然一愣，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脑海，甄世友明白了小丑的意思。
小丑咧了咧嘴：“那两艘船的人，如果在现实世界，一定会自相残杀的。”
“人性，本来就充满了邪恶啊！”
几架直升机从远处飞来。
小丑叹了口气：“华盛顿的平民，应该已经撤离了。”
甄世友劝道：“投降吧，你没有可能躲开的。”
小丑摇了摇头：“原作者把我画死了怎么办？那不是白死了？”
“好歹也来过这个世界，我要留下一串烟花。”
小丑从怀里拿出刀，冲着自己的胸口戳了下去。
甄世友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却没有吼出来。
小丑艰难说道：“希望，你以后不会让我失望。”
甄世友摇了摇头：“我相信，人类是有希望的。”
小丑头一歪，眼中的光芒散去。
甄世友回收了小丑，看着四周的火光，怒火中烧，终究还是没有阻止得了小丑。
几架直升机发射了导弹，甄世友绝望地张大了嘴，没有来得及叫喊，导弹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