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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街 第六章 花随日光飘,我们都是妖

听完默薰的故事,秦雨茫然的站在喷泉前。说不出的心情在蔓延,在肆虐。

“呃——默薰!别伤心了!都过去了!虽然留有遗憾与痛苦,但我觉得事事皆有定数,失去了他只能说明他不属于你!相信我,会有属于你的人不会离开你的!”

抹去眼角的泪水,默薰抬头看看傻傻愣愣的秦雨:“对!失去了只能说明不属于我,没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哈!~~我看得开~~~~没事没事!~~~~~~~”默薰勉强笑了笑,在光影下是那样的不自在。两人望着喷泉,沉默了许久许久,各自想着心里的事,默薰也许在想着张阔,而秦雨也许是在想陈予琦。

他还没有放下她么?心里还有她?明明说好的忘记她忘记她,怎么这么没用呢?

第二天是周日,秦雨骑着他那辆小自行车来到了默薰家楼下,摸出手机给默薰发短信:嘿嘿!默薰!干什么呢!?

“啊?没干什么!在家看电视!”默薰一秒钟后回给了他。

“今天出去玩儿啊?天气很好的!”

“哦?好哇!我准备一下,一会我们在晶雨商场见吧……”

“我在你家楼下……”

……

阳光夹杂着温柔的气息将世界絮绕。高大的洋紫荆摇摇颤颤,洒下一地白色花朵,铺满道路,风刮过,白色花海絮浪潜行……

秦雨骑着自行车带着默薰去了最热闹的老北街胡同,这里的一切都是那般古朴清淡,一街的摊贩在忙着各自的生意。从胡同里传来各种小吃的香味让人不舍得离开,望着深深的胡同,便有一种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秦雨把自行车停锁在胡同如口处,领着默薰进入其中,默薰第一次来这种小地方,这里的一切都吸引着她。看着各种各样的新奇东西都很好奇,喜欢。忽然看到一个描有花卉的小葫芦,连忙上去玩弄一番,不舍得撒手,秦雨见默薰特别喜欢便掏出钱来塞给摊贩,买了下来。默薰只是一顿傻笑,一抹明媚的傻笑。

顺着胡同直走,秦雨领着默薰跌跌撞撞,默薰看着那些小吃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默薰!这些东西西你肯定没吃过吧!”

“呃……是啊!我没来过这种偏僻处,没想到会这般热闹!嘿!”

……

“喂!我想吃这个!我也想吃那个!……还有那个!……”默薰眼睛花了……

“呃……行……啊!”秦雨瞪大眼睛应复着。

买了一大堆吃的,默薰一脸稚气地吃着烤肉串,左手还拿着一杯苦花茶,嘴角吃的红嘟嘟的,跟往日那个清秀婉约的她相差十万八千里,没看出来默薰竟这般稚气,惹得秦雨在一旁偷笑,这傻孩子……

走出胡同,在街尾便是一方池塘,里面被放养了许夫各种样式的金鱼,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鱼,在水中游荡,默薰又是一番好奇的样子,看着水中的鱼,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默薰跳下石阶来到池塘岸前,用手捞着鱼,那傻傻笨笨的样,让人忍不住笑。当然是捞不着的喽!四下张望,取来了一个捞鱼的网。默薰笨手笨脚地捞着,秦雨则在一旁傻愣地看着默薰捞鱼,一切都定格了,一切都傻了。这孩子啊!!

夏日的黄昏,下山的太阳渐渐隐去一半,橙色的阳光透过深深浅浅的云层迸发出来,像蜜糖一般覆盖着整片世界。天色并不暗。

黄昏,秦雨又带着默薰去看海,是位于这里大学门口的海滩,年轻情侣聚集的浪漫所在。在这个雨季,天空中布满海水的咸味。这次闯入视线的只是一只无人看管的狗,走走停停,呆呆地看着秦雨默薰,又不时在沙地上嗅闻。它在找什么?也许它自己也不知道。默薰又来了兴致,蹦蹿到狗的旁边,挑逗它。那只狗憨憨地走开了,理都没理默薰。默薰有点不畅快,又继续挑逗。秦玉还是一副无奈的样子看着这傻傻的默薰……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拉回了秦雨的视线,投到默薰那里。

这一切令秦雨更加无雨。默薰……给狗狗头上扎了许许多多的小辫子,配上小狗那茫然的眼神,一切都是那样可爱与可笑。默薰还是在傻呵呵地和小狗玩儿,为它妆扮……

唉!这调皮孩子!妖孽啊!啊!哈哈!

据说走在树下被木棉砸到会交好运,明知道是无稽的玩笑,默薰却非要在树下逗留良久。“托托”,是木棉掉落到灌木丛中的声音。捡起一朵仔细一看,它仍旧保持着停留在树梢时完整的模样,带着光洁饱满的雨滴,等待被清洁工装入垃圾袋。默薰捡了几个揣进衣服兜里。看看秦雨傻笑。沿着这木棉花迹走,默薰兴之所至,在地上用落花堆叠出心形图案。游人络驿不绝,经过这里总是忍不住合影,默薰看着,还是傻笑。秦雨被她一路的傻笑弄的现在只会憨笑。

默薰捡起一张纸撕成正方形,在手中拈拈捏捏不一会,便折成了一朵玫瑰花!精致的花瓣引起了秦雨的好奇心!便要默薰教他,默薰当然不会很容易就教喽!经过了好久好久的说劝终于说服了默薰教他,不过前提是要秦雨以后经常陪她玩。秦雨用心地学着折,很快便学会了。那纸玫瑰在光影下显得好苍白与暗淡……

“喂——我是不是有点傻?”默薰吐吐舌头问秦雨。

“没有!你不是有点傻!……我觉得你特别傻!”秦雨丢给她一个白眼。

默薰又吐吐舌头,嘻嘻傻笑。

“嘿!咱俩比比谁跑的快呀?好不好?”阴阴的险笑浮现在默薰脸上。

“啊?就你?哈哈!好啊!”秦雨不屑地望了她一眼。

“好——我们跑到松江路西的那家土笋店。谁输了就请吃饭!”默薰一脸自信地望着秦雨。

秦雨摸摸不自信的钱包,有点忧虑,而看看自己的腿,则信心十足。

“好——”

俩人一齐飞跑出去,秦雨为了自己空空的钱包拼尽了全力,心想:千万不能输!不然没有钱请吃饭啊……默薰也带着一脸阴险的微笑拼尽全力飞奔,可终究是女孩子,跑不过男孩子。被秦雨落下好远。就在这时,默薰阴阴一笑……

“抢劫啊——抢劫啊——”

这句话从默薰口中喊出的一瞬,秦雨差点吐血,天呐!!默薰也太会捉弄人啦!秦雨只好停住脚步,默薰这时加快脚步,从秦雨旁边超了过去,朝他吐吐舌头,秦雨一脸无奈加委屈。

秦雨又加快速度,拼命追向默薰,眼看就要超过了她,这时默薰又开口了——

“非礼呀!!非礼!!!”

这下秦雨傻眼了!又收住了脚步。一抹苦笑映在脸上。无奈……

秦雨输给了默薰。

摸摸自己的钱包,秦雨一阵心慌,怎么办?怎么办?丢人啦!!!呃——该怎么办?为什么要输给她!!她使小聪明!唉……正当秦雨愁眉紧锁,忧虑重重时,默薰大方地掏出钱包。

“我请客吧!是我耍赖啦!嘻嘻!走吧!”

可算逃过一劫,秦雨叹了口长气。

土笋其实是种环节小虫,但不可怕,被凝结后仿佛吞进一块静止的时空。在松江路西,要一盘著名的土笋冻儿,拿来个矮凳在店旁坐下来好奇地吃起来。一旁的店主还在热心劝诱“再来点吧”。秦雨呆呆地吃着沙茶酱,体会沙茶酱的味道和着土笋的腥气在口腔里绵延。在芝麻和香菜的气味中,那些来之前的烦闷和不快早已退到另一个地方。

“好吃吗?”默薰添着嘴边的沙茶酱。

“呵呵!好吃……”

两人一起欢笑,愉快啊!

夜色微凉。

今天的一切憨笑与傻笑消散了两个人近日来淤积于心中的阴郁。似一抹骄阳划破心痛迸发入心底。让各自的心开了许多,让各自心慰。世界也都是这般美好!谁离来谁也都会活。生活的色彩与温柔不会被谁带走,自己的梦也永远绵延在自己的世界里,永不凋零。

岁月的故事没有终结。

秦雨把默薰送会了她家楼下,默薰很开心的样子让秦雨也比较满意,两人在告别时又是一阵沉默,只是看着对方傻笑,又不知说什么。秦雨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只用红色纸折的玫瑰,送给了默薰,默薰抛给他一个媚眼。意思是在说:小样!学的还挺快啊!折的很好……那只精致的玫瑰在黑的天空下带着那般光明……这是秦雨送给默薰的第一件礼物。送给她后,秦雨心底便是莫名的喜悦与说不出的感觉,这感觉这一天都在他心底游荡。他不懂这是为什么。

黑暗蔓延,时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