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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 第一卷 第11章:老人与海鸥

大观公园是昆明市区的一个公园,紧挨着滇池,因为地处市中心,通常情况下游客是非常多的,加上这几天是国庆假期,人流就如同正在行进的行军蚁一样,密密麻麻的,给我一种窒息的感觉。

因为我们都是学生所以只花了20元就买到了两张门票,我又在公园门口的超市10元寄存了拉杆箱,将手里的袋子全部都放了进去。

一进公园,我们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铺天盖地的海鸥在自由的飞翔,湖水里,岸边上,路上到处都是海鸥和人,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海鸥这种生物,在我的潜意识里觉得海鸥就因该是高尔基写的那样吧。

我看着漫天飞舞的海鸥,转过身对同样吃惊的张玲道:“高尔基,写的确实不错呀,你看这画面还真是那样呢,我以前都以为课本里都是骗人的呢。

张玲白了我一眼:“还什么才子呢,高尔基写的那是海燕,不是海鸥,你语文课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我被张玲说的脸火辣辣的,我立马把头转到一边,装作很认真看海鸥的样子。

不过,还真别说,这些海鸥还真美,一身雪白的羽毛,就好像是飞舞在天空的雪花。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张玲拉了拉我的手说:“

王明,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老人呀。”

我顺着张玲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很特别的老人,他的背已经经受不住岁月的流逝而驼了起来,身上穿着一件褪了色的军大衣,背上挂着一个蓝色的麻布口袋,就连给海鸥喂食的竹框都已经失去光泽,他的身边基本没有一个人,他被海鸥包围着,满天的海鸥以他为中心盘旋着。

其实,海鸥还是比较凶猛的,尤其是喂食的时候,海鸥有些细长的嘴,高速飞行受加速度的影响,要是人一不小心被琢了一下,轻则红肿,重则流血不止。

可是在我的细心观察下,发现那些海鸥每当到达老人手边的时候都会用力的向后煽动翅膀,在煽动翅膀的同时大片大片的羽毛会随着风落下。

老人好像很随意的就将面包放到自己的手上,他好像早已习以为常,他仿佛知道海鸥是不会弄伤他的。

老人顺着栏杆边走边喂,海鸥也跟着他前进着,一直走到了一个石凳的边上,他驻足而立,嘴里还哼唱着什么。

为了听清楚老人的歌声,我拖着张玲飞快的向老人跑去。

“老人家,您唱的什么呀,您唱的歌那些海鸥能听懂吗”我忍不住问。

老人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转向张玲,依然看着海鸥:“我唱的不是歌,但是它们能听的懂。

说完了,他就回过头继续给海鸥喂食。

我叹了叹气:“这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老人,张玲我们走吧,不要去打扰人家了。”

正当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老人拍了拍手上的面包渣碎屑,转过头对张玲说:“小姑娘,你长得真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只不过她现在不在咯。”

说完这句话老人便陷入了沉思中。

我去,这老家伙,666呀,这么大年纪还泡妞。我在心里吐槽到。

张玲被那老家伙看的发麻了,拉着我的手就准备离开,我想了想这个老东西,我还以为他有什么故事呢,没想到却是一个老流氓呀。

我在心里也认同张玲的看法,向她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了。

就在我们走了两三米的时候,老人突然从沉思中醒过来:“小伙子,愿不愿意听听老头子给你们两讲个故事。

我一听,眼珠转了转,故事我是挺爱听的,在我的床头就放着好几十本故事汇,以前我妈问我为啥一个大男人喜欢看故事,我回答将来有了儿子,可以读给他。

我拉着张玲和老人就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了。

老人拉了拉他那早已褪色的军大衣说:“小伙子,这群海鸥其实是我的妻子养的。

我大吃一惊,这么多海鸥都是一个人养的,昆明有海鸥我是知道的,可我一直认为这些海鸥都是野生的呀。

老人看了看我惊讶的表情,不以为然说:“以前的,昆明可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虽然有海鸥,但是零零散散的,可不像现在这种规模,我妻子以前是跟着党走的,为了提升环境素质,她主动下基层,又考虑到昆明的特殊的地理环境,发现除了海鸥,其他的动物都不合适,于是她就干起了,环境整治与动物保护的工作。

老人此时,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她的妻子在她心理确实重要呀。

“那您的妻子,现在?”我悻悻的问。”

老人拍了拍手里的白色罐子说:“你们看,她在这呢。

我一看,顿时就明白了,急忙道:“对不起,老人家,我不知道,您妻子已经……”

他看着我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微微一笑:“没事,孩子,她走的那年说叫我要把海鸥喂下去,我们的爱情始于海鸥,也应该终于海鸥,老头子,我今天都78了,海鸥我都已经喂了快30年了,只不过还不知道还能喂多久了。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天空中的海鸥都“嘎嘎嘎”的叫了起来。

这副画面,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在心里狠狠的抽自己耳光,一个为爱坚持30年的人,可能是流氓吗?王明呀,王明,你真不是东西。

老人说完之后,拍了拍身上的羽毛,颤颤巍巍的离开了。在他那佝偻的背影,我仿佛看见了一张可爱的脸在向我微笑,我的心情顿时就平复了。

突然间,想起了泰戈尔的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扉,却只能深埋心底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勇气才能使这个老人把对爱人的承诺坚持了30年,我也不知道当老人每次喂海鸥的时候看着竹框里的骨灰盒,会是怎样的心情,我更不知道老人还能喂多久的海鸥,我只知道,爱是能延续的永恒。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口空气,转头对同样是呆若木鸡的张玲说。

“走吧,我们去做摩天轮吧,我们可以将老人的爱延续下去。”

海鸥还在原地漫天飞舞着,老人和我们已经离去之原不过这段经历却永远的留在我的脑海里,在我以后的生活里,我学会了一种爱,一种寂寞无声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