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歆腿一伸,被一盖,躺下装死,几乎是两秒钟就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
芳华:……
姜晓歆刚躺下不久,嬷嬷就扶着老夫人进了内室。
“二丫头醒了没有?”老夫人问的芳华,目光却看的姜晓歆。
眼神并不慈爱,反而凌厉威严。
芳华恭敬地低着头,“小姐醒过一次,不过神智并不清醒,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
老夫人蹙眉,厉声问,“芳月跑到浣洗房那边去偷小厮的衣服,准备做什么?”
芳华脑子快速运转,恭敬地说,“奴婢准备出府给小姐买些糕点,想换身小厮的衣裳。”
“是吗?老身还以为是二丫头醒了,想换装跑出府避难呢。”老夫人语气幽幽。
芳华:……
“等二丫头醒了,记得嘱咐她,明儿一早带着人参到战王府道歉。自己乖乖去战王府,总比被人押着去战王府体面。”
老夫人留下冷冷的几句话,在嬷嬷的搀扶下,转身准备离去。
姜晓歆坐了起来,清澈明眸瞧着老夫人,语气淡淡,“祖母放心,孙女会去道歉的。”
老夫人意外地看向她,眸中闪过些什么,面色缓和了些许,“你倒是难得这么听话,总算懂事一些了。
战王的爱犬是圣上亲封的神犬,身份上,比那三品大员家的公子都尊贵。
若有个三长两短的,战王必然震怒。
我们永安侯府与战王府是万不能结仇的,只盼着你去道歉之后,能够化解昨日的仇怨,以后莫要再如昨日那般鲁莽了。”
话落,在嬷嬷的搀扶下离去。
老夫人刚走,芳月急匆匆进内室,一脸着急,“小姐,老夫人没有怪罪你吧?”见姜晓歆眼神幽幽,忙解释,“我去拿衣服,撞上了老夫人跟前的嬷嬷,我没有招供,是那嬷嬷自己猜到小姐醒了的。”
“算了,不怪你。”姜晓歆躺下,神情恹恹的,“别瞎折腾了,明早咱们去道歉。”
“真的要去道歉?”芳月诧异,她家主子不像是这么听话的人呀,至少也得被老侯爷和老夫人数落八百遍才会听话。
姜晓歆随口嗯了一声,“去准备吃的,我饿了。”
跟狗男人的渣渣狗道歉?下辈子都不可能!
再说了,狗男人带着渣渣狗出城找兽医去了,不在战王府。
她去也白去,倒是可以借助道歉这件事出府。
……
城郊,凤绝山庄。
竹林深处,一座环境清幽的雅舍。
雅舍内,墨色华服的男子背窗而坐,时不时打个喷嚏。
他的对面,一袭银色竹纹锦袍的贵气公子笑眼温润,眼底满是揶揄,“王爷这是染上风寒了?要不要在下给您看看?”
慕熠言冷眼扫向他,“不必!”
他就算感染风寒,找的也是太医,不是兽医!
李弘宁轻笑了两声,装模作样地端详着慕熠言的面色,“以本兽医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王爷气色绝佳,容光焕发,不像是生病,不停地打喷嚏,大概是被人念叨了。”
慕熠言冷着脸,沉默以对。
“这古人有云,被人暗中思慕者,耳根发热,被人背后辱骂者,喷嚏不歇,王爷大概是后者。”李弘宁笑着道。
“阿嚏!”
慕熠言不受控制地又打了个喷嚏,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哈哈哈!”李弘宁朗声笑,低头替榻上的大白狗换药,心情愉悦,“王爷最近可是得罪什么人了?”
慕熠言没有搭腔,冷着脸,目光在触及自家恹恹欲睡的爱犬的时候,变得温柔,“小白身上会留疤吗?”
李弘宁哭笑不得,“王爷,不过是一条狗而已,身上留疤怎么了?”
慕熠言大掌抚上爱犬的脑袋,眼神怜惜,低沉的语气认真说,“小白是女的,将来要嫁人的,必须给它用最好的药,它身上不许留疤。”
李弘宁:……
行医多年,救治禽兽无数,第一次见禽兽主人如此奇葩的要求。
要求够奇葩了,想法更是奇葩,竟然要把爱犬嫁人……不应该是嫁给狗吗?
嫁人,这不是为难人吗?
“王爷,您确定是要将小白嫁人?不是嫁给狗?”
慕熠言:……
“口误!是出嫁!”
李弘宁暗暗为自己擦了把汗,谁能想到这战功赫赫名震四方的战王爷竟是如此的小孩性子,“你瞧瞧你,明明已经二十岁了,却依旧如此的小孩子脾气,这若是传出去怕会让人笑掉大牙,届时你这让人闻风丧胆的战王爷可是要落人笑柄的。”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慕熠言俊脸一冷,眼神凌厉,李弘宁只觉得周身寒气逼人,打了个哆嗦,抬眼间正好对上慕熠言冰冷的目光。
啧啧啧,这堂堂的战王爷不好惹。
“对了,我可是听说永安侯府的二小姐姜晓歆可是亲自登门拜访来给你的爱犬小白道歉呢,瞧那架势应该是诚心悔过的,你不回去瞧瞧?”李弘宁一边给小白包扎伤口一边跟慕熠言提及此事。
姜晓歆同小白打架这是可谓闹得满城风雨,全帝都人尽皆知,瞧那熙熙攘攘的茶楼酒肆众人谈笑风生,可能就连姜晓歆本人都未曾想到终有一日她也会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反观慕熠言这边一言不发,棱角分明无可挑剔的精致面容波澜不兴,像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唯有那一双足矣勾得人魂牵梦绕的深邃眸子片刻不离地盯着虚弱的小白。反观慕熠言这边一言不发,棱角分明无可挑剔的精致面容波澜不兴,像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