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而上穿过薄薄的云霄向故去的亡魂寄去那缕相思情。
老掀起轿子的帘子,姜晓歆远远地就瞧见了永安侯府门口恭候多时的老侯爷和一干人等。
侯爷能够出门迎接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喜爱这两个孙女,众所周知,他是个十足的重男轻女的老顽固,此番出门迎接不过是卖战王爷慕熠言一个面子。
“这糟老头何时转了性子居然会亲自出门迎接我们?”姜晓歆一手撩着帘子一手撑着下巴看戏,“哎呀!”
不知何时,姜云兮啪嗒一下用手打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嗔道:“你这若是被爷爷听见了怕是又要被关禁闭了。”
姜晓歆撇撇嘴,不以为然道:“你看看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说不准哪天就一命呜呼驾鹤西去了呢,怕他干嘛。”
“瞎说话,爷爷福如东海自当是要寿比南山的,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怎么能这么说他老人家呢。”姜云兮典型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礼,不像姜晓歆,总有点野蛮的调调。
“我下次再也不乱说话了。”姜晓歆随便找了句话搪塞过去。
哎,啧啧啧。
终于,姜云兮和姜晓歆在芳月芳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着石阶上居高临下的老侯爷二人心中忐忑不安,她们二人这下也算是整个帝都城里的风云人物了。
啧啧啧,真不愧是一对难姐难妹。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会未曾开口说一个字,好在战王爷在场,老侯爷总不可能看着冷场,率先双手作揖想前头轿撵中的慕熠言行了个礼。
慕熠言没有下轿,只是从帘子的窗格露出侧脸微微点头向永安侯示意,并道:“本王回城路途中恰巧碰见贵府两位小姐,顺路给侯爷捎了回来。”
“有劳战王了,不如留在府中吃个便饭再走?”老侯爷恭恭敬敬地说道。
姜晓歆心中暗暗祈祷着慕熠言不会在府中停留,大概是她的虔诚感动了上苍,慕熠言这个讨厌家伙当真拒绝了老侯爷的请求。
“多谢侯爷的美意,只可惜本王尚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慕熠言淡淡轻笑,说罢,他又偏头看向一旁暗自窃喜的姜晓歆,道:“二小姐可不要忘了同小白道歉的事,本王随时恭候二小姐大驾光临。”
尚且沉浸在慕熠言不在永安侯府中逗留的喜悦中的姜晓歆一下子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哐啷一声,她胸腔里跳动着的小心脏一下被击了个粉碎。
她默默抬头看了眼石阶上老脸青一阵红一阵的老侯爷,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您……您听我狡辩……不是……您听我解释嘛!”
老侯爷冷冷扫了一眼石阶下垂眸沮丧的姜云兮和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姜晓歆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声如洪钟,气势逼人,姜晓歆心里暗暗感叹这老头真的是老当益壮啊。
大堂中,姜云兮和姜晓歆双双会在冰凉的地板上,先前因由那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姜晓歆已然身体有些不适,一阵咳嗽差点连她老命都咳没了。
反观一旁呆若木鸡的姜云兮,白嫩的脸颊上早已挂着晶莹的泪珠,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柔弱美人。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姜云兮清白被毁的事情不知怎么的走漏了风声传到了老侯爷的耳朵里。老侯爷这个人向来爱护名声,自己孙女清白被毁这事断然是不能外漏的,所以他随即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尽可能的避免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都是你们俩干的好事!”老侯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龇牙咧嘴的,吓坏了一旁偷偷哭泣的姜云兮。
“真是能耐了!一个打了战王家的狗,一个清白被毁……”老侯爷气不打一处来,才嚷嚷了几句,就累得气喘吁吁,忙叉腰喝了口茶水降降火,然后继续训斥:“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给我们整个永安侯府造成了多大的伤害!现在我们永安侯府声名狼藉,尤其是你们俩,这以后哪家的王公贵族还敢同我们联姻?就你们这样,就算是普通的庶民还有谁敢娶?”
反正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姜晓歆全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她趁着老侯爷喘息的机会偷偷瞄了几眼身旁的姜云兮,依旧是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没办法,这个年代最注重女性贞洁的。
姜晓歆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没什么话能安慰她的。
这老侯爷也是颇为健谈的,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从小家讲到大家,从边疆战事讲到朝局动荡,从建国初讲到现在的皇权颁布,从史书编纂讲到政法律例,这些东西一套一套的,听得姜晓歆耳朵都起茧子了。
但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啜泣的姜云兮身上,万幸,阻止了姜云兮的自杀,这一步棋也算下的稳当,只是下一步如何走姜晓歆的心里没有把握,或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好在有些希望更改她的命运的。
翌日,日上三竿,姜晓歆悠悠然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脑袋,腿上的伤口依旧疼痛难忍,本来好不容易伤口结痂了,昨日寻找姜云兮又不小心撕裂了。
姜晓歆小脸拧巴得面目狰狞,忍着痛,她起身寻找芳月芳华,都这个时候了,按说这二人应当守在门口等待伺候姜晓歆更衣洗漱的,这会人影全无,诡异得很。
罢了,只得自己一瘸一拐地穿好衣服洗漱完溜去庭院里晒太阳。
正悠哉地躺在躺椅上一边沐浴着暖阳一边欣赏着庭院中盛开的百花,余光处瞥见一脸沮丧的姜云兮,赶忙向她招招手,大喊道:“姐姐这里!”诡异得很。
罢了,只得自己一瘸一拐地穿好衣服洗漱完溜去庭院里晒太阳。
正悠哉地躺在躺椅上一边沐浴着暖阳一边欣赏着庭院中盛开的百花,余光处瞥见一脸沮丧的姜云兮,赶忙向她招招手,大喊道:“姐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