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她!搞破鞋的骚货,就该天诛地灭!”
“呸!她都生五个孩子了,还这么不安分,居然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敢勾引老爷?!”
“切!居然还妄想给我们老爷做外室,真是太不把我们夫人放在眼里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给我往死里打!”
苏白月睁开眼,见自己躺在陌生的土屋里,听见屋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林家二媳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没听说吗,她被李员外的夫人给打死了!”
“真是猪油蒙了心!李夫人可是远近闻名的母老虎,她勾搭李员外,李夫人能饶得了她吗?”
“听说李夫人叫了十几个家丁,把她直接打到断气,然后丢回了林家!”
“林家老二是多好的人啊,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媳妇!”
“难怪老人常说,娶媳妇就不能娶太漂亮的,太漂亮的不老实!”
苏白月浑身上下疼得快散架了,艰难地坐起身,轻轻按摩着。
“啊!老二媳妇!你怎么没死?”一个惊恐的声音大叫起来。
只见一个中年农妇站在门边,手里挎着篮子,一看见活的苏白月,吓得篮子都脱了手。
篮子在地上翻滚了几下,里头的干粮和铜板掉了出来。
空气里一片死寂,只留铜板在地上翻滚的清脆声响。
“哎呀,我这不是……我这不是以为你死了嘛,想着把孩子和用得着的东西一并带走。”王银姑尴尬地说。
苏白月看着王银姑,原主的记忆涌了上来。
原主的丈夫叫林叙,王银姑是林叙的娘,王银姑守寡多年,一直跟林叙的双胞胎大哥林芋一起住。
按理来说,王银姑还活着,林芋和林叙不该分家。但林芋和林叙势如水火,兄弟俩强行分了家。
苏白月记得,按照书里的情节,王银姑带着林叙的大儿子林赫、林叙留下的干粮和铜板去了林芋家,可林芋留下干粮和铜板,却把林赫赶回了林叙家。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女人从外间走了进来,嘴上道:“娘,你刚刚是在喊我吗?我刚刚在翻他家的箱子,没听清。”
那女人走了进来,一看见苏白月坐在床上,吓得“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你……”那女人指着苏白月,“你不是死了吗?”
王银姑按下那女人的手指,嗔道:“瞧你这话说的,听着跟咒你弟妹一样。”
那年轻女人正是林芋的媳妇刘翠花,被王银姑这样一说,便把手放了下来,却依旧震惊地盯着苏白月。
王银姑把地上的干粮和铜钱都捡起来,放到桌子上,说:“老二媳妇,既然你没事,这些东西还是留给你,我们走了。”
刘翠花立刻扯了扯王银姑的袖子,不满地说:“娘!老二媳妇不守妇道,丢了林家所有人的脸,她既然没死,咱们就该把她打死!你怎么还这般心疼她,还把干粮和钱留给她?”
王银姑叹气道:“她到底替林家生了三个男孩,何况,老二已经回不来了……”王银姑抽泣了几声,“能照顾男孩们的只有老二媳妇了。”
刘翠花气得要翻白眼。
刘翠花只生了双胞胎女儿,一直没能生儿子,因此,王银姑一直偏心苏白月,即便苏白月的人品奇差。
这一次,苏白月干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王银姑都气晕了,可王银姑还是顾念着孙子们,要留着苏白月的命。
毕竟,林芋八成不会照顾林叙的孩子,只有苏白月有可能照顾孩子们。刘翠花清楚这一点,刘翠花知道王银姑也清楚这一点。
刘翠花气得要命。
这些年里,自己肚子不争气,没少挨王银姑的骂,王银姑总拿苏白月跟她比,如今,苏白月这般作死,却还是能靠着她的儿子们而逃过一劫。
刘翠花恨恨地冲了出去。
王银姑嘱咐苏白月赶紧把林墨和林苍找回来,照顾好家里的男孩们,威胁苏白月以后老实一点,也跟着离开了,同时驱走了在门外议论的乡亲们。
苏白月不愿相信所发生的一切。
她居然穿书了。
穿书前,她是大学农学教授,获奖无数,研究成果数不胜数,为了最新的杂交研究,她在实验室没日没夜熬了好几天了。
然而,不知是不是因为熬夜过度,她眼前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来时,她就成为了打脸爽文里的十八线女配。
作为十八线女配的苏白月在书中并未出场,对她的描述只有一句——嫁了个乡下汉子,后来勾搭有妇之夫,被人家的原配打死。
她之所以能在原书中获得存在感,全赖她生了五个“好儿女”。
她生了五胞胎,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老大林赫是护国将军,起兵造反,自立为王。
老二林墨官至宰相,被人收买,通敌叛国。
老三林苍是天下首富,拿百姓当牛马。
老四林绛被皇上看中,却因为厌恶皇上,而勾结叛军刺杀皇上。
老五林黛是绝色花魁,实为杀手组织的老大。
当然,因为主角光环的关系,她的五个儿女最后都落得身死的下场,老三和老五比较幸运,留了全尸,剩下的几个都被千刀万剐了。
一个小小农家能出了这几位“人中龙凤”,和原主这位亲娘脱不了干系。
原主美貌绝顶,自幼梦想靠脸攀个有钱人,改变命运。可原主出身很穷,在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她只能嫁来望溪村,给林叙当老婆,成了农门媳妇。
成婚不久,林叙就被选去当兵了,一走便杳无音讯,没过几个月,就传来林叙战死沙场的消息,原主就这样当了寡妇,不久后,她生下了五胞胎遗腹子。
若是没有这几个拖油瓶,原主大可凭借美貌轻松改嫁,可有这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在,十里八乡的未婚汉子都躲着原主走。
原主不仅没靠婚姻改变命运,还因为婚姻被拖累了一辈子,气得要死,便把恨意都发泄在了几个孩子的身上,动辄打骂,在孩子们幼小的心灵中种下反社会人格的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