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叫作孔野梅,二十岁左右,是林叙的远房表妹,住在旁边的大路村。
孔野梅从小就喜欢林叙,做梦都想嫁给林叙,王银姑也一度很中意孔野梅嫁过来。
但林叙娶了苏白月,孔野梅美梦落空,嫁给了大路村的一个庄稼汉,嫁人后操持家务,迅速衰老。
孔野梅本来就没有原主美貌,原主又一向重视保养,这让两人的颜值差距越来越大。
孔野梅本来就恨苏白月抢走了林叙,后来见苏白月美貌不改,而自己日渐丑陋,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知道孔野梅没安好心,苏白月淡淡地问:“你买猪肉吗?”
“我才不买呢!谁知道你的猪肉是从哪里来的,没准是病猪死猪呢,吃了要得病的!”
苏白月有些生气,她的野猪才不是病猪死猪,而是福星宝宝们带给她的大礼!
苏白月怼了回去:“你买不起就别瞎说。”
孔野梅眼睛一瞪,“谁说我买不起了?”
几个正在买肉的村民看见这架势,忍不住帮腔:“孔野梅,你还说你不是买不起?谁不知道,你家男人天天去赌钱,把家都败光了。”
“就是,你怕不是眼红人家苏白月有能耐,随随便便就能逮到野猪,所以才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吧?”
“你要是眼红,你自己也去逮啊!但别说我没提醒你,山上可危险了,恐怕啊,你没抓到野猪,反倒被野猪给伤了!”
“自己买不起,还在这里造谣人家的猪肉有问题,真是恶心人。”
孔野梅的脸涨得通红,气得扭头就走。
孔野梅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决定不能让苏白月那样好过。
孔野梅知道,刘翠花一直嫉妒苏白月有儿子,她决定把苏白月卖猪肉赚钱的事情告诉刘翠花,让刘翠花去对付苏白月。
果然,刘翠花听说苏白月赚钱了,立刻就火了。
苏白月算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肚子争气嘛,即便放荡又败家,也能在林家有一席之地。
反观刘翠花,一直勤勤恳恳,却动不动就被王银姑说落。
如今,苏白月又开始赚钱了?那王银姑岂不是更瞧不起刘翠花了?
孔野梅挑拨完了,见刘翠花一脸怒色,孔野梅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王银姑正好从外面回来了。
“老大媳妇,你怎么了?脸怎么都红了?”
“娘,你听说了么,老二媳妇得了一头野猪!”
“你说这事儿啊,村里已经传遍了。”王银姑放下手里的犁耙,“怎么了?”
“她得了一头猪,也不拿来孝敬婆婆,只知道自己独占,还卖猪肉赚钱,真是没良心!”
王银姑摆摆手,“那毕竟是她自己得的野猪,她独占就独占呗。”
对于苏白月这个倒霉儿媳,苏白月如今能好好过日子,王银姑已经很是欣慰了,根本不指望苏白月还能孝敬她这个婆婆。
刘翠花冷哼一声,“她可真是没良心!要不是娘当初好心收留了她,她和她的那几个野种还能活到现在?”
说到让苏白月进门的事,王银姑叹了口气,“毕竟老二说要对她负责嘛,不然,我怎么会让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进林家的门?”
刘翠花十分不忿,“可老二都没了,娘还留着这个蛀虫干什么?这些年来,她扒着林家吸了多少血?”
“那还不是因为她给老二生了三个男孩嘛,给林家留了后,也算是她有功了,吸血就吸血吧。”
说到这,王银姑白了刘翠花一眼,“但凡你肚子争气,能爬出一个带把的,给林家延续香火,我早就把那个破鞋赶走了!”
又被埋怨生不出儿子了,刘翠花不敢说话了,憋了满肚子的怨气,越想越气,出门去找苏白月的麻烦。
苏白月的猪肉很快就卖光了,一共赚了三百多文,林赫的眼睛都看直了,自从生下来,林赫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多的银子。
素来内敛的林赫都忍不住大叫起来:“娘,你真的好厉害啊!”
“娘以后肯定能带你们过上好日子。”苏白月温柔地摸了摸林赫毛绒绒的小脑袋。
就在这时,刘翠花过来了。
刘翠花不满地说:“弟妹啊,听说你有了一头猪,怎么不分给我们家?”
苏白月笑了笑,“对不住啊,嫂子,是我疏忽了,下次一定先给你们送去几斤。”
苏白月知道,林赫他们生下来就没爹,原主又不靠谱,孩子们能长这么大,几乎全靠王银姑贴补。
而王银姑跟林芋一起住,那些东西都是王银姑从林芋那里偷来的。苏白月对林芋一家是有亏欠的。
如今苏白月有了好东西,的确应该跟林芋一家分享。
只是,刘翠花来得不巧,猪肉正好卖光了,只剩下最后几斤,是苏白月准备留着给自己家吃的,自然不能给刘翠花。
刘翠花眉毛一挑,“给我们几斤?!你有了一头猪,只给我们分几斤?”
刘翠花嘬了嘬牙,“你这次应该赚了几百文吧,这样吧,你把赚的钱都给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刘翠花的语气十分理所当然,她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苏白月怒了,“你这也太过分了吧?就算你家照顾过我家,你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啊。”
“你不给是不是?”
“我就不给了。”苏白月叉腰,“我不仅不给你银子,要是还有下次,我连几斤猪肉都不分给你家。”
“你……你不给也行,那你把欠我家的银子还给我,从此以后咱们两清,断绝来往。”
苏白月笑了,“我们两家早就分家,早就断绝来往了。我欠你家什么银子?你把欠条拿来!”
她本来是不想赖账的,但刘翠花这个态度,成功激怒了苏白月,苏白月还就打算赖账了。
刘翠花气得牙痒痒。
这些年,王银姑没少从林芋那里偷钱偷东西贴补苏白月,这些偷去的东西哪有欠条?
苏白月笑出声了,“我可不欠你银子,也不欠你东西,咱们早就分家了,从今以后再不来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