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

她不想。

乔意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再多的解释都是掩盖。

她整张脸都尬到羞红了，眼帘垂了下来，恰巧这段尴尬的时刻没有维持很久，服务员端着海鲜进来了。她默默低着头吃东西，他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乔意用手在自己脸颊边扇风，觉得还是不够，于是摸索着空调开了二十度。

后来又觉得这房间安静到可怕，于是把电视音量开高，等下江远回来，就算两人不说话也不会特别尴尬吧。她现在只能想着，赶紧把这破饭吃完，溜人。

江远打一通电话也不算久，也就十来分钟，他进门看到乔意坐在餐桌前看电视看得正入神，于是也被电视吸引了目光。她播放的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代的电视，两个大妈在超市里为了两颗鸡蛋而争得头破血流。

大妈一号：“你弄个啥嘞，我的蛋。”

大妈二号指着大妈一号骂骂咧咧：“你看你这个人，不厚道，你儿子抢我儿媳，你抢我蛋，天劈噢。”

没一会儿画面又切换了。

某某中学教学楼走廊里乌压压的站满了一堆人，个个使劲的往楼下张望，脸上洋溢着春天的潮红，没一会儿驶进来了一辆轿车，车上走下了一个男生，男生穿着白色衬衣配紧身牛仔裤，斜长的刘海甩在一边，摘下墨镜往楼上邪魅一笑。

教学楼一片尖叫。

“哇偶，真的好帅。”

“啊，我的男神。”

“我爱你皇甫傲天！”

江远蹙了下眉，他抿嘴，唇线绷直，一回头看乔意，她看得好入神，江远定定的看了她好几秒。

电视忽然进入了广告。

乔意脱口而出：“这广告真讨厌。”

江远再度转头看电视，顿时更加无语了——因为电视正在播放他代言的酸奶。

江远：“……”

他淡淡的目光再次盯着乔意。

乔意察觉到旁边有炽热的眼神，从电视里分了心出来看他，对方脸黑了一个度，她努力思索自己刚刚有什么得罪他的事情，想着想着就恍然大悟。

乔意转移了视线。

她不是故意的。

乔意不太好意思：“那个…你要看电视吗？”

江远露了个微笑：“不看。”

乔意：“哦。”

不看，那她看，也不过分吧。

江远伸手将乔意空着的碗端了起来，给她盛了一碗海鲜粥，移到她面前说：“先吃东西。”

乔意点头。

于是画面就成了她边吃边看。

整间房里都响彻着非主流的声音，江远耳边全是女生的尖叫声，他觉得要炸了，真的会有人到现在还喜欢看这种土到掉渣还尴尬到无地自容的剧吗？事实上，还真的有，比如——乔意。

江远挑了下眉，很平静的问乔意：“这玩意很好看？”

乔意思考，“一般般。”

这剧也不是她要放的，是一打开这个频道就自动播放这个了，她一时之间也没想到要看什么电视，于是没换台，虽然确实很尬，但人年纪大了，就会变得土狗。

他指着屏幕上正在给一堆女生抛飞吻的皇甫傲天又问：“这人，很帅？”

“还好吧，发型问题。要是他换一个现在这种审美的，还真的挺不错，毕竟底子好。”

江远轻蔑一笑。

“还好我没拍这种电视剧。”

乔意：“嗯？”

“那我这颜值还不得让这栋楼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