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候我们无法选择，长大了我们很难选择。

—乔意

*

手机页面因为长时间没有动而关掉了屏幕，江远从回忆里回神，他用y的身份简短的跟乔意说了几句话就下线了。

…

与此同时，朝阳区五层楼，乔意盯着微信主页陷入了沉思。y与江远，都给她回了六个省略号，虽然她知道这是两个不同的人，但她总觉得这y先生的省略号，跟江远的省略号有异曲同工的感觉。

她想，可能是最近和江远有了交集，他在她面前表现的那些拽比让她深受毒害，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三年前竞拍那幅画，她和y约好了咖啡店见面，事实上那天她没等到他，后来画家说他以高价拍了那幅画，令乔意意外的是，他无条件的将画送给了她。

加上微信后，她也问过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呢…他说：“我找到了她，这幅画。”

虽然乔意没听懂这句话，虽然她也不记得和他是具体是怎么相熟的，也许是从刚开始有着同样的喜好，又或许是因为这幅画她执意给对方相同的价钱……

乔意并不知道y的真实姓名，只知道对方是个男性，酷爱画作，有个很喜欢的初恋，他也知道自己有个前男友，还是他的偶像江远。

乔意与y先生，网络上典型的网友。

y先生下线了之后，乔意也退出了和对方的聊天框。而后看见江远将她的aa制钱退还回来，但没给她发任何消息。

乔意给对方发了个问号。

［江远：。］

乔意：“……”

她发问号，他发句号。

傻逼代码聊天。

乔意只能无奈的再给江远发一条消息：是钱不对吗？

［江远：数目对］

对，对你还退款，这不是更说不清了么。

［江远：先欠着，当面还我。我不搞网聊。］

乔意：！！

那你搁这聊什么呢！

她一个激动手点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发出去，发送成功后她下意识想要撤回，长按弹出“撤回”两个字后，乔意松手了。她为什么要撤回，她现在不就是死亡微笑的心态么。

越想越觉得发错的这个表情，真无敌他妈的合理。

没一会儿，江远回了信息。

一个表情包。

［江远：（死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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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乔意被闹铃和琳姐的电话轮着轰炸，精神在失控的边缘。她昨晚睡得并不好，断断续续的做了好几个梦，虽然醒来后都不怎么记得了，但也确实不是什么好梦。

今天她有一组杂志要拍，琳姐早早的就将她“打包”送到了拍摄场地，密闭的环境，灯光和摄影师各司其位，她忍着困意被推进了化妆间。

赵阳在一旁打量她的黑眼圈，不太能够理解，“乔姐，你这黑眼圈怎么回事，像反派黑化的烟熏样。”

乔意侧了侧头，“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昨晚打了一夜架的后遗症。”

赵阳瞳孔放大，眼神由震惊变焕发光芒。

“乔姐你昨晚，泡了我偶像？！”

她一时想不太明白，这事怎么扯到了江远身上，她看着那么像没有男人的人？这“泡”，说得她好像是故意撞了对方的车，然后欲拒还迎要了江远微信，最后趁着夜黑风高和对方餐桌约会回来一夜情。

乔意：“没有，我昨晚做了一晚上梦。”

化完妆后，乔意起身离开，距离开拍还有几分钟，现在赶过去正好来得及。拍摄场景很大，按隔间分，今天来的人还挺多，所到之处都闹哄哄的。

赵阳还沉浸在刚刚的话题里，他声音不大不小的问着乔意：“乔姐，你为什么对江远没想法，怪可惜的，除了你内娱里没人能吃得下我偶像。”

乔意惊：“为什么这么说？”

赵阳：“因为，乔姐你脾气太好了。要是换别人，听到我偶像那些欠人的话，都想嘎了他再嘎了自己。”

乔意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我确实挺想泡他的，但是他并不想跟我说话，并向我扔了一坨屎。”

赵阳：“……”傻眼。

乔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进了拐角处，墙边靠了个人，有点吓人。当然这只是前奏，当她抬起头时，才知道什么是真的吓人。

江远。

林释。

两人用一种无法形容的震惊凝视着她，后面跟上来的赵阳瞅见眼前这一幕顿时停下了脚步。

赵阳脑袋卡了好一会儿，呆呆的望着前面的两人挤出了几个字：“江…一坨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