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推，沈老夫人猝不及防地跌下台阶。

跑来的沈知染看到这幕，脑袋一片空白：“奶奶！”

她小心翼翼地将沈老夫人抱进怀里，眼泪大颗落在她干枯的手背上。

沈老夫人勉力睁开眼，瞧见面色苍白消瘦的沈知染，眼里一片悲凉。

“染染，都怪奶奶……是奶奶不该向周家讨来婚事，将你所托非人……”

沈知染握着她的手紧紧贴在脸颊上，哭着摇头。

“不怪奶奶……是染染的错……是染染爱错了人……”

最后那句话，声音轻不可闻。

上前查看情况的周景琛，偏偏听了一清二楚。

他面色骤沉，眼里怒意横发，朝管家厉声喝道：“把太太送回房！”

沈老夫人紧紧握着沈知染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猛地咳了两声，嘴角溢出血丝。

沈知染瞳孔骤缩，急忙转身朝周景琛直直跪了下去，连连磕头。

“景琛，求你了……我奶奶病危，求你把救命丸拿来救她性命。”

她一下一下地重重磕在地上，额角渗出鲜红。

周景琛眸色一顿，阮姣姣却突然呻吟出声，“景琛哥，我肚子好疼……”

沈知染瞧着周景琛朝她走来，却径直越过她，将阮姣姣打横抱起。

离开时，只冰冷丢下一句。

“沈知染，姣姣要是有个好歹，我绝不放过你沈家！”

字字如刀，搅得她心口生疼，喉腔酸涩地发不出声。

沈老夫人眼皮颤了颤，猛然吐出一口血。

“奶奶！”沈知染跪坐在地，扶起她的身子。

沈老夫人含泪拉着她的手，浑浊的目光紧紧盯着她，拼尽全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染染啊……奶奶要走了，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