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干巴巴的、紧缩成一团的东西就叫玫瑰吗？我问男友，男友摇头。那一天，只要一男一女走在一块儿，必会遭到卖花大妈、大嫂们的围追堵截，我们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那天北京街头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都是虎视眈眈的眼睛。卖花人聚集在地铁口、车站、电影院售票处，手里拿着成堆成堆的、已经打蔫了的玫瑰花，管你和身边的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硬是要兜售一份“爱情”给你。

如果恰巧是情人节前后你和你朋友到饭店去吃饭，准会有人推来小车让你朋友替你买花，最好再搭上一盒包装纸比糖果还多的巧克力。当然，饭店里的服务非常客气，我男友不买，也没有遭白眼，这倒是让我觉得有点儿意外。

饭后我们去看了一场电影，一进门就发现电影院里正在摸奖，搞得我心里好紧张，心想，万一要是摸到一辆桑塔纳2000可怎么得了，因为我不会开车，男友比我更笨。结果我们摸到的是一枝蔫花，包着很大一张玻璃纸，里面的花却干得好像植物标本似的，这使人得到的启示是：快散伙吧，这年头哪有爱情呀，你没看见连花都蔫了吗。我敢保证这种花如果送给真正的“情人”，得到的不是别的，准保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嘴巴。

我们不过洋节，至少不过这种没有一点情调可言、起哄架秧子似的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