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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仙传 第十四章 东北

人们再次搞不清楚状况,就连风晴枝和宁翰也是一脸的疑惑,擂台之上竟然仍无进展!

如果说在刚刚所有人都是觉得那名弟子在仗着修为境界深厚而戏耍李卿的话,那么现在又再次困惑了。

这前前后后都快一炷半香的时间,李卿手里的剑一直未停,台上的剑光一直未灭,男子的身形也一直漂浮游曳于剑光中,就如同风一直未停,叶也从未落地。

就算再无聊的人也不会如此吧,难道这人真是个变态?

再看李卿,此时的体内元力早已不像先前那般急流运转,经骨脉络之中已近枯竭,丹田肺腑中鲜少再有元力生现,甚至体内的骨骼中又再次渗出缕缕血丝,这是方才过度透支元力造成的反噬,如果再继续发展下去,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没有了元力剑招,除非有着不同寻常的手段,不然就如同没有力气的拳脚徒有其形,不可能再造成什么威胁,可从片刻不曾停断的剑光和纵横的剑气来看,这可不是徒有其形。密织的剑网,几乎都快笼罩了整座擂台,实在让台下的人感到匪夷所思。

剑!是他手中的剑!

“他的剑有变化。”荆离紧紧盯着场上的李卿,面色凝重地道。

“不错,看他的修为应是初入窥量,但他的剑却已经能够集借周遭之力,而藏己身,借力成势。年纪轻轻已能运剑如此,这太虚年轻一辈的剑果然从未让人失望过。”,宁贞有些感慨道。

宁贞的话让荆离心中也不禁有些诧异。如果说修为是对天地的领悟,对自身之道的领悟,那么术、法就是又一次的领悟、理解、证得。

没有修为,自是不谈术法,其实后者更讲天资、悟性。

同一式术法,同样的修为,各自悟性不同、理解不同,使出来的效果、威力,自然也就不同,有的摧山断岳,有的灵动若清风。

像李卿此时能以剑能沟通周围天地中的灵气,并且不断借其补充自身的剑,如若今后他的剑能再进一步,那就算自己对上这胜负之分除去自身修为之外,术法于他都只是以剑而断的事。

对荆离来讲,这显然不是一件能让他接受的事情。

瞧见陷入沉思的荆离,宁贞意动,伸手一指背后佩剑,肃然道,“我有一剑勾玉,三代掌教传下,练则出入青冥、神游不周,与你所修更是生生相息,潜心而修,域内少有敌手大道更可望,你可愿持?”。

荆离突闻,不禁惊愕失色,心底起伏更如海啸山崩,这勾玉代表的意义他只是知晓,紧紧望着宁贞背后的剑,咬着牙颈,额首微低颤声道,“弟子愿为昆仑生死,却不愿囚困于一山一脉,一生所执乃是踏浩垠天地,而求己道,斩邪魔,平不平事。如此重担,请恕弟子无为。”

他深深地埋着头,不愿抬头。

少年心中惶恐不安,可面对如此压力下的大事,能做到说出心中所愿,心智坚韧令人钦佩。

宁贞审视着埋下头迟迟不肯抬起的荆离,片刻后才道,“你且起来,”

荆离先是一顿后才直起身,眼睛却仍旧未敢望向宁贞,可他眉眼间的坚毅,坚定的十分坚决。

看着眼前荆离,宁贞却笑了,出乎意料地松了口气,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想起当年跪于殿中的自己,掌门把勾玉交到自己手中时,自己顺从的接受,没有半分反抗。当时的心就像面前这孩子一样,无比渴望冲破束缚,可后来还是如同栓了一根可以无限伸长的绳索,终究还是失去了一些东西。

宁贞伸出手拍了拍荆离的肩膀道,“那就去找你的道罢。”

窒息到已快喘不过气来,听到宁贞所言,荆离一脸不敢置信,接着就是一股从未有过的激动,“您是说?”

“恩,不过我会寻一人与你同行,你可依得?”

本就一直独来独往的荆离自是千万个不愿,但对于刚经历人生中大起大落的荆离来说,这件事实在不值得一提。

“谨遵师伯吩咐”。

笑容在这个少年的脸上是的如此契合,就如在幽径间巧见石壁上的清流,干净又淳朴、静谧。

..........

“是他的剑。”

台下,宁翰望见台上沉道。

“如此杂乱无章的剑式,且有看他应未留余力,哪怕身体承受的住,体内元力也该早就枯竭,强行而为必会道基受损,伤及根本。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能坚持如此之久,而且....”

风晴枝看向一边同样面露异色的门中长辈,他们并无所动那就是应无大碍。

可这样一来更是奇怪,一直在熟人眼中除了厨艺从未见过有何奇异的李卿,难不成和他两位师兄一般都是仙道天赋出众之人。

场下弟子越聚越多,离第二场比试也早已过去快一个时辰,比斗基本都已经结束了。观礼台处也只余下寥寥数人,可看着这擂台上的情形,似乎仍旧要这样一直持续下去一般。

北余、乐正、杨秋妮三人也来到了台下。

“大师兄,三师哥不会有事吧,他这个样子有些不对。”杨秋妮语气焦急的担心道。

台上李卿双瞳大睁,平日里轻松、颓懒的脸上透着一股子执着的疯狂,手里的剑也似乎和握住他的人一样不知疲倦地挥舞着。

此时台上的一幕实在有些惊人,不断消散的剑光和再次生出亮起的剑光宛如夜幕上的的流星,从李卿手上出现又寻觅着来时的痕迹消逝在李卿的剑里,仿佛那里才是它们的来处和归处。

李卿被数不清的剑光包裹萦绕,剑光刹那出现霎那泯灭,可剑气却不会消失,它一直留在擂台上面,丝丝缕缕的到处游走,越来越壮就连擂台地面都开始出现了剑气的划痕,虽然剑气弥漫、剑光铺撒但是那个人始终在其中游曳不落一粒尘埃。

北余面色沉静,一旁的乐正对着杨秋妮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担心,随即又看回了台上。

李卿此刻心中已不再似先前充满着羞恼和怒意,因为元识出了变化。灵台处的元识此时如同江底的淤泥一般粘稠,就连意识也变得有些昏沉,粘稠的元识一路鬼使神差地浮动到了上丹田处,直至触碰到了那一团剑气时,始终集结在上丹田旁不散的剑气好似被戳破的水泡,瞬间便溃散四处炸开。

又是痛,还是那浑身被噬咬撕裂的痛感。

一月里如此反复的遭了三次折磨,痛楚使得他没有了愤怒的力气。

不过幸运的是他有两次的经验,死命地拧着两腮,拼命地挥动手里的剑,企图从中得到一丝舒适。

依旧如他所想,每挥出一剑,元识的浑浊沉重便清晰一分、轻松一分,不过这消散在体内的剑气造成的痛楚仍不退减。

元识的渐渐恢复,灵台的清明更让痛楚更加敏感完整,痛楚让李卿疯狂。

忽然,冥冥中不知是谁在可怜他,当灵台之中元识尽复清明不再剩下一丝浊气,体内的痛楚也突然消失。

徒然一松的李卿身形猛地一顿,手中的剑也随之停了下来。剑气再次透体而出,空中诡异的浮现出一道道细微的涟漪,像平静的湖面落下了片片花瓣。

台下几乎所有的人都同时感觉到了一阵丝丝凉沁的细碎剑风掠过场间,不是很强烈,却是真实确切的存在。

就在此时,擂台上忽然突兀的现出了一个人。

来人左手负在后背,右手屈指一弹,涟漪频点的空中竟翻起了一道肉眼能视的气浪,人们只觉眼前的空间仿佛就像一块大布,被人拉着一头使劲抖展一下之后便恢复整齐,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师父。”

宁翰和舒子凡对着来人躬身行礼,

“执剑长老”

周围弟子恭敬称道。

在所有太虚弟子眼中威严甚至还要在掌门茅为道之上的慕容天钟,只是看了眼宁翰便不再动作。

这场比试实在太久,以至于广场上所有的比试都已经结束,这里依然还未分出个结果,还在广场的人几乎都聚集到了此处。

“你这小徒弟,有点儿意思嘛。”秦婄望着仍在僵持不下的擂台颇有兴致的道。

周茹脸上几分忧色,也未细听师姐如何在说,语气焦急道,“这孩子,也不知道个轻重,这就使着性子来了。如此比法,幸好是玉芹还未学习术法,不然他定会伤的不清。”

“你是说他就是那个怕死胆儿小,只修总纲和身法,修为于一年前才进第三境的玉辛,四师兄那名“成器”的弟子?”秦婄修眉一挑,葱指指了指台上的男子,疑声问道。

“哪里是不成器的弟子,听师兄说了这玉辛除了天性有些过于胆小谨慎、凡事不爱争斗,资质悟性均为上等,想来四师兄也是了解他这名弟子的性子,才未在较早的时候去刻意改变他的天性。

“胡扯,老四就是个懒货,我猜他多半是嫌麻烦懒得管罢了。”

秦婄一脸不以为然,可当她转过头忽然看见周茹正面露古怪地看着自己。

她心下一动,转过身便看见掌门茅为道和一名身材敦实、个头不高,并且正一脸恼怒地瞪视着她的邬中清,也就是刚刚自己嘴里的那个“懒货”,站在自己背后。

“师妹,你已经为人师,在外人眼里更代表着太虚,一言一行需得三思而言而行,怎可胡说。”已经身为太虚执事堂长老的邬中清刻意压低着声音,沉声地斥责着。

秦婄抿着嘴、撇过头看也不看二人。

“婄婄”

茅为道唤了一声,简单的两个字,在老道的口中却听出了莫名的滋味。

“你还在怪我们。”

秦婄背对着两人仍不出声。

本来“气势汹汹”的邬中清,此刻却渐渐露出黯然的神色,望着背对自己的师妹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处就如此僵持了下来,正当周茹打算开口时,一直在二人面前缄默了快半个甲子的秦婄却出人意料的说了话,“师兄,我不生气,我也不怪你们。我只是一直在恨自己的不争气,不然师父也不会..”

“住口”

在所有人印象中一直是以和气沉稳示人邬中清,突然狠狠斥声。

“师父的事,早已与你说了和你无关,与那人..也无关。你怎地这般固执!”

“可是,可是我当时明明就亲眼看见师父他...他..”

泪从秦婄眼角流出,回想起那个画面,她口中的那句话如何都说不出来。

世人眼中的无双仙子,此刻如同一个无助的女孩,凄然的蹲下身子望着三人泣不成声。

周茹揽过秦婄,心疼的拥着她,想起从前天真烂漫更胜自家女儿的师姐,她也禁不住泣了起来。

邬中清望着两人许久,终究只是缓缓地转过身,右手紧紧地攥着衣摆,一身戾气无处宣泄。

掌教茅为道平静地阖上眼,然后睁开,缓缓转身直到面向东北方才立定,此刻他的眼中是有些微冷的坚定,也许叫做决定。

擂台上,慕容天钟却是背朝着东北,只是抬起手干脆利落地一掌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