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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仙传 第十七章 两愿

第十七章 愿

杨秋妮急不可耐地说起刚才的事,北余、乐正两人听完各是一脸古怪。

北余看着手中的两支丹瓶道,“这是道息丹和靑髓丹,对真元调理和经络损伤各有奇效,虽说是极好的疗伤灵药,但是...”

杨秋妮一听便知道大师兄要说的后话,赶忙拿过丹瓶,“别去管这些嘛,又不是我们偷来的,人家林师姐“好不容易”送来的,难不成还要送回去,那不就显得咱们故作扭捏不识好歹了。”

乐正自然毫无异议的赞同。

北余迟疑片刻后道,“那这件事你还得去谢过林师妹。”

“诶诶诶,师兄。”杨秋妮不满地嚷道。

“要谢,也得三师兄去谢呀,这可是林师姐特意为他拿来的,我可知道习师伯是只大铁公鸡,林师姐要拿到这丹药肯定费了不少力气呢。”

杨秋妮眨巴眨巴眼睛。

北余一听此话,这才有些后知后觉,

杨秋妮一脸窃笑地看着焚洵缸里的李卿,活脱脱像一只偷到鱼干的花猫。

“走吧,师娘等等就来,比试已经快开始了,”北余道。

“这就走?我才不去,比什么比呢。”杨秋妮不愿离开。

“老三无碍,”北余示意师妹注意李卿脸上的血迹。

“你看,他脸上各处,正如师父所讲,此时剑气已经溢出,在这焚洵缸里正适调理。况且.”

他转头看着师妹,目光比起常日多了些沉肃,“太虚如今在中土日渐势微,我们怎可自己落了自家的礼数和规矩。”

杨秋妮遭了数落,低着头不说话。

乐正这时接过话头解释道,“老三他只是因为经脉受损,药液沁入各处,才会感到烧灼疼痛。这焚洵缸本就是上古传下用于的炼化药材、凝固丹药的缸器,缸内药气凝结充盈,师父他考虑的周全,不然不会费事只换来这短短三日之时。”

两人左右这么一劝,杨秋妮心底的一块大石也总算放下,不然每回想起台上三师兄一脸痛苦整个身子颤抖、痉挛,她的心仿佛被什么紧紧地揪住,格外难受。

“好吧,那我们先去叫娘,”杨秋妮仍不放心。

北余、乐正相视一笑,带着杨秋妮离开了后院。

就在三人离开后院不久,一袭青素长衫的杨子兮从前堂绕到了后院,慢步走近昏睡不醒的李卿跟前,右手抚上他前额的泥丸宫处,双目阖合。

片刻后杨子兮的眉头明显一跳,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难道是?

杨子兮再次以元识探入了徒弟的体内,将经脉和发觉异常的神阙、丹田仔细的查了一遍。

这一探查之下他哪里还猜不到李卿的体内刚刚发生过什么。

经脉逆行,甚至在体内以术法之决运行剑气的行径无异是正统修行大忌,是在自寻死路,这居然不久前就发生在了自己这三徒弟的身上。

哼!

杨子兮一身火气此刻也是控制不住,缸底那苗紫火微弱的飘摇到即将暗灭,焚洵缸发出嗡嗡嗡的声音盖住了缸中起伏的水声,他眉头凝实双目低沉,着实气的不轻。

饶是惊响了缸鸣,缸水上下翻涌,李卿那货还是依然没醒。杨子兮伫立了在缸前,奈何火气无处可发,看着缸中昏睡的李卿,想起刚刚自己元识在他体内所探查到的情景。杨子兮也不禁有些疑惑,那藏于神阙的剑元那般精纯,李卿是怎么凝炼或者产生的?

他比李卿更清楚此间的凶险和诡异,按捺住心头的火气,暗自思索,“藏于神阙窍中?神阙下乃是丹田之处,也是出元必经关隘,那岂不是运行元力施展术法之时便会经过那道剑元的关口,剑元得以日益滋养壮大。”

这不是?!

杨子兮心中如山崩裂,面色阴沉的可怕,后背忽然挺得笔直起来,整个人如山门旁的石柱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何事。

院中只有火焰的燃声和缸中传来的翻滚。

许久,他才从愣怔中恢复了过来。抬脚往缸前迈了一步,目光复杂地望着已经看了近十八年的孩子,记得自己开始抱起他时还不足半臂长,年月白驹如今好像都快高及自己了。

杨子兮抬起手看了看,又轻轻放下。

收回目光,他就地盘膝而坐,敛息静气。也许是一弹指后,一枚四方四正表色的印玺忽然就在他胸口前浮现了出来。在印玺四周空间是混沌暗抑的,隐约模糊的透出几缕金黄色的微光,几枚玄奥的篆文偶尔随着微弱的金光闪现。

随着他一气吐出罩向印章,这些奇怪的现象都消失不见,印玺上的物事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一只四蹄踏云的小兽,浑身缠着链锁,金黄色的眼眉几乎占据了整个前额,两道须根下的兽口更是大的出奇。印玺上小兽随着杨子兮吐出的那口气的消失,缓缓睁开了眼,眼如通透琉璃泛着幽暗的光,令人惊讶的是其眼珠竟有三瞳。

一道赤金色的光柱自印玺之上射出,直欲冲向天上,随着金光的出现,一声蕴含着无尽愤恨的嘹吼带着恐怖的威压也顷刻响起。

而在金光还未透出印印玺一寸,愤怒的声音还为传出一丈的那一瞬间,一柄长剑自前院湖前树下破土而出,落在了印玺右侧,连着剑鞘轻轻插入土中。

若有若无的恢宏之气,随着长剑的到来,笼罩住了此处。

金光消失,那一声本该声震太虚的嘹吼也嘎然而止。

杨子兮抬眼看着那枚印玺,语气冷肃,“我知你灵智未泯,也晓得那个让你觉得自命不凡的身份,你今时今日的处境也无需我说。我要你护我弟子,你可愿意?”

印玺未见任何动静。

杨子兮只是斜睨了一眼印玺上的小兽,手也未抬,周围忽然变得森冷起来,周遭杀气一凛凝如实质,随着这杀意的出现天地间的灵气猛然一顿,仿佛在他未有动作之前,就连这处天地也会停止等待,杀气凝聚而成的威压比之刚才数倍有余。

两息未到,印章上的异兽似是猛地一颤,终是不堪重负地发出了一声轻吟,乍一听,便能能听出其中包含着不甘心的情绪。

杨子兮看也不看向金玺,“你只需护他八年,便可放你归海。我不欺你,你族内被夺取之器,我许诺为你拿回。”

此言刚落,印玺一番震晃再不犹豫,飞到李卿额前,化作一簇金光钻入进去后再无动静。

一切落定后,杨子兮坐在缸前,抬头望着焚洵缸里露出的脑袋,自言自语,“八年,但愿你不会有亲手用到它的时候,但愿都是错的。”

一生未惧世人的杨子兮,此刻一连说出两个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