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今都让那康朝天骑上头了,指桑骂槐,镇上的人都在看咱们南宫家的笑话!”南宫震的脸色阴沉,怒道。想起早上康朝天那蹭鼻子上脸的得意模样,他真想一脚踩在康朝天脸上。
南宫震的话一出,王氏吓得连忙站起来,额上都冒出了冷汗。
“老爷您消消气,犯不着跟那康朝天急。”王氏转眼又强出头地安慰道。
而胡氏身边的女子却是明艳动人的一笑,白皙精致的瓜子脸上,黛眉下一双眸若秋波,那些男人只消看一眼,骨头怕是都要酥了。她身着绫罗金丝绸缎,如瀑的青丝上金钗流南宫摇曳生姿。
“爹爹您莫生气,不如把妹妹接回来如何?一来也可以堵住那些人的口,二来也可以落实外面的流言都是假的。”女子落落大方地说着,别看南宫飞玉才十二岁,年幼时便习得一手好字,六岁出口成章,八岁时一双巧手绣得一幅活灵活现的江山锦绣图,谈经论史,南宫府上下无人能比。连镇里的秀才都夸赞南宫飞玉聪慧过人,足智多谋,不比朝中当官的人差。
南宫飞玉虽不常外出,却芳名远播,多少男子踏破门栏都想要与她见上一面。这如花美貌也是尽得胡氏遗传,想当年胡氏可是名震四方的倾城女子,如今这份美貌自己是女儿身上显得更为出众了。
“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现在将那克星接回来,岂不是更落实了口风,让人以为我们南宫家是因为心虚才这样做。”南宫震何尝不是想到了将南宫飞禅接回来,可惜都过了九年了,这九年间南宫府家和事兴,生意蒸蒸日上,南宫震不禁想着南宫飞禅是不是真的是煞星。
“爹爹,还有一月便是祖奶奶的六十大寿了,这不正好是个借口,而且妹妹当年不是因为生病身子弱才迫于无奈寄养在奶娘家中吗?爹爹当年心疼妹妹各位都是有目共睹的,爹爹何错之有呢?”南宫飞玉那粉唇一张一合,顿时让南宫震心中有了主意。
“玉儿说的不错,老爷您当时可是舍不得将禅儿交给他人的,这完全都是为了禅儿的身体着想才让她在外寄养的。”胡氏余光看向南宫飞玉乖巧的模样,连连点头顺着说道,眉梢眼里都是赞赏。
“所以爹爹大可大大方方地将妹妹接回家中,好让那些造谣的人都乖乖闭上嘴。”南宫飞玉又温软地说道,直说到南宫震的心坎儿去了。
这家中要是还算有些地位的那就是南宫飞玉了,她说的话南宫震也要考虑几分。“将禅儿接回来吧,我这六十大寿也还是要办的,一家子想要聚聚不容易啊。”门帘外,一道苍弱的声音插了进来,老夫人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摩挲着挂着的佛珠道。
“娘,您怎么来了,您这几日身体不适,应当在秋宛阁中好好休息才是啊。”南宫震看着来人,连忙将老夫人扶到软塌上。
“一点小风寒,不碍事。刚才听见你们提起了禅儿,我想着时候也快到了,我六十大寿时这一大家子就好好聚聚吧,哎,这么多年了,什么事都该过去了。”老夫人坐在软榻上,感慨万千的叹道。
“娘,这南宫飞禅天生就是煞命,只怕进了门府又会招来煞气,到时弄得整个南宫府都鸡犬不宁。”王氏抢先说道,一脸担忧的神色。
一屋子的人听到王氏的话脸色都沉了,胡氏之所以放任王氏在胡闹,只是为了日后能有一个帮手,可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她也不动动脑子。在这大宅子中,谁说话办事不看着点,这王氏当真是愣头往前瞎冲。
“我倒要看看禅儿能不能克死我这老太婆,反正我这老命也不值多少钱。你要是害怕,那就滚出南宫府。”老夫人提高了音量,显然不信南宫飞禅会是煞星这一说法。王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地求饶。
“娘,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我这也是为了您的身子考虑啊。”王氏急忙解释道,知道老夫人是生气了。出了这南宫府她一个弱女子该何去何从?难不成还要回去从前的日子?不,打死她都不回去。
“静茹,这件事就交给你安排了,先吩咐人下去将禅儿接回来再说吧。”老夫人有些乏了,挥手道。没人再敢多说半句,现在已成定局,除了将南宫飞禅接回来之外可找不到其他法子堵住悠悠众口了。
“是,我这就去办。”胡氏欠了欠身说道,狠狠瞪了王氏一眼便离开了,南宫飞玉紧随其后。
“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麽麽扶我去祠堂吧。”老夫人语罢,也起身缓缓离开。娘伍氏也觉得没趣了,悻悻地回自己房去了。
胡氏一刻也不敢怠慢,忙不停迭地打点着,筛选出了八个轿夫,六个小厮,抬出两顶华丽的轿子准备今日就去乡下段氏家中。
“娘,是否即刻将妹妹接回家中?”南宫飞玉提着桃色裙裾奔到了胡氏身边,乌黑的眼珠不停地转动着。
“老夫人都发话了,自然要亲自走一趟。”胡氏温声回道,眼里满是呵护。虽然南宫兰儿,南宫飞雪跟南宫竹儿口口声声叫着她娘,可也比不得自己的亲。
“娘,不如让我去如何?”南宫飞玉眸里闪过一抹冷意。
“你去?”胡氏看着南宫飞玉狡猾的眼神,再看看周围的小厮都看着,这么多年了也算是心有灵犀了,便放心下来。她这个宝贝女儿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又怎会不知道。
“是啊,娘,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妹妹,好思念她啊。自然是我这个姐姐去接她最为合适。”南宫飞玉假装好心的说道。
“你们都先下去准备吧。”胡氏对着后头的小厮说道,待小厮走后才对南宫飞玉说道:“四房那病秧子根本翻不出什么大浪,你又何必亲自走这一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