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爷的,这帮人居然都用上枪了。
刘二春连忙就地翻滚,没想到日本人这么狠,为了抓他,都下了血本,真不怕县城里的守备队听到来查。
此时天边只是略微发暗,离天黑还有段时间,而这里,离的代县城还有段不短的距离。
胡道长朝刘二春大吼了一声,两人快速在林中飞奔,赶紧到雁门关上,那里地形复杂,便于摆脱追杀。
几名日本人在后面紧追不舍,胡道长示意刘二春,始终和他们保持段距离,轻易不要拉开,让对方一直这么追着。
不多时,两人到了雁门关山脚,闪进了雁门山中。
刘二春尽管累了一天,但依旧动作很快,身手敏捷,不断地四处腾挪,避开了不断飞过来的子弹。
胡道长毕竟年纪有些大了,最近又陪着刘二春天天来雁门关,身体有些吃不消。
眼见情况危急,刘二春停顿了下,将胡道长一把拉到自己身后,又推了吧,从地上拾起石子,躲在石头缝隙后,朝日本人上山来的方向抛了过去。
即便这样,依旧没有减少日本人的登山速度,反而拉近了与刘二春的距离。
刘二春见胡道长已经快到半山腰了,于是不再犹豫,追了上去。
待他们赶到雁门关北门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胡道长见刘二春上来后,打了个眼色,两人分开隐到了关内。
满山就听到小野智发怒的声音,不断地骂,刘二春表示,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反正听不懂,抄你吗的。
和胡道长分开后,刘二春躲在了演武台这边,这里距离西门较近。
雁门关地势雄峻,坡度极陡,其实就建在山头上,长宽都不过五百米,关内距离狭小,真要说起来,也就能容纳个几千士兵,都能手牵手站满。
所谓躲藏的地方,不过是些古城关的墙垛,除非有人跑上来,不然绝对不会看到。
关内的西门进口处,那里有白天闲汉们挖的坑,铁锹等物乱七八糟的扔在了那里。
黑暗中,他和胡道长已经安全了很多,日本人即使人手一把枪,也轻易打不中身手过人的他们。
按照胡道长之前的规划,现在守备队的张队长带人,还有贾贵等人应该接到了黄道长的通知,估计正在赶来的路上。
刘二春以为在这里只要拖住两个小时左右,等他们的人一来形势就发生了转变,岂知,日本人为了这里埋伏,是真下了血本。
小野智和严道士带的十来个人追击,而在北边树林里还埋伏着一队人马,是长谷秀一从山东派来的,差不多二十来名浪人,个个使枪,身上还别着武士刀。
刘二春等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埋伏日本人了,所以他们这次也做了万全的准备,没想到,还真蒙对了。
张队长带着二十多名守备队士兵,跟随着黄道长和贾贵等人到了临雁门关山脚时,两边的丛林里响起了阵阵枪声。
转瞬间,四五名士兵应声倒下,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被日本人打埋伏了。
张队长趴在草丛里,高声大怒道:“兄弟们,给我顶住!”
这种视线条件下,谁也看不到谁,只能凭着枪口的火光判断对方的所在,一时间,子弹在空中乱飞。
贾贵爬到黄道长身边,赶紧就说,这样不行啊,在这里多拖一分,刘二春那边便危机一分。
黄道长何尝不急,日本人有枪,而刘二春他们除了刀,没别的武器,在加上个严道士,几乎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他们宰割。
黄道长悄悄吩咐了一声,让贾贵和王正奇想法先上山,两人都有枪,说不定能支援一下。
黄道长听见枪响的稀疏了,趁机站起身来向浪人们靠近,这下全是把对方的目光全吸引了过来,而贾贵和王正奇逮住这个机会,猫着腰快速向雁门关赶去。
有两个日本人慢慢地上了城楼,刘二春不再迟疑,就地一滚从墙垛后到了两人身边,长刀一转,抹掉一人的脖子。
另一人被他一脚踹翻在地,刘二春扑上去又是一刀。
虽然他结果了两人,但是暴露了行踪,城墙下的日本人看见,又是一阵排枪上来,刘二春急忙又躲了进去。
北门那边,胡道长已经和严道士交上了手,两人速度极快,刀剑交错,光影翻滚,日本人倒是没法子开枪了。
小野智的目标正是刘二春,见胡道长被牵制住,冷笑了声,率领剩下的人,开始从墙垛的另一边石梯向上冲来。
小野智让这些人全部手持铁锹等物,而他则是抽出武士刀向刘二春劈来。
两人施展开来的情况下,刘二春还真不是小野智的对手,小野智完全不担心,身边又有这群炮灰消耗刘二春的体力。
废掉他,但不杀死他,这正是小野智的目标,他还要拷问刘二春。
一群人拿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再加上小野智在旁策应,刘二春还没挡了几下,身上挨了好几下。
刘二春拿定主意,咬牙快速摆脱这群人的围追堵截,心知一旦被围,将必死无疑。
他这边开始带着一群人四处乱跑,而胡道长却是和严道士打得不相上下。
严道士虽是投靠了日本人,但一身的功夫却不曾拉下,他也曾经在战场上打过,厮杀拼起来比起胡道长,竟不落分毫。
胡道长自从入了纯阳宫,几乎没动过手,虽然功夫还在,但早已稀疏了许多,渐渐地,有些支撑不住了。
这个时候,连续的枪响隔开了胡道长和严道士,而且子弹全是瞄的严道士。
正是贾贵和王正奇及时赶到,还没进北门,就看见两名道士正在血拼,两人靠近许多,这才敢打的,为避免伤到胡道长,两人也是尽力朝严道士的方向乱射。
胡道长这才喘了口气,大骂道:“两个小兔崽子,再晚来一会儿,道爷我就玩完了!”
虽是喝骂,胡道长的言语中更多地却是欣喜。
贾贵骂骂咧咧地跑过来,我兄弟哪去了,这群狗杂种,真特么的心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