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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剑首 第十八章 枪与剑

俗话说月棍年刀一辈子枪,能将枪术修炼到极致的人是极为可怕的,刀枪剑棍这四种武器,枪是最难掌握的,仅仅“搬,扣,扎”这三个动作就是非常难以掌握的,而这白衣身影的枪法之强,在渐离见过的所有人中,当数第一!

白衣身影大枪在手,一双眼中的玩世不恭尽数消散,带着锐利的煞气,月光清亮如水,白衣身影如猛虎下山,枪如蛟龙游海,带着猎猎风声,枪尖一点寒光吞吐,气势非凡。

枪,沙场之兵,堂堂正正,容不得半分阴诡。

白衣身影修炼的便是霸王枪,长枪挥动间,一股浓浓豪迈气势乍现,仿佛天下地下,唯我独尊。

渐离的剑像暴风中的小树,看似摇摇欲坠,却始终不肯倒下,寻觅着暴风间的缝隙,不时闪耀着迫人的锋锐。

赫连魏武端坐在那里,看着被劲气搅碎的梅花树,有些惋惜,说道:“下一次再想饮酒嚼梅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漫天飞舞的梅花屑中,白衣身影像一尊天神,一枪刺出竟带有雷鸣之声,电光火石之间,渐离纵身一跃,枪劲在身后的院墙上爆发,偌大的一堵墙就像纸糊的一般,“哧”一声,枪劲穿墙而过,留下一个方圆七尺的大窟窿,尖啸着冲出墙外。

“不错不错!”白衣身影称赞道,“能躲过我这一枪,想必你也是个非凡的人物!”

渐离脸色凝重,这一枪之威,足以开山裂石,若是击在人体上,会是如何惨烈的景象?

“小心了,接下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白衣身影大笑,一道道细小的电弧在枪尖游走,莫名的威势自他身体中蔓延而出。

“风!雷!”白衣身影枪尾轻轻触地,以他为中心,一层看不见的圆形涟漪刹那间便扩散到院子的每一个角落,风雷之力无处不在。

渐离看着空气不时闪烁的电弧,从看到白衣身影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今夜要面对生死之间的大考验,但他依然没有想过要退,面对这样的敌人,退让就意味着死亡。

剑孤且直,可折不可弯,人亦如其剑。

渐离凝神挥剑,劈开一道强劲的枪风,身体如钉子般死死扎在地面,双手紧紧握住长剑的剑柄,警惕地观察着白衣身影的动静。

院外一片飘落的枯叶被无形的枪劲击为齑粉。

他如一头灵猿般向后跃起,带着一丝雷电的枪威贴着他的脸落在脚下,他的发丝都被擦身而过的雷光烧焦,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他左手重重一拍地面,腰腹一紧,双脚闪电般连错,右手长剑无声递出,刺啦一声,如同某种东西被撕裂,白衣身影看着被割破的袍袖,面无表情,像一尊雕像。

双脚稳定地踩在石板上,没有踩到接缝,脚下没有雪,非常干燥,保证能够借助到大地的全部力量,眼眸中没有畏惧,只有平静淡漠。

生死之间,恐惧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只有将这股压力转化为动力,才能将生死逆转。

长枪嗡鸣,游龙般灵动多变,他挥剑而战,青罡般的剑芒四射,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巅峰的力量。

叮叮叮叮!刹那间枪尖与剑刃撞击了不下数十次,自枪尖传来的巨大风雷之力,竟让渐离全身有种麻痹之感。

白衣身影兴起,每当他握住长枪都会抑制不住地兴奋,眼中只有那个单薄的身影,一枪一枪重若千钧,如大海之浪扑打礁石一般,想要将这个少年生生碾碎。

赫连魏武摇头叹息道:“可惜我这个院子,被你们毁成这样,以后还怎么住?”

渐离剑势渐疾,双眼却越发平静,没有一丝情绪,剑客拔剑之后,任何的情绪都是多余的。

“嗤!”一股梅花般的殷红绽放在白衣身影的肩头,与此相对应的,便是渐离手臂上的一道细微伤口。

“以命换命的打法你绝对换不过我,我能看得出,你身上早就负了伤!”白衣身影咧开嘴。

“我明白,我从来也没想过要跟你换命,我会在挥不动剑之前砍下你的脑袋。”渐离回答道。

白衣身影大笑,露出两排整齐而细小的牙齿,说道:“我还从未听过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渐离说道:“那可能是因为你的耳朵可能有些问题。”

赫连魏武同情地看了渐离一眼,几乎不忍心再看下去。

白衣身影表情怪异地瞧了渐离一眼,问道:“你想怎么死?”

渐离认真地看着眼前这幅画面,盯着白衣身影的一举一动,没有去听他试图弱化自己战斗意志的话。

白衣身影枪尖微翘,一时间雷声大作,他举起长枪,一字一顿地说道:“山,崩!”

话音还未落,渐离便感到泰山欲倾般的压力铺面而来,白衣身影整个人像是变成了一座山,手中长枪为山魂,清风吹来,大山巍然不动。

墙边耐寒的竹叶骤然一静,然后惊恐四处散开。无数晶莹的雪粒飘散开来,极其缓慢地向地面沉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这小院内,仿佛真的像是要山崩了。

感受到身前传来的绝对死寂,渐离已知,阎王的双手已经快要触及到自己的咽喉,但他没有惊慌,没有闪避,他像一头猛虎狂奔起来,他已无退路,再闪避也是徒劳,山要崩就让它崩好了!

冲到白衣身影身前两步之地,渐离全然不顾铺令人窒息的威势,手中长剑递出,直直刺向白衣身影的咽喉。

枪杆大山般落下,一股罡风已经吹动,以白衣身影为中心,方圆十步内所有的杂物都被席卷一空,几棵珍贵的果树几乎未经抵抗便已被连根拔起,斜斜地被吹落在墙根边。

这就是这一枪的威力?还未落下便已如此摄人心魄!

渐离一头黑发凌乱,眼神异常冷静,右手持剑,左手五指张开,抓向枪杆。

他竟想用肉掌接住这山崩般的一枪?

白衣身影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赫连魏武也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似乎都认定这少年已经非死不可。

下一刻,渐离的左掌握住了枪杆,咔吧一声他的手骨便碎了,长枪下落之势只被阻止了短短一瞬,但这一瞬间的时间已经足够,渐离的长剑原本距离白衣身影的咽喉还有三寸,但他剑锋一转,刺入白衣身影的左肩。

白衣身影的血肉之躯并不能刀枪不入,长剑几乎在刹那间便穿过他的肩头,洒起满天血珠。

白衣身影左手的力量像是瞬间被抽空,单手操控长枪,终究是无法控制它的力量,只是这一丝偏差,这一枪便与渐离擦肩而过。

“轰!”长枪落地,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大地,尘烟散尽,自枪尖落地处,一道沟壑蔓延十丈,墙体崩塌,树木倒绝,青石地面化为碎末,别院内一派狼藉。

但这一枪还是没有落在渐离的身上。

渐离眼睛明亮的吓人,长剑仍然刺在白衣身影的肩头,赫连魏武脸色铁青,伸手便抓向渐离的肩头,渐离扭身拔剑,剑光闪动间,一道血光自赫连魏武手心绽出,这一剑的光华,连天空的明月也要为之黯然。

渐离站在那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那一枪实在太过可怕,为了破开这一枪,他左手骨节尽碎,雷电般的罡风顺着他的经络钻入他的身体各个部位,现在他全身都如刀剐,其痛苦之盛,难以言表。

赫连魏武握掌为拳,鲜血顺着他指间的缝隙流下来,他铁青着脸,心底的火山欲将爆发,咬牙说道:“你今日绝对要死在这里!”

渐离咳嗽了一声,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他实在无法再应付赫连魏武了。

“让他走!”白衣身影开口。

赫连魏武大怒,说道:“他将你伤成这样,我若不杀他,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那就不要交代了,”白衣身影淡淡道:“能破开我这一枪后还能伤我的人,自然有资格好好活着。”

赫连魏武脸色阴晴不定,良久,指着渐离道:“下一次见到你,我便杀了你!”

“彼此彼此。”渐离下意识喃喃道。

声音从满是鲜血的口中传出,显得有些变形。

他转身狂奔,腰间的长剑不时弹起,然后轻鸣。

鲜血流在胸口的衣服上,满身是血的少年消失在黑暗中。

等到完全听不到脚步声后,白衣身影长吸了一口凉气,迅速由潇洒变为狼狈,脸扭曲起来,叫道:“姑父,赫连城主,救我,疼死我了,快叫医师来,我这血止不住了,再晚点就要了命了!”

赫连魏武面色由青变红,怒道:“让你装潇洒,让你装清高!你不是整天老子天下第一,怎么应付一个刺客就让人三招两式给重伤了?”

“那小子是个疯子,不要命的,我又不疯!”

“快给我止血吧,再晚点我就没命回太守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