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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好的年纪里 正文 第九章:大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虽然范小梅跟郑秋文从小一起长大,但其实两个人除了幼儿园的时候做过同桌外并没有在一个班里过,感情这么好是因为从小每个月就有的家庭聚会。所以除了平时玩儿的很好的几个同学之外,很少有人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两家是世交,据说两个人都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两个人就被定了娃娃亲。

又是中午,阿文每天中午都会在学校的西餐厅里吃饭(此处注明:西餐厅为西边的餐厅,而不是西餐厅)。而每个中午小梅都会从阿文的背后探出脑袋抢阿文碗里的肉。阿文每次都会批评她。

今天,知道阿文故意把肉留出来给小梅。

“哼哼,小梅你这个馋丫头,等你来了就知道你文哥哥的好了。”阿文红嘟嘟的小嘴嘟的高高的。有一种受了委屈的感觉。

嗯,范小梅,你快来吧,我不让你叫我哥哥了。

“哎~那位同学,你吃完了吗,我们要关门了。”食堂大码开始招呼阿文赶紧吃完赶紧走。

“阿姨,你们这么早就关门吗,有同学还没吃饭怎么办啊。”阿文并没有注意到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这位同学啊,现在已经一点了啊,有同学没吃饭我们也不能再等了啊,学校有规定的。你吃完了赶紧走吧,我们也要下班了。”大妈好像有点儿不耐烦的样子了。

“嗯,好的,谢谢阿姨,我走了,再见。”看了看碗里早就凉了的里脊肉,阿文话语中掩饰不住的失落。

范小梅,你怎么了,今天中午怎么不来吃饭。

记忆中阿文记得有两次在学校的时候中午没有跟小梅一起吃饭:一次是因为小梅生命死活窝在宿舍,阿文拜托她宿舍里的阿秋给小梅把食物带回去的。

还有一次小梅背着阿文偷偷的跟夏雨、阿秋她们出去聚会了。回来以后阿文狠狠的批评了范小梅一通:你有好吃的能不能想着我点儿。

可是这次,范小梅你又去哪儿了。

郑秋文慢慢的拿出手机,缓缓地拖到阿梅,小梅不喜欢阿文这么叫她,太难听了。

可是郑秋文还是很无耻的把手机通讯录里的联系姓名改成了:阿梅,而不是平时亲昵的小梅。

阿文一直都没来得及告诉小梅,把存入联系人的名称改成阿梅,通讯录里的联系人按照字母排序,小梅在第一个上面。

其实阿文也一直都没有告诉小梅,其实他很少需要翻联系人来给小梅打电话。

总是有几个11位的一串数字烂熟于心。

实际上,阿文很少跟小梅通电话。

因为小梅说不喜欢隔着机械跟一个人说话的人的感觉。

因为两个人之间的熟络,早就已经到了不用电话就能找到对方的程度。

“嘟嘟……”电话响了好几声,还是没有人接。

“范小梅你这个神经病快接电话啊。”一直联系不上的阿文不禁觉得有些恼火。

“喂,阿文。”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声响,“哦哦,对不起阿文,我今天中午出了一些小差池,忘记去找你了。”

“嗯,你没事儿就好。”阿文知道小梅没事儿。心里舒了一大口气。

强忍住想要发火的欲望:你范小梅什么时候学会出事儿了不通知我了。“嗯,发生了什么事儿。”

听着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的描述,阿文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老师这次让你一个人去找的老师?”终于还是没能忍得住疑问,“那项工作不是几个同学轮着来嘛。上周你不是刚干完吗,怎么这周又是你。”

“呃……阿文。我跟叶琳帅一起。”小梅本来没想告诉阿文这些的,可是既然他问了。

叶琳帅……

这个名字好熟悉。

“范小梅,你是在说那个新来的吗?”终于忍不住了,阿文想要一把掐死那边的两个人。

奸夫淫妇,阿文脑袋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四个字。

“阿文,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感觉到了阿文正在生气。

“嗯。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了。再见。”不给她解释的机会。阿文很是爽快的挂上了电话。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郑秋文自己也不知道。

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久伴成瘾吧。

这么多年,范小梅一直都在自己身边,每次有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会有各种理由让两个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小时候妈妈一生气小梅就喜欢往阿文家里跑,不等叔叔阿姨就直接往阿文床上跑,一点儿都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矜持。

郑秋文每次这个时候都会捂着肚子对范小梅笑着说:“爬上男孩子的床是要成为他的老婆的。范小梅你长的太丑了,我还没想好要不要你做我的老婆呢。”

“我不丑,我才不要做你的老婆呢,我还是要上你的床。”被男孩子说自己丑范小梅很是不开心。“你要是不娶我做老婆你就是光棍啦。”

“范小梅你以后要不要做我老婆。这个事情我要不要跟妈妈商量商量。”阿文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嗯。好的阿文。我听你的。”

“喂喂,你还没有说到底要不要呢。”

“嗯。我刚刚说过了听你的啊。”死阿文你是白痴吗。

常言不知惜,却只怪自己年少。

“阿文哥哥,你快来看看呀,这个地方怎么办。”其实阿文比小梅年纪小一个月,可双方父母为了发扬哥哥要照顾妹妹的传统美德,所以就将他们的出生日期相互换掉了。

“嗯?小梅妹妹,你又遇到什么困难了,让阿文哥哥来帮你。”很喜欢被这个女孩唤做哥哥。

“阿文哥哥,你说妈妈回来会不会揍我呀。”小女孩儿很无辜的举起手里的一条短裤。

屁股的位置被剪开了一个拳头大的裂口,减下来的布料还没有完全从裤子上掉下来,旁边裤腰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摘得吊牌印着两个人都看不懂的数字。

“小梅同学,这是你做到的吗。”阿文一开心了就会叫小梅喊小梅同学。因为妈妈在教自己算数的时候会喊自己阿文同学。

尽管妈妈还没有教会阿文看吊牌上的那几个数到底是谁什么意思。

“嗯,小梅同学,根据我的推算,等我妈妈回来,也就是你的郑阿姨回来你就要受到表扬了。”

“因为我妈妈到现在还不会做这个工作。”

“嘿嘿,阿文哥哥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听说自己快要被表扬了,小梅高兴的喊出声来:哦耶。

“阿文同学,妈妈回来了哦。小梅妹妹在家吗。”房间里传来一声开锁的声音。

“两个小孩子在忙什么呢。”

阿文的妈妈正在为找不到孩子而奇怪。

“妈妈妈妈,你回来啦。”还没来得及收拾“犯罪”现场,阿文妈妈就出现在了卧室门口。

啊——

啊——

啊——

然后两个小孩有幸听到了出生以来听到的最大的声音。

“这是谁干的。”妈妈脸上的眉毛因为气愤而不自觉的上扬,因为惊恐脸色稍微有点儿发青。

“姓郑的,妈妈告诉你多少次了大人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动。”看到手里拿着衣服,妈妈什么也不问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郑阿姨……”小梅在一旁弱弱的叫。

“你先自己出去玩儿。”一着急生气就失去了自己所有温柔典雅的范儿。一直是郑阿姨的作风。

郑阿姨,你是在生气吗。

“妈妈,我错了,我知道了,再也不碰大人的东西了。碰也不会弄坏的。”阿文一看妈妈的反应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妈妈,你别生气了,我赔你好不好。”阿文讨好似的问道。他在动画片里见过好像是弄坏了人家的东西就是要赔的。

“赔……算了,郑秋文同学,你现在开始赶紧去睡觉。”可能是这个字让郑妈妈清醒了很多,不想让小孩儿这么小就开始与这些物质世界的东西打交道。

有这么一个孩子只能认倒霉吧。

自从有了阿文后第一次舍得花四位数买的裤子……

看到阿文终于从卧室里出来小梅赶紧跑上去:“阿文哥哥,你没事儿吧,阿姨有没有打你。”

“嘿嘿,小梅同学,我没事儿。以后我们都记住不要碰大人的东西了。”

嗯,大人的世界我们都不懂,明明就是做出了一个连妈妈都不会做的东西啊。为什么要生气。

“嗯,行,阿文我听你的。”说到这儿等到以后回想起来总是会有一种壮士赴川的感觉。

阿文没有告诉小梅那天之后妈妈找自己谈了好几个小时的话。

尽管妈妈说的什么阿文都没有听懂。

尽管那些话早就都忘记了。

阿文只记得那天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

哭着哭着就在说一些有关爸爸的东西。

好像还有一个姓叶的叔叔。

阿文从来都没有和小梅说起过这些。

阿文从来没在跟妈妈说起过那天。

可是那天以后阿文知道一定要变得很强大才能保护妈妈。

那一年,范小梅三岁零六个月,郑秋文三岁半。

阿文知道小梅有关这些早就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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