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蔓蔓骤惊!
她想要逃脱,可惜男女力量悬殊,她的挣扎不但无济于事,反而倒恰合了他说的,欲拒还迎。
从前也有过不少女人对霍琅投怀送抱,但他每次都能很坚定地控制住自己,因为长于枪林弹雨,他见多了死在女人身下的男人,比起下半身的爽快,他更惜命。
只今儿这一回,不知怎的,他竟对这个青涩稚嫩的小妞来了兴致,浑身痒痒,欲罢不能。
性子鲁莽的他一手箍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粗暴地撕开她旗袍领口,倏然之间,月白色肚兜露出大片,掩不住旖旎的合欢花图案。粗粝的指肚滑过白皙的肌肤,霍琅觉得不过瘾,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他灼热的呼吸,令陆蔓蔓不寒而栗,脸颊火辣辣地发烫,身上却感觉特别冷,像是一阵凉风穿肠过肚,从头到脚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的武器——那把勃朗宁,早就被他扔到床尾,她够不着。而兜里的磷粉刚才已经全部用光了,她此刻直挺挺地挨在床上,身子绷得很紧,脑袋瓜子却转得飞快。
忽然,她微微仰起下巴,两条细长的胳膊抬起来,挽住男人的脖颈,刻意嗲着嗓子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这样儿的。”
那双眼眸笼上千姿媚态,原本的清澈刹那间殆尽,红润的樱桃小嘴嘟起,勾出轻挑而又狡黠的笑,连同她的呼吸都变得格外撩人。
没什么不一样,都是些别有目的的下贱胚子!
那种看猎物一般的眼神,令霍琅心生懊恼,很是扫兴!
他体内的火气陡然消失地无影无踪,用力地捏着她精巧的下巴,他恶狠狠地质问:“说,是谁让你来的?”
他突然变得跟暴怒的狮子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整个人撕碎,吃到肚子里,嚼得连骨头都不剩。
陆蔓蔓正在犹豫下一步怎么办时,突然“砰砰砰……”枪声大作!
紧接着冲进来一队穿制服人,为首的大喊:“少帅,不好,有情况!”
霍琅紧接着从床上跳下去,走出房间前下意识地回望陆蔓蔓一眼,命令:“把这个女人绑起来,回来再审问。”
坚韧的绳子,打得还是死结,但这都难不倒陆蔓蔓。
她从小跟着师傅学魔术,即是全身上下缠满铁链子,都能毫发无损地挣脱,一根绳索,不到十分钟便解决了。
重新挽起头发,在僻静处换上长衣大褂,找到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师姐胡芸,胡芸被吓了一大跳,声音明显带着哭腔:“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掉水里淹死了,呜呜……”
陆蔓蔓顾不上解释,紧紧拽着胡芸的手迈开大步:“师姐,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甲板上,两伙人打得热火朝天,枪声震得船身剧烈晃动,人群四处流窜,整个场面混乱极了。
陆蔓蔓拉着胡芸,偷偷下了船一口气跑出约莫三四里路,两个人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好停下来。
拼命快跑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这猛地停下来,身体即刻就跟被抽空了一般,没了一点力气,连站都站不稳了。
佝偻着身子倚在墙边,陆蔓蔓双手扶膝喘了半天,终于恢复了精气神。
她扭头环顾四周一圈,暗暗松了口气,从船舱出来的时候,甲板上正打得热闹,应该没人留意到她,而且,她们已经跑出那么远,应该是暂时安全了。
眼角的余光瞅见胡芸蜡白的脸色,她不由得忧心忡忡起来:“师姐,你没事吧?在船上时你一个劲儿吐,也没怎么吃东西,会不会是生病了,我带你找个大夫去瞧瞧吧?”
胡芸抬头,手指甲狠狠掐着掌心,竭尽全力止住恶心感,焦急地阻止道:“不、不用,我们还是赶快去见大师兄吧。”
这是她来沪上的目的,也是让她忍住四十多小时颠簸折磨的信念。
陆蔓蔓很是犹豫。
刚到沪上,还没下船就遇上了麻烦。如果现在就去找大师兄,会不会连累到他呢?
她还没说什么,就听到胡芸隐隐约约的抽泣声,吓了一跳,柔声询问:“师姐,怎么了,你哭什么?”
胡芸轻轻摇头,迅速擦干泪水,嘴角咧出一丝苦笑:“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想找个地方歇歇脚。”
陆蔓蔓下意识地点了下头,确实挺累的。
师父惨死,她们将他埋葬后,连夜坐上开往沪上的船,刚才又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确实得先找个地方歇歇,要不然就算是铁人也恐难撑下去。
陆蔓蔓解开上衣领口,正欲掏出藏在里面记着师兄地址的纸条时,大拇指节擦过光溜溜的脖颈,她忽得发出一声惊叫:“完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