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蔓蔓强压着波澜起伏的心绪,挺了挺胸,朝对面的男人抛了个媚态百生的眼神儿,勾唇轻笑一声,抓着杯盏催促:“再不喝,我可就后悔了哈。”
她清脆的俏声打断霍琅的愣神,目光落到她故意突出的双峦上,他咧嘴勾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端起酒杯,勾住女人莲藕般白嫩的玉臂,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喝完,他直接撂了杯子,手顺势抚上女人脖颈,连带着整个身子倾过去,吐出微醺的酒气:“女人,差点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热辣辣的气息喷至陆蔓蔓耳畔周围,酥酥麻麻的,弄得她格外不舒服,她声音登时冷了几分:“姓倪,名珍春。”
霍琅情不自禁道:“珍春,珍惜春天,好名字!”万物复苏,猫儿叫春的季节,当然值得珍惜。
陆蔓蔓没忍住,噗嗤笑了。
骂你蠢,你还真是蠢呢!
女人明媚狡黠的笑容,看得霍琅心驰荡漾,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茉莉花香更是引得他不停地往她身边靠近,耐心渐失。
他干脆抱起她,直接撂倒在床上,然后他整个人覆上去。
熟料,霍琅的大手刚要解女人领口的盘扣,双眼皮突然就开始发沉,怎么也睁不开,脑子一片空白,眨眼儿功夫就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陆蔓蔓咬着唇,双手使劲用力推开身上的臭男人,跳下床之前,她还踹了他一脚。
若不是着急离开,她真想踹死他个流氓登徒子!
幸亏她以防不测,身上常备迷昏药,刚才和交杯酒时,趁着那个臭男人打量她的功夫,她就悄无声息地把一包迷魂药撒到他酒杯里去了。
在他进屋之前,陆蔓蔓就已经想出和师姐一起逃离这里的主意了。
这间屋位于二楼走廊拐角处,窗外有一根手腕粗的锈迹斑斑的管子,估计是用来饮水上楼的。
那根管子离着师姐在的房间不远,她们两个互相帮助,小心翼翼顺着爬下去肯定是没问题的。落脚处是一片半人高的灌木丛,离着大门口仅有十几米远,随便抛个烟雾弹,就能转移守门人的主意力。
陆蔓蔓攀上窗沿前,突然又想起什么。
她重新回到床边,迅速脱下男人身上的中山装和西裤,套在自己身上,然后飞快地解开长辫子,挽成低低的发髻,使劲塞到脑后,竖起衣领,伪装出短发的模样。
刚接近师姐的窗边,她就听到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啊……”
陆蔓蔓心里咯噔一下,不好!
她双手死死抓着生锈的水管,两只腿微微弓着,脚结结实实踩在外窗沿上,小心翼翼地挪了几步,脑袋贴近胡芸所在房间的窗户。
隔着薄薄的纱帘,看见里面的情景后,她整个人完全懵了!
胡芸躺在床上,双脚踝和双手腕皆被铁链子绑在床腿上,一个壮汉骑在她头上,另一个壮汉压在她身躯之上,虽然看不完全真切,但陆蔓蔓明白,他们正在凌虐她的师姐!
地上有好大一滩血,还有发黑的血不断地顺着胡芸的脚跟流淌,而她僵直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几乎与尸体无异!
实在看不下去,陆蔓蔓闭上眼睛,恨意疯狂漫长,她上下牙齿止不住打颤儿,为什么会这样,生而为人,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眼泪如决堤一般,大滴大滴地很快淹没了陆蔓蔓那张紧蹙的小脸,痛苦的尖叫从她喉咙里喊出,如泣如诉:“师姐!”
发出痛苦叫嚷的同时,她一手紧紧抓着那根管子,另一只手用力拉开木头窗框。窗子大敞的那一瞬,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她差点呕出来。
她的声音和动作引来注意,那俩壮汉纷纷停下动作,回头四处打量,哑着嗓子喝问:“谁?喊什么!”
陆蔓蔓毫不畏惧,她果断抬起脚,竭尽全力朝窗内跨去,此刻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进去救师姐!
哪怕是一块死在这里,她也绝不会丢下师姐一个人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