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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混沌时代 第十六章 赤子

天府市第一人民医院大门口,杜海峰满是笑容的看着医院的人潮。这个地方他可太熟悉了,他感受着自己熟悉地方熟悉的气息,彷佛自己又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天天来医院找爷爷玩,一想起这些,他顿时感觉干劲十足,于是拉着行李箱就往医院里面走去。

杜海峰是天府市第一人民医院前任院长的孙子,他可以说是在医院长大的孩子。他的爷爷在医院里也是德高望重,现任的院长都是他爷爷的学生,而杜海峰自己从小在医生世家的家庭里,耳濡目染,立志要好好读书,去很远很发达的地方,深入的学习现代的医术,然后,回到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为这里的病人带来新的希望。

他做到了,他以优异的成绩读到了美国著名的医科大学,并且在美国的医院也实习了不少时间,现在他可是全世界的稀缺人才,不过他毅然拒绝了高薪诱惑,选择了来到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天府市第一人民医院发光发热。

院长办公室内,刘晓波院长正在打电话安排着工作。办公室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他将电话侧放在自己的耳下,回应了一声:“请进。”

脚步声应声而进,刘晓波一抬头,便看见一个一米八三左右的大高个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刘晓波快速的结束了工作电话,问道:“你是?”

“刘叔叔,我是杜海峰,小峰呀,你不记得我了?”杜海峰故意调皮的说道,他认识刘院长的时候,真是特别的小。

“哎哟,小峰呀,记得呀,怎么不记得,你可是叔叔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我记得你以前还没有你旁边的盆栽高,现在倒好了,比叔叔我都高一个头,真是不得了,不得了呀,快坐,快坐。”刘晓波面带欣喜的表情,招呼着杜海峰,并亲自泡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你说,你来怎么也不提前给叔叔说一声,我好安排一下呀。”刘晓波笑容不减。

“安排什么,叔叔,我是来找工作的。”杜海峰诚恳的说道。

刘晓波闻言,高兴的回应道:“还应聘什么,直接过来上班就是了,你说老爷子也是,也不提前给我们这些老部下说一声,我好安排一下好的岗位呀。”

刘晓波口中的老爷子,就是杜海峰的爷爷,杜御风。杜御风是天府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前任院长,为人正派,刚直不阿,医院在他的带领下一直享有良好的口碑。要说,杜海峰来天府市第一人民医院求职的事,根据一般人的逻辑,就应该是先让杜御风向现任的院长通通气,然后自己的孙子就可以在医院里平步青云了,可是杜御风是一个老学究型的人才,不喜欢搞这些名堂,一来是自己已经退休,如无特殊必要,不想拉着个老脸求人;二来是自己对杜海峰有十足的信心,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并不比任何人差,何况还是海归博士,全世界都稀缺的人才,哪里需要搞这些暗地里沟通的名堂。

“刘叔叔,我来求职那可是我自己的事,怎么能让我爷爷费心,这是我的简历,您先看看。”杜海峰说罢,将一份精美的简历放在了刘晓波的面前。

刘晓波看着简历,连声说道:“对对对,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我们的小峰现在都是海归博士了,还需要老爷子来通知什么,你愿意来我们医院上班,真是我们医院的荣耀呀。”

“刘叔叔过奖了,我只是书读得多,实践经验还并不丰富,还望刘叔叔给我安排一个能够经常接触疑难杂症病人的岗位,让我可以从头学起。”杜海峰一脸诚恳的说道。

刘晓波闻言,心想,这孩子不仅成绩优秀,还这么懂事,自己怎么能给他安排有苦又累的,一线工作呢?他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小峰呀,你这么懂事,叔叔真的是很欣慰,你的简历我也看过了,你在很著名的医院实习过,怎么能说自己经验不丰富呢?过分的谦虚可是一种骄傲哦。这样吧,我们这里还缺一个内科坐诊的医生,你可以先跟着王主任学习一些日常诊断的技巧。”

杜海峰是有实习经验的人,对于医院职位的奥妙还是一清二楚的,能够在大医院内科坐诊的医生,一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医生才能享受的待遇。毕竟治病最关键的一个环节就是看病,只有看病要看得准,才能对症下药,患者才能药到病除,否则是要耽误病情的,还会加重病患的经济负担。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病人花大价钱,通宵排队,甚至不惜买黄牛票都要去首都大医院,找坐诊名医的道理。

杜海峰心知肚明,这是一个当叔叔的人在故意照顾他,给他安排了全医院最轻松,最有面子的工作。可是当一名合格的医生,还真不是有文凭就行的,经验非常的重要,而经验不从一线做起,便很难在自己的身体里扎根。杜海峰从小听着爷爷说的大道理长大,自然不希望辜负爷爷的厚望,于是他打算拒绝刘晓波的好意。

“刘叔叔,我知道您从小就心疼我,可是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现在就直接坐诊,还是不太合适,不如,您安排我去急诊室吧,那里可以更快的锻炼我的。”杜海峰朝着刘晓波眨了眨眼睛,说道。

刘晓波闻言,大慰:“果然是将门无弱兵呀,急诊室确实是缺人手,好多医生都嫌那里太辛苦,工作太没有规律了,都不愿意去。没想到你竟然主动请缨,好,叔叔答应你,你可以去。如果在那里待得不开心,你可以来找叔叔,叔叔马上给你换个部门。”

“谢谢叔叔,那我就先去报道了?”杜海峰说罢,起身就要去急诊室。

“哎……你还提着行李呢,急什么,你这孩子,你下飞机还没回家吧,先回去跟你爷爷问声好,再来报道也不迟呀,晚上我也想去拜访一下老爷子,先回去吧。”刘晓波一副长辈关爱晚辈的心情,都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对哈,好的,那叔叔我就先回去了,晚上我们在家等你一起来吃饭哟,我先走了。”杜海峰调皮说道。

说罢,他便往院长办公室门口走去,发现自己进来时,忘记关门了,办公室门大开着。杜海峰刚到门口,就发现有两个小护士笑嘻嘻的跑开了。他也不太在意,拉着行李就直奔电梯而去。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如果这个单位女人还特别多的话,那么就会八卦漫天飞。特别是,被八卦的主角如果是个大帅哥,那么简直就是就会被传为娱乐新闻。

杜海峰,今年28岁,美国著名医学院校毕业,国字脸,鼻梁高挺,浓眉大眼,身高一米八三,一双大长腿走路飞快,一头干练的短发,配合着健康的小麦肤色,简直就是一个少女杀手。

几乎是一瞬间,天府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护士群中都传开了,医院要来一个高富帅医生,还是海归,还跟院长有关系。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有关系,那肯定在咱们医院是很有前途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呀?”

“干嘛,你想上去告诉他,你正好没有男朋友,很巧哦,都是缘分?”

“要我说有没有什么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只要没结婚,他就是自由的。”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故呀,要我看,就算是结了婚又怎么样,还是可以离的呀。”

“吁~~”众人闻言发出了,郭德纲相声中特有的观众欢呼声。

一时间,这个还并未报道的新人,就已经成为了医院里的风云人物,并且这些消息也传到了急诊室,周牟眼看医院来了新人,不过她一听说是个有关系的主,那肯定和咱们急诊室没有关系了,大家还是该加班加班,该治病治病吧,反正都好久没来过新人了,大家都习惯了。

“周医生,120那边接到了车祸急诊,您快过来看看。”一名护士慌张的通知着周牟。

周牟安排了其他医生照顾眼前的病患,就跟着小护士出去迎接车祸病人了。看来晚上又要加班了,不过这些她都习惯了。

医院救护车的警笛停止,车门打开,担架上躺着一个正在呻吟的病人,只见他浑身是血,左腿已经断了很大一截,******,寻常人看见肯定是吐了一地,但他们急症室的医生已经司空见惯了。

“赶快处理伤口,止血。”周牟冷静的指挥着急诊室的医生和护士们配合自己施救。一贯忙碌的急诊室,现在更加忙碌了,医生们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而其他科室的医生和护士们,都可以悠闲的下班了。特别是坐诊的医生,现在已经通知收费室,不要再接单了,他们下班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同是一家公司内,工作量的差距就是有这么大。

院长也准时的下班,前往自己的老领导家,一来是看望自己的老领导,二来也要表示自己对老领导子女的关心,毕竟他可是自己要申请去急诊室的,我可没有逼他。于是,刘晓波提着病人送他的水果,就开车直奔杜御风家。

杜御风是医院的老领导,之前一直很低调的住在天府市内的小房子里,退休之后,也不打算在市中心住了,在城市的边缘找了一块地,自己独门独院的修了一栋小别墅,还围着修了个小花园,看起来十分别致,但是内部装修和外在贴砖都无比的素雅,古朴。好在天府市地势平坦,又不用上山下坡的,一两个小时的车程,就能到达。

一到杜御风家,刘晓波和自己的老领导就聊开了。刘晓波也将自己的建议和小峰的选择,都告诉了自己的老领导。杜御风闻言大喜,直夸自己的孙子,选择是正确的。

“年轻人,就是要先去基层积累经验,未来才可以看似毫不费力的上升,否则那都是无本之源,走不长的。扎硬寨,打呆仗,看似不聪明,其实这才是大智慧的表现,年轻人就是要走过弯路,以后才知道避开,我们医护工作者更是如此,必须要对病人负责,只能得九十分的医生和零分的医生,在病人那里都是没有区别,都是不合格的医生……”饭间,杜御风语重心长的发表着自己多年行医的看法。

刘晓波和杜海峰都认真的听着,频频的点头回应,可是杜海峰的奶奶听不下去:“我说,老杜,你都退下来这么久了,就聊一些其他话题,人家小刘也是关心我们家海峰,急诊室是不是以后都不能按时回家吃饭了呀。”

刘晓波闻言,一脸尴尬,回答道:“师母,这个问题,我们医院层面,也在思考解决方案,我们打算制定制度,以后新来的医生都要先去急诊室待一段时间,轮岗,来缓解部门的压力。”

刘海峰奶奶闻言,又关切的对海峰说道:“不习惯就跟刘叔叔说哈。”

杜御风一向看不惯自己媳妇溺爱后代,便把话接过来:“我说你这个老太婆……”

“我怎么了,我,有本事以后你自己做饭吃。”刘海峰奶奶可并不示弱。

“好好好,你说得对,说什么都是对的,行了吧,别生气呀。”杜御风一辈子就有个妻管严的毛病,也是不敢再顶嘴。

刘晓波和杜海峰,也是看得相视一笑。

要说杜御风夫妇也是十分不容易的,自己的一个独子和自己的儿媳妇,也是因为一场车祸双双身亡。那时候杜海峰还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杜御风接到自己儿子出车祸的噩耗,也是第一时间自己亲自为自己的儿子动了手术,也亲自给自己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然后,安慰着自己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媳妇。不过,令大家没想到的是,他第二天竟然照常来上班了,大家也因为这件事情,对老院长敬佩不已。并且老院长在退休签几个月,还凭借自己高超的医术,控制住了一场百年难遇的疫情,当时他可是带着一身的荣耀退下线来的。

虽然杜海峰好久没看到自己的爷爷,甚是想念,但是他始终觉得自己的爷爷跟以前不太一样,还有自己的奶奶,眼睛一片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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