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湘气急败坏的扑上来要还手:“阮辞,你敢打我!”
司沉夜一把将阮辞拉到身边:“程双!”
程双眼疾手快的拦住司湘,生怕她伤到阮辞。
阮辞低头看到司沉夜紧紧抓着她的手,眼神灿然,笑了。
她从司湘手里夺过手机看了一眼。
“一张抓拍的照片,都值得四妹妹跑过来嚼舌头。
也就是我家司沉夜脾气好,才听你啰嗦了这么久。
可我脾气不好,最是护短,见不得别人对司沉夜一点不好。
像刚才那样的话,你再对他多说一个字,我再打一次,打到你长记性为止。
程双,送客!”
“是,夫人!四小姐,请吧。”
程双欢天喜地的把司湘赶了出去。
司沉夜回神,立刻松开了阮辞的手。
可阮辞紧紧抓着:“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提前回来了?”
司沉夜从来没跟女人拉过手。
他面上装的平静,可睫毛轻颤,耳根泛红,只能顺着阮辞的话。
“为什么?”
“因为到跳舞的时间了,可我把舞伴落在家里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司沉夜一愣,抬眸,神色渐冷。
“阮辞,我站不起来,不要开这种玩笑。”
阮辞甜甜一笑:“谁说非要站起来才能跳舞?”
她拿出手机挑了一首舒缓的钢琴曲播放,随后,牵着司沉夜的手,独自起舞。
客厅里,灯光昏暗。
阮辞仿若一尾红鲤,又像是一袭红纱,舞姿轻盈随性,手却始终没有放开司沉夜。
司沉夜看的出神。
这一刻,好像屏蔽了多年的孤寂和冷漠,也隔绝了所有的背叛与伤害。
世界之大,只有彼此。
一曲结束,司沉夜触电般的收回眼神。
阮辞拉着他的手,声音软软的:“司沉夜,你为什么不看我?”
司沉夜的眼帘垂下,薄唇轻抿。
说不上来为什么不看她,只是觉得,再多看一眼,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
良久,他缓缓收回手。
“阮辞,晚安。”
程双走上前,安慰道:“夫人别难过,您对总裁这么好,总裁一定会明白的。”
他递上手机,上面是刚刚在两人共舞时拍下的照片。
她旋转出去,足尖轻点,手臂轻轻扬起,注视着司沉夜的双眸。
画面实在太美好。
“把照片发给我,我明天拿去洗出来,摆在床头。”
“好!”
……
隔天下午。
阮辞去银行清点了一下资产,她的大部分流动资金都被阮雪妍一家骗走了。
五套房产,十几个店面也都移到了阮雪妍的名下。
好在公司股权需要在她婚后才能启用,所以宋子琛才铆足了劲骗她结婚。
光是这些手续就磨了她几个小时,直到傍晚才走出银行。
她还没吃饭,饿的前胸贴后背,只能先喝两口水垫一垫,才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小张,我在后门右拐这个路口,等会我要去买……”
话没说完,突然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一时间站都站不稳,踉跄着倒在地上。
一辆黑车停在她身边,一个男人将她抱起来塞进后座。
夕阳如血,黑车迅速汇入车流。
……
檀香居。
程双冲进书房,喊道:“总裁,夫人被绑架了。”
司沉夜的眸色猛地一沉。
“三分钟,我要知道她的位置。”
程双的手指在平板上翻飞:“我正在跟踪那辆黑色汽车的沿途监控,对方应该不是专业人士,没有有效掩盖痕迹……”
“你还有一分二十秒!”
“远止酒店!但是对方的身份还没查实,我现在派人……”
程双一抬头,看到司沉夜正将一支红色针剂注入手臂。
“总裁!这个药不能轻易用啊!”
司沉夜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缓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刀绞般的痛意从膝盖处传来,他的额头很快沁出冷汗。
他疼的声音有些发抖,却带着肃杀的冷意。
“通知霍止,封锁远止酒店,我现在过去。”
“是!”
夜幕中,司沉夜将油门踩到最底。
冷硬的下颌线都在叫嚣着冷怒,猩红的双眸如野兽一般关押着自己最后的理智。
……
阮辞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中了乙醚类的东西,她佯装不清醒的翻了个身,悄悄摸到了自己的手包。
之后她轻轻的按动穴位,试图让自己以最快速度清醒过来。
“醒了?等的本小姐都困了!”
司湘一把将阮辞拽起来,捏着她的下巴,指甲抠的她生疼。
“司湘?你要做什么?”
司湘拍了拍阮辞的脸蛋,阴笑着说:“咱俩的账还没算清楚呢!你那么喜欢替司沉夜出头,我让你出个够啊!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动手打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司湘在床尾支起拍摄设备:“正好让大家都看看,司沉夜头上有多少绿帽子。”
阮辞看着走进来的几个色眯眯的男人,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司湘,你疯了!你不怕爷爷知道吗?”
司湘一边慢悠悠的调整设备,一边不屑的嘲讽。
“我有什么好怕的?司家老宅里全是我妈做主。
将来司沉夜那个病秧子死了,司氏集团就是我爸爸继承。
爷爷知道又怎么样?爷爷还能活几年?”
阮辞努力的深呼吸,积蓄着力量。
“司沉夜不会放过你的!”
司湘不屑道:“司沉夜是个残废,我就是叫人在他面前搞你,他也没法站起来救你。
再说了,等这个录像放出去,你觉得司沉夜还会要一个破鞋吗?”
她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阮辞,眸中划过得逞的笑意。
“这可是我高价请来的高技术人士,你慢慢享受吧,不客气哦。”
司湘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离开了酒店。
男人“嘶啦”一声扯开了阮辞的衣服,发出阵阵令人恶心的哄笑。
阮辞趁机往后躲,手里胡乱的摸到了床头的高脚杯。
其余的保镖扑上来的时候,阮辞猛地敲碎了酒杯,将碎片刺入他的肩膀。
“啊——”
“小贱人,给我按住她!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阮辞看着逐步靠近的两个男人,死死地握着手里的玻璃碎片,这是她唯一的武器。
“别躲了,我们都是收钱办事,放心,保证让你好好享受!”
“身材还挺好,这桩生意不亏啊!”
“我先来我先来,对付这种烈性的小丫头,我最有经验了。”
模糊的灯光在眼前跳跃,肮脏的手朝她伸过来,陌生低劣的香水味让她作呕。
“滚!别碰我!滚啊!”
她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玻璃碎片,脑中一遍遍闪过司沉夜清端坐在轮椅上清隽高贵的模样。
“砰——”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阮辞模糊的视线中,隐约看见高大的男人逆光而来,带起的尘埃都像是天神的光晕。
像是前世那场杀人剖心的宴会后,司沉夜也是这样,一步步走向她的墓碑。
“司沉夜……”
阮辞朝那模糊不清的光影伸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