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眼疾手快的挡住。
“二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一见面就动手打我?”
这是老爷子的二儿媳许珍珠,司湘的母亲。
“湘湘从小到大连一点油皮都没破过,可你们竟然让她在檀香居里跪一天一夜!
今天非得让老爷子评评理,偏心也不能这么偏啊!”
司湘简单的洗了脸,脸上擦了药,还是肿的吓人,正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哭。
“爷爷,二哥二嫂太欺负人了。
我又冷又饿的熬了一天一夜,我也是您的亲孙女,爷爷也疼疼我好不好?”
老爷子拧着眉看向阮辞:“这是怎么回事?”
阮辞如实道:“爷爷,昨天司湘冲进檀香居不由分说的辱骂我和司沉夜,还砸了家里的东西……”
她的话还没说完,许珍珠就厉声打断。
“不就砸了你一个碗吗?湘湘就算砸了房子,我们也有钱再盖十座,至于让她下跪吗?”
老爷子有些为难,砸了一个碗确实不至于闹成这样。
“小辞,还有别的理由吗?”
“爷爷,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我和司沉夜当然会让着她,可她竟然动手打我……”
司湘尖声控诉:“我打你是应该的!
你前天晚上跟别的男人去酒店开房,直到早上才回来。
这是我亲眼看见的,我是替二哥教训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老爷子皱眉看向阮辞,问:“小辞,你前天晚上没回来吗?”
阮辞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爷爷,前天晚上……”
阮辞说话支支吾吾的,司湘立刻得意起来。
“爷爷,我朋友可是亲眼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开房的。
我昨天不过是来质问她,她就动手打我,她是做贼心虚!”
许珍珠在旁边嘲讽:“这种事我们湘湘可不敢乱说的,阮辞这不是用我们司家的钱养外面的野男人吗?摊上这样的媳妇真是晦气!”
“我看还是赶出家门吧,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还有脸站在司家,都脏了司家的大门!”
“爷爷,她根本不配做司家的二少奶奶,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就是图我们家的钱。”
母女俩一唱一和,就要给阮辞定罪了。
老爷子更加烦躁,家宴的时候阮辞明明和司沉夜感情很好,难不成都是装的吗?
“小辞,你告诉爷爷,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没回家?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阮辞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这老爷子没糊涂。
她顿时眼含泪光:“爷爷,其实我是被人绑架了,差点连命都丢了!”
司湘拢了拢身上的毯子,不屑道:“谁绑架你?你有证据吗?
我看你就是为了赖在司家当寄生虫,随便编出一个故事,你这种贪慕虚荣的人我见多了。”
她办事之前就让人清理了酒店的监控录像,也给了那群男人一笔不小的封口费,就算阮辞指认她也没用。
只要没有证据,那就是自寻死路。
阮辞看向司湘:“司湘让人绑架了我。”
“你说什么?”
老爷子满脸震惊,心中自然有些不信。
虽然家宴上拌了两句嘴,可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司湘心里乐开了花,这个阮辞真的够蠢的。
“阮辞,你不能因为我揭发你的奸情就往我身上泼脏水吧?
证据呢?你凭什么说我绑架你?”
许珍珠维护着女儿:“湘湘是司家的四小姐,过着比公主都尊贵的生活,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家湘湘绑架?”
阮辞让程双把她房间里的包包拿来,说:“爷爷,如果我没有证据,不会无缘无故指认别人。”
司湘淡定的靠在沙发上,眸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她早就仔细检查过这个包了,唯一一个有用的手机已经被她扔了。
这个破包里除了化妆品什么都没有,她倒要看看,阮辞能有什么证据?
阮辞拿出一支口红,司湘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是打算当场化个装可怜的妆吗?别在这里丢人了行不行?爷爷没时间看你表演。”
阮辞轻轻的按下口红的底部,只听口红里发出一阵嘈杂的声音,而后是熟悉的女声。
“你那么喜欢替司沉夜出头,我让你出个够啊!”
“司家内宅是我妈做主,将来司沉夜那个病秧子死了,司氏就是我爸爸的,爷爷知道又怎么样?爷爷还能活几年?”
“司沉夜是个残废,我就是叫人在他面前搞你,他也没法站起来救你,再说,等这个录像放出去,你觉得司沉夜还会要一个破鞋吗?”
这只口红竟然是个……录音笔!
阮辞微微勾唇,秀眉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你要的证据。”
她准备这只录音笔本来是预防阮雪妍下黑手的,没想到却在司湘这件事上排上了用场。
司湘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看向老爷子。
“爷爷,这是污蔑,这肯定是合成的!”
阮辞默默地收起录音笔:“四妹妹欺负我是小门小户出身,不肯承认您高贵的身份绑架我,我真是百口莫辩。
要不报警吧,警察一定可以鉴别出来录音是不是合成的。”
司湘心里一阵慌乱。
“你敢!小贱人,你是想让整个京都知道司家的丑闻吗?”
阮辞疑惑道:“难道制造丑闻的人不是你吗?小姑子绑架嫂嫂,还雇了几个男人侮辱她。
说破天我也是受害者,我正是为了司家的颜面才没有把事情闹大。
要不是刚才你和二婶一口咬定我偷人,我也不会把这件事闹到爷爷面前让他老人家烦心。”
阮辞这番话说的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老爷子的拐杖猛地敲在司湘的腿上,厉声呵斥。
“混账!你还不承认,难道让警察来吗?
到时候你的丑事影响了司氏的股价,你承担得起责任吗?”
司湘“砰”的一声跪在地上,膝盖被碎片割裂的伤口更加钻心的疼。
许珍珠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爸,你消消气,湘湘肯定是一时糊涂,再说了,阮辞这不是没事吗?”
阮辞冷笑:“是啊,我是没什么事。
只不过司湘昨天一大早来闹事,把司沉夜气病了,现在还没醒呢。”
“你说什么?阿夜发病了?”
老爷子急的立刻起身:“他现在怎么样了?”
司湘急着喊:“你胡说,昨天我来的时候二哥还好好的,根本没有发病。”
老爷子气的摔了个杯子:“你给我闭嘴!从小被你父母惯得无法无天,干出这种事还有脸争辩。
你说不是你做的,难道是小辞自己绑架自己吗?阿夜也是自己发病陷害你吗?”
司湘哑口无言。
老爷子看都不想看她,在程管家和阮辞的搀扶下急忙往楼上走去。
司湘躲在许珍珠怀里呜呜直哭:“妈妈,阮辞就是小题大做,我是算计她了,可她又没有受伤,她还咬着不放。
你和爸爸都没打过我,她竟然扇我巴掌。
你看看我的脸,我的膝盖,好痛啊……”
许珍珠瞥见檀香居的佣人拎着几包中药往后厨走去,眼底满是恶毒的算计。
“老爷子偏心,还有妈给你撑腰,我一定让阮辞吃不了兜着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