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抓过纸笔,快速列了个清单。
“叫人按照这个单子去买药,现在就去。”
程双犹豫道:“可总裁一直是用西药的。”
阮辞厉声道:“用西药他醒了吗?听我的,用中药。
程双,我永远都不会害他,出了任何意外我来负责,先去买药!”
“好!”
程双立刻派人去买药。
阮辞又拆了手上包扎好的纱布,露出手心被玻璃碎片划出的伤口。
她找出裁纸刀,再次划开了伤口,血一滴滴落在杯中。
“夫人!”
“把我的血一滴不剩的给司沉夜喝掉。”
前世,她一度觉得自己只是司沉夜的血库,认为这种行为变态肮脏。
可后来司沉夜哪怕疼到浑身抽搐,也不允许她再流一滴血。
……
阮辞在后院盯着熬药的火候,半个小时后,倒出一碗淡棕色的药液,药香袅袅。
她端着托盘穿过花园,司湘迎面走过来,笑盈盈的问:“哟,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昨晚的人伺候的不好吗?”
阮辞眸色森冷:“你还敢来?”
司湘得意道:“为什么不敢?我当然要亲自来看看我二哥知道他新娶的老婆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的场面,一定很精彩。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想必那份精彩的录像也快准备好了。
你说我是直接送给二哥呢,还是在下次家宴上播放给所有人看呢?”
阮辞冷笑:“你可以试试看,司湘,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司湘看着阮辞淡定的模样,心里升起怒意。
“阮辞,你装什么?司沉夜现在还不知道你昨晚发生了什么吧?
你敢告诉他吗?你以为他知道了还会护着你吗?
哎呀,不对不对,应该说他能护着你吗?一个残废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吧?”
她走到阮辞面前,精致鲜艳的指甲抚摸装着药碗的托盘。
“一个病秧子加上你这个小门小户的新媳妇,也敢跟我叫嚣?
今天就是让你长长记性,司家到底是谁做主!”
司湘的手猛地一掀,药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阮辞精心熬制了半个小时的药在地上蔓延开,像是蜿蜒的小溪。
“瞧瞧,站不起来的人就该永远趴在泥里吃东西,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啪——”
阮辞抡圆了胳膊,狠狠给了司湘一巴掌,直接将司湘掀翻在地。
“我看打你都太便宜你了。”
她跨坐在司湘身上,将司湘精致的脸蛋直接按进了花园润湿的土壤里。
“呜——救——呜呜——”
阮辞冷笑:“你说得对,大家都是在爷爷面前做戏而已,你真以为我柔善可欺是吗?”
司湘满脸泥土,衣衫凌乱,胡乱的挥舞着手臂。
“啊!!阮辞,你这个泼妇,我杀了你!”
阮辞学着司湘含糊不清的口音:“喔喔我我~~听不清听不清~”
此刻,不远处的客厅突然传来男人冷冽的嗓音:“你在做什么?”
司沉夜披着外套坐在轮椅上,眉眼虚弱淡漠。
阮辞惊喜起身:“你醒了!”
司湘立刻爬起来,含糊不清跑过来告状。
“二哥,你看看你娶的是什么泼妇啊!
我只是听说昨晚她一直没回来想问问她为什么夜不归宿,她竟然打我,她心虚了!
她还说她昨晚和谁在一起不用我管,要不是因为我们司家势力大,她才不用嫁给你这个一辈子都站不起来的病秧子。”
“司沉夜,我没有!”
阮辞有些无措的看向司沉夜,方才大杀四方的气势消失的干干净净。
司沉夜本来就觉得她用心不纯,要是相信了司湘的话,又要赶她走了。
司沉夜黝黑的眸子盯着她,像是一个旋涡能把她的灵魂都吸走。
“我问你,你在做什么,说话。”
阮辞紧张抿唇,像个犯了错误的小朋友。
“她骂你,我就打她了。”
司湘声音尖锐:“她胡说!二哥,我们是兄妹啊,你该不会相信她这个外人吧?”
司沉夜收回眼神,滑着轮椅回了卧室,连一句关心都没留下。
阮辞委屈极了,他是真的不相信她,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司湘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嘲讽一句。
“我还以为你们俩感情多好呢,原来他根本不相信你,看来用不着录像了。
阮辞,识相的就跪下跟我赔礼道歉,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程双抬手叫来了保镖围住。
阮辞心底刺痛,这是要逼她下跪吗?
下一秒,程双一脚踢在司湘的膝弯,司湘“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啊——”
尖锐的碗片刺进她的腿,顿时血流如注。
“程双!你疯了吗?”
程双冷声道:“四小姐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请您跪在这里,直到总裁消气为止。”
他又看向震惊的阮辞,微笑道:“夫人,总裁有话要跟您说,请您去卧室。”
“啊?哦哦,好。”
阮辞快步走进卧室,还能听见楼下传来司湘的尖叫声。
“阮辞昨晚夜不归宿是去和别的男人幽会了,我有证据!
她就是故意给你戴绿帽子,就是故意让你在司家抬不起头!”
阮辞立刻辩解:“我没有!昨晚我是被司湘的人绑架了,是一位霍先生救了我。
我真的没做过她说的那些事,我可以调录像的。”
司沉夜脸色苍白坐在轮椅上,似乎一阵风都能将他吹散。
他淡淡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不关心,程双说,你主动喂我喝了你的血。”
他此刻口腔中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有些淡淡的腥甜。
阮辞乖巧的点头:“是啊,神奇吧?我的血对你的病有效哎……”
司沉夜的大手猛地扼住了阮辞纤细的脖颈,脸色阴沉如阎罗。
“阮辞,谁派你来接近我的?”
阮辞吓得一个哆嗦,立刻辩解:“没人派我来,是爷爷让我嫁给你的。”
司沉夜的眼中满是杀意,黑暗暴虐的气息压得阮辞喘不过气。
“撒谎!新婚夜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像个怪物一样吸了你的血,你却不怕不躲,反而这么敏锐的察觉你的血可以压制我的病?
我遍寻名医,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而你的资料里没有提过半点你会医术的事情,却敢为我诊脉开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