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匆匆赶到,正巧碰到余原在捆白天那个书生。
看着一旁的人皮,二人反应过来,上前协助。
被捆时,书生还不知悔改地叫嚣:“你知道这些人皮画卖给谁吗?卖给的是京城的达官显贵!就算到了衙门,明天我依旧能大摇大摆地卖画!我告诉你……”
忍无可忍,柳诗媛拿起一旁的宣纸塞进其口中。
皱起眉头,余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这比。
仔细感受了下,白孤露并没有在此感受到丝毫魔气或其他的什么气息,剥皮一事,大概就是这个书生所为。
将书生捆好,余原无意间瞥到一抹熟悉的颜色,是书生所画的白孤露。
走上前,他将画卷徐徐展开,画上的白孤露负手持剑,漠然的眼眸注视着画外人,薄唇微启,意有未言之事。
这画师,倒真有几分本事……余原在内心感叹,看着画卷不由得有些呆愣。
“余原。”白孤露唤道,将其思绪拉回。
赶忙收起画卷,余原回过头,来到对方身边。
伸手轻弹了下对方的额头,白孤露道:“下次不许这么莽撞,回去将门规加抄一遍。”
摸着后颈,余原语气中带了些委屈:“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我会抄的。”
白孤露叹了口气:“罢了,知错就好,把手给我。”
您不是说知错就好吗?我都这么大了还打手板啊……余原在内心嘀咕,忐忑地伸出左手。
“另一只手。”白孤露道。
不情不愿地伸出右手,余原愣了一下,一道伤痕横在掌心,伤口处已结了些许血痂,干掉的污血布满手掌。
什么时候弄成这样的?他心中疑惑。
早在余原和魔兽纠缠时,白孤露就看见对方的右手渗出血迹。
从储物戒拿出草药和裹带,白孤露为其处理伤口。
白得有些病态的手碰上自己的手时,余原不由得浑身震了一下,下意识地缩手想要躲闪。
捉住缩回的右手,粗糙的触感传来,白孤露拿出棉布擦洗上面的血迹。
对方的手不如自己想的那般娇嫩,常年持剑手覆盖了一层薄茧,但相比自己常年劳累的双手还是十分娇养的。余原想着,耳根不由得发红,而后渐渐蔓延至面部与颈部。
抬头看去,自己徒弟整个人红得像在烈阳峰峰顶暴晒了一中午;虽为盛夏,但此地依山,还是有几分凉爽的。
有些担心,白孤露关切地问道:“你脸为何如此红?是病了吗?”
始料未及的问题,余原支支吾吾地回答:“啊,这个,呃……可能是今晚的风有些凉了吧。”我总不能说是害羞了吧。
“那你以后记得多穿些,若是伤处有何不适,记得告诉为师,莫要生了疮疡。”白孤露叮嘱着将裹带掺好,“胸前的伤可好?”
胸前只是隐隐发痛,余原伸进衣服内摸了摸,并未摸到血迹:“多谢师尊,徒儿一切都好。”
将书生,仵作,魔兽和男人一起打包;几人来到先前订好的客栈。
李一他们轮流看守,而余原则因为伤势被迫休息。
回想着自己师尊的模样,他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轻笑,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你醒了?因为你睡得太久了,师尊把你变成马喽了……”
猛地惊醒,余原看了看自己的小臂,还好,并没有长出什么猴毛。
怎么老做这个梦,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余原想着,望向窗外,此时已到日上三竿时。
这一觉睡得很足,若没有那个梦,倒算得上是心满意足,余原伸了个懒腰,穿上外袍。
走出门,正好碰见去县衙结尾案件的几人。
“哟,醒了?”像看见什么稀罕事的,柳诗媛感叹道。
怎么是她……余原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
“醒了便好,等下我同你们去趟集市,有什么想要的,开口便好。”白孤露的声音传来。
喜出望外,余原作揖朝对方鞠了一躬:“谢师尊。”
简单收拾过后,几人来到集市。
今日的集市比昨日热闹,几位踩着高跷的路歧人自远处走来,扮着各路神仙。
这仙人……好丑啊。余原在内心感叹,和师尊一点不能比。
“是有什么会事吗?为何如此热闹?”白孤露看着周围的摊位,心中不解。
几人长居白虹峰上,对此地的节日一概不知,都摇了摇头。
拉过一个路人,余原问:“这位道友,你可知今日是何日?”
路人皱了皱眉头,回道:“你生日?”
“不是,我的意思是……”
“哦~”路人恍然大悟般,“我也不知道,我就一路人。”
你tm……余原在心中骂道,脸上还是嬉皮笑脸的:“好好好……”
突然旁边一只手递过来一串糖葫芦:“仙君,这是在追忆百年前洗尘仙尊率领众人在此地与魔族的一战,魔族大败而归,至今不敢再犯!”
嚼着糖葫芦,余原看向不远处的白孤露,心中的爱慕更甚。
“您看!最前面的是我侄子,他扮的就是洗尘仙尊!”
顺着小贩的手指看去,一个分不清是鬼是仙的扮相映入眼帘。
口中的糖葫芦掉落,余原缓缓扭过头,看着一脸骄傲的小贩,实在不好说什么:“嗯,挺好的……”
好什么好啊!扮得一点都不像啊!这副样子你说是魔族我也信啊!实在不行你们让那个白面书生在牢里设计一下服装呢!余原在内心吐槽。
“咳咳!”师父清了清嗓子向余原解释,“民间的神啊仙啊什么的,多半都是千奇百怪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吓走鬼怪。你想想啊,如果你是鬼,来镇压你的神仙长得眉清目秀的,你还会害怕?”
【再清秀也没用,我的心是属于师尊的。】
师父:……(连夜爬上崆峒山)
沉默了会,师父从无语中挣脱出来:“既不高脂也不低脂,我的意思是给予中指。”
【少看点网络梗吧;再这样下去,请求马云关闭网络的就是我了。】
不知不觉,糖葫芦被余原吃完了。
极其自然地,他又从稻草桩上拿了一个。
“仙君,糖葫芦,一串五灵石。”小贩道。
“五灵石?不是都三灵石的吗?”余原说着,又将糖葫芦放回去。
“那都多少年前的物价了,一看您就不常下山;还有,您刚才吃的那串,也是五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