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余原将青衿往里面扔了扔,颓唐地躺在床铺上闭目养神。
身下的床板传来“咔兹咔兹”的响声,他意识到不对,赶忙想要起身。
但晚了一步;下一秒,整个床板断成两截,余原陷在其中。
门外传来一阵窃笑声,抬头看出,一群弟子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
本来就心情烦闷,这下无疑是火上浇油。
没有着急起身,余原低声念咒,雷霄受到驱使,向众弟子飞来。
众人见此慌忙躲闪,余原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挣扎着站起。
只听“铮”的一声,雷霄不知被谁击飞,掠过他身旁。
伸手接住雷霄,余原脸上露出不悦,大步走出门外。
“周师兄好!”众弟子一齐行礼道。
寻声看去,一个眉清目秀,长相阴恻,画着暗黑系眼线的青年持剑而立:“刚才是谁的佩剑?!”
没有回答对方,余原抱胸站在门口,打量着来人。
“此人名叫周彬,脾性古怪,在暗云峰的这段时间你会不太好过,忍一忍。”
倒是不怕这些,就是余原越看对方越觉得是个gay:【他怎么看着像个gay?】
思索了一会,师父竟然也觉得有些像:“这我不知道,书中只写他脾性古怪,但……最好离他远点吧。”
“刚才,是谁的佩剑?!”周彬又问了一遍。
“周,周师兄;是,是他的!”其中一位身材肥胖的弟子指着余原道。
丝毫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吓到,余原不慌不忙地回道:“休要血口喷人,你们与我无冤无仇,我又怎会出剑伤人?”
走上前,周彬打量着对方:“你就是白师叔的弟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您客气了。”余原这时的礼貌颇有阴阳怪气的意味,“观内曾谣传暗云峰弟子个个身段娇好,依今日看,所言非虚啊。”
所言非虚?周彬不自觉瞥了眼身后那群奇形怪状的师弟们一时摸不着头脑。
果然,下一句对方开始阴阳自己:“这不,我刚在师尊那享几天好日子,贴了些肥膘,就把您暗云峰的床铺压塌了。”
说着,余原指向身后断成两半的床板。
眼前的人并不算胖,甚至能依稀看出些单薄的身形,这床板估计是有人有意为之。
“是我暗云峰考虑不周了。”周彬说着来到床板跟前,伸手施咒,原本断层两截的床板恢复如初。
伸出手,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毫不拘谨地躺上床,整个床小幅度弹了两下,余原仔细感受了下,整体还算舒服。
“此处不比白虹峰,还请多多担待。”周彬说着转身欲离开,“下午您还需去学堂听课,请务必及时赶到。”
欣赏着手上的储物戒,余原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么阴阳一下对方,他感觉心情好多了,将那两套青衿收到储物戒中,脱掉靴子在床上小憩。
临近中午,周围嘁嘁喳喳的声音将余原吵醒。
揉揉眼睛,几个暗云峰弟子正讨论着什么,完全无视了自己。
又看向门外,淫雨霏霏,不少弟子忽视了雨水在雨中穿梭,周围的空气湿润,他感觉有些闷热。
看时间大概该吃午饭了,余原展展身准备去伙房吃午饭。
几人见余原起身,纷纷投来目光。
“柜子在那,随便用。”其中一位舍友不怀好意道。
装作不经意间露露手上的储物戒,余原道:“我用不着。”
那人不肯放弃,劝道:“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人给你留了见面礼。”
已经察觉到不对,但余原还是打开了柜子。
大概会蹦出来癞蛤蟆什么的,要真的是活物就往那家伙脸上扔。余原想着,打开了柜子。
出乎意料的,没有什么身体布满黏液的爬行动物跳出,柜子里静静躺着一袋饴糖。
尝了一口,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错,余原对暗云峰的印象有所改观:“没想到还真有见面礼,谢谢了嗷。”
见到饴糖的几人很是意外,不敢置信地盯着衣柜,心想:我们放的癞蛤蟆呢?
不经意间瞥见饴糖纸袋的角落,上面画了个小小的兰花。
可恶,竟然是梦兰学姐的糖,真是便宜这小子了!几人暗自咬牙切齿。
其中一个更是在心里盘算,晚上时将饴糖偷走。
留给师尊尝尝,余原想着将饴糖放进储物戒中。
套里妹的!他还有储物戒?凭什么啊?!
在几人愤慨的目光中,余原带着雷霄想要去伙房。
谁料刚出门,雷霄剑的剑身就劈了啪啦地闪着电光;自己倒是没什么事,早就被电习惯了,就怕伤着他人。
思考再三,余原将雷霄锁进了柜子;倒不是怕被偷,只是怕小偷受伤。
来到伙房,他要了份蛋炒饭。
进嘴的那一刻,余原有点怀疑这份饭到底炒过没有。
鸡蛋是几乎看不见的,米饭是凉的,盐是肯定没放的,上面扔的两片青菜是起到装饰性作用的。
环视周围,他寻找了下和自己一样点了蛋炒饭的人。
只见不远处一位大兄弟手里端着蛋炒饭,来到另一个窗口,打了一坨不知名的糊状物,拿起筷子拌了拌就哐哐往嘴里炫。
有样学样,余原也来到这个窗口。
饭堂师傅面前放了些大小不一的瓦罐,皱着眉头接待着弟子们。
将饭碗伸过去,余原一脸期待地看着对方。
“要什么?”师傅没好气地敲了下桌面。
愣了一下,余原随手指了个瓦罐。
“你直接说你修什么法就行了!”师傅的火气更旺。
“雷法!”
“早说嘛!非得和你非这个劲;还是个修雷法的,真少见。”师傅嘟囔着从一个小瓦罐挖了勺糊状物,“一般的要不?”
点点头,余原将碗伸了过去,两种糊状物落入碗中。
总感觉,没那么好吃呢……他在心里嘀咕。
打都打了不吃白不吃!余原把心一横,用筷子拌了拌,就将米饭往嘴里塞。
塞进嘴里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口中仿佛有电流炸开,苦味夹着一种奇怪的辣一同涌上颅顶,口舌间一阵刺痛。
此时,他最后悔的就是没将白虹观的伙房师傅也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