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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茶解酒,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泡一杯。」
「可我不习惯喝茶诶,我先试试。」
趁温知意低头的几秒里,他抬手隔空像抚摸她的头发,但很快又克制地放下。
温知意就着他手中的杯子,轻抿了一口,啧声道:
「咦,太苦啦,不喜欢。」
「我那还有一些回甘的初春新茶,明天试试。」
等温知意上楼后,他轻轻将唇印在温知意喝过的位置,像在吻她一样深情地闭上双眸。
我想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从前我错拿他的杯子喝过水,第二天那杯子就出现在垃圾桶里。
他面无表情地说:「抱歉,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如果说他对温知意的爱是人前的克制,人后的疯狂。
对我,只剩忽视与冷漠。
我默不作声地回到房间,从抽屉里取出视若珍宝的结婚证。
很快就要换成离婚证了吧。
当晚,我就把证件和婚前协议发给律师朋友。
她很快回我:「你的结婚证…钢印有问题。」
回想起三年前潦草的结婚过程。
没有婚礼,他说不喜欢热闹。
没有官宣,他的身份不允许炫耀。
连结婚证都不是一起去民政局办的,他拿走我的户口本,回头就把证扔给了我。
当时的我沉浸在幸福里,从未质疑过真伪。
不过也好,既然是本假的,连离婚的流程也免了。
我一夜没睡,打包好行李。
第二天下楼时,他正坐在餐桌前看报纸。
黑色衬衫勾勒窄腰曲线,袖箍包裹的大臂紧实。
一举一动间,都是难以言喻的贵气。
我该说离婚吗?连结婚证都是假的。
说分手吗?我们从未恋爱过。
于是我说:「我想我们都需要搬出温家。」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品了口茶。
倒是坐在一旁的温知意先开口:
「搬走干嘛?之前不是你想搬回来的?」
刚嫁给他时,我在规矩繁多的封家如屡薄冰,笑的弧度不能出错,每根头发都要一丝不苟,过得很是压抑。
和封少淮抱怨过一次后,他很快提出解决办法——搬来温家。
还以为他也会心疼人,看来或许是那时…他就已经对温知意有好感了吧。
算了,随他。
思绪飘回来,我正想开口说话,他已经起身,拿着西装外套出门了。
「对了,」温知意冲我笑笑:「刚刚少淮让我通知你,今晚陪他去参加个宴会。」
明明我们刚打过照面,他就不能自己亲自说吗?
见我神情落寞,温知意略带几分责备地说:
「你不会生气了吧?少淮工作太忙忘了让我帮忙转告而已,你体谅些,做好妻子的本分。」
「体谅?姐姐,要不我把这个位置给你坐坐?」
「温知鸢!」她眼底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便消散,厉声道:
「你知不知道外交官太太这个身份,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位置?」
是吗?可我一点也不想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