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一亮,裴晚便怒气冲冲的闯进了段家。
彼时沈疏棠正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晒太阳,段时渡则在沙发上处理工作,二人之间难得有份疏离的宁静。
裴晚一进门,就将一个快递盒扔到段时渡怀中,一并拿出来的还有一个假的血包。
“阿渡!我就说她是骗你的,这血都是假的!”
裴晚急得仿佛要哭出来。
段时渡原本还沉浸在昨夜的事情中没有缓过神来,可他对比了快递盒上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的确是沈疏棠,再看向裴晚递来的血包,他当即就怒了。
“沈疏棠,你骗我?”
他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掐上沈疏棠的脖颈。
“你为了不和我上床,居然还学会演戏了?我就这么让你厌恶,让你避之不及吗?!”段时渡的情绪被搅的一团糟,恍然间还生出了几分被戏弄的羞恼。
段时渡的力气很大,沈疏棠连一丝空气都呼吸不到了。
她原本是想挣扎的。
可当她看到段时渡那双愤怒之极的眼睛,和他身后等着看戏的裴晚时,忽然就不想动了。
就这样死了也好。
说不定死了,也能回到阿娘身边去。
况且,她在现代社会学会了一句话——
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
她不知道裴晚从哪里造假得来的东西,可她知道,既然裴晚不想让她好过,那就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眼看着放弃挣扎的沈疏棠脸色变得乌紫,段时渡才忽然收回手。
沈疏棠下意识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不等她缓过来,就又被段时渡拉着往外走。
“我看你身体好得很,既然如此,不妨陪我的兄弟们乐呵一把。”段时渡动作利落的将沈疏棠甩进车后排,自己则钻进驾驶座,裴晚也抓住机会上了副驾驶。
段时渡一路驱车到了酒吧。
觥筹交错的灯光恰到好处的遮掩了沈疏棠苍白的脸色。
段时渡熟练的开了一排酒放在沈疏棠面前。
“喝。”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沈疏棠出神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忽然自嘲的笑了笑。
她自然记得。
二人刚在一起时,她曾承诺段时渡,每年他的生日,她都会无条件答应他的一个要求,前两次段时渡的要求是让她睡个好觉,让她换一身漂亮的裙子。
可今年,明知道她不会喝酒的男人开了一排酒放在她面前。
“这是你的生日愿望吗?”沈疏棠问道。
段时渡漫不经心的点头。
“是。”
“好。”沈疏棠走上前,拿起一杯酒仰头喝下去,辛辣灼热的感觉从喉咙传遍全身。
这是她对段时渡的最后一个承诺。
她刚来这里时,段时渡耐心的教她如何在这里生存,今日她喝了这些酒,就和段时渡两不相欠了。
身边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裴晚更是倚在段时渡怀中笑着喂过去一块水果。
沈疏棠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恍惚间,她听到段时渡的声音。
“你求我,沈疏棠,只要你求我。”
下一刻,沈疏棠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