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这么晚上还不睡,可要注意身体啊。”
萧令仪面色阴沉的转过头:“程大人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干什么?”
程靖夕也是个聪明人,死死的盯着萧令仪道:“公主此番前来,除了面见家人,可还有什么事情?”
萧令仪摇了摇头,轻声道:“你!”
“我?”话音刚落,几只箭弩嗖嗖的擦过程靖夕的耳畔,鲜血顺着发丝直淌下来:“公主果然威力不减当年!”
“程大人精神可嘉!”萧令仪笑道,随即压低了声音:“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嘴硬!”
“若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明日就是你的死期!”说完,顺便行了一礼:“大人早些休息,本宫先去睡下了。”
“等等!公主殿下请留步!”程靖夕顺势拉住萧令仪的衣袖:“殿下,不知您可曾记得,幼时···”
萧令仪疏离的微笑让程靖夕愈发窘迫:“不曾记得!大人还请保重!”
回到房中,她轻轻拉上帘子,随即从一块精细的小匣子中取出一块包裹严严实实的东西。
“漱玉,这虎符,是陛下临行前亲手交给我的,为的是危难关头,给予致命一击,你可要紧紧给本宫收好了,”萧令仪死死的盯住它:“程靖夕今后是不会给我们好脸色了,想要顺顺利利的完成任务,就要把握好明天的机遇。”
漱玉道:“殿下放心,那香每日都在尚书大人的房里熏着,估计不出半日,毒便可深入骨髓。长安那边的暗线,也可以准备动手了。”
“本宫会不遗余力,为自己家乡的亲人收获一线生机,以至于牺牲我自己,我会带他们杀出重围,重建家园。”她轻轻叹息一声:“太后娘娘那边,我早已修书一封,他的情郎能不能活着,就看她究竟有多努力了。”
“殿下,殿下!不好了!”侍卫焦急的掀开门帘:“西厢房走水了!还请殿下迅速和臣等转移到安全一带!”
萧令仪声音慌张,眼睛却沉着明亮:“为何走水?本宫的一样重要东西都在里面!还不快去找!去啊!”
“杞大人呢?他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太皇太后问责的可是你!”萧令仪继续道:“如此重要之地竟然无故起火,还不快把节度使大人找过来!”
萧令仪冲漱玉微微颔首,随即匆匆而去,自己却不顾侍卫的阻拦急忙冲进火场,被浓烟呛住了几次都不肯离开。
“公主殿下如此匆匆忙忙?可是有何重要之物?”杞子仲轻拍她的背,绅士的递上来茶水:“事出危难,老臣住的近,着急着离开,故而什么东西都没带。”
萧令仪推开他的手:“杞大人,此物若是因你而遗失,不论是你是我,还是这周边城中百姓,都逃脱不了掉脑袋的下场!您最好老老实实的,不要还没等东西找着了,您的脑袋却先掉了下来。”
杞子仲脸色一变,继续道:“说来也怪,每回都如此凑巧,殿下的重要之物总是和老臣有些瓜葛,可不要贼喊捉贼,倒供认自己了。”
萧令仪在心中计算着漱玉来回的日程,待大火扑灭,她强忍灰烬进屋仔细查探,指着程靖夕大声道:“封锁门窗!没有本宫的命令一只苍蝇也不允许放进来!程大人,杞大人,你们二人好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啊!”
“此物若是再寻不到!你们二人便自裁认罪吧!”
程靖夕大惊失色,杞子仲却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几人一夜未眠,心里各自盘算着解决之道。
漱玉急匆匆地闯进们来,轻声道:“殿下,陛下到了!”
“本宫早就命人封锁消息!若是查不到幕后主使是谁,你自来领罚!”萧令仪深吸了一口气。
“陛下政务繁忙,怎么有空到这里来?”萧令仪有些惊讶,终究是不好展现出来。
“前线马上战事紧迫,朕若不亲自来看,还等何日呢?”裴宴声面色逐渐转变为严肃。
萧令仪心头一紧:“敢问您何出此言?何来前线二字?”
“你不清楚?”裴宴声冷笑一声:“你将这万千百姓置于何地!”
“妾知错!”萧令仪赶紧跪下:“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裴宴声气笑出了声:“你信誓旦旦的和朕说,这天下万民,由你来庇佑时,朕该怎么想!”
“可是!若没有今天妾这一计!”这天下黎明,又能怎么样呢!陛下,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此番正是追查谋逆乱党的好机会!
萧令仪扑过去抱着他的腿:“陛下,孰是孰非,孰轻孰重,您比任何人清楚,这天下万民谁何尝不是您的子民?。”
她随即跪下,捧起仿制的虎符:“战或不战,全屏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