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你你说。。是谁。。。。谁给我买的。。这个玩意儿?”
我想说,其实谢师太本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人物,尤其表现在讲价邀饭及讨论义气与责任心的问题上,总是能够舌战群雄,屹立不倒。但同时我也可以证明,凡事总有例外。
上一次例外就发生在我们院里的一台什么晚会上。当时为了丰富晚会内容,领导要求增加一些群众项目。班长落实到了寝室,寝室内部落实到了谢师太头上。经过怎样一番刻苦努力后,谢师太成功打入健美操队内部,不仅携优质文艺男青年进军晚会,更是直接上了主打节目。
晚会结束后,她的舞伴,也就是传说中的郭鹏兄温柔献花的场面被我不慎碰到。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谢师太弱弱地说:“嗯,这个事。。事儿,我我我知道了,你你。。先回去吧。” 听到这里的我顿时觉得天雷阵阵,花痴至师太如斯的单身女竟然也能抵御帅哥的温柔攻势,深刻地解释了何谓人,不可貌相。
郭鹏兄远去后,谢师太发现了我的存在,突然嘿嘿一笑,弯腰捡起一张票子向我晃了一晃,道:“老远我就看见地上有十块钱,刚要弯腰去捡,竟然被这厮踩在了脚下,幸好他近视幸好他近视。。。。” 于是,我就恍然大悟了,原来这个故事的正解,是要教导像我这样的无知青年,古人的本意是人不可貌,相。。。
当然,这个故事还有另一个侧面反映,就是现在谢萌同学口吃的原因,应该跟赵迟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谢师太跳到我面前站定,弱弱地问:“这个钱你。。还还他吗?”
我淡定地说,“我还你妈。”
她想想,很坚定的说:“那我就不还你这个了啊。”
我很虚弱地倒在床上,实在不原再去想下午发生的这些事情。
可是一闭上眼睛却仿佛看见,我周围的一切事物都被写上了贺晔这个名字。
下午分手之前,赵迟对我说,贺晔明天到校。
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赵迟抬起手,摸摸我的头顶,就像以前那样自然。我听见他说,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就先这样吧。
我想笑笑说你也是啊,但是面部的肌肉好像不太能配合大脑的指挥,最后我只能迅速摆摆手,然后自顾自的转身离开。
我知道赵迟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我离开,也知道他真心希望我幸福,就像我希望他能与一个深深爱着他的人恩恩爱爱下去一辈子一样的。
谁对我说过,话说得太多,反而让那些简单的事情变复杂了。
我一直奉这句话为真理。虽然在更多的时候,我显然是一个很多话的人。
比如两年之前我与贺晔还在一起的时候,每一天都有讨论不完的乐事,说也说不完的话题。
我那时候刚上高中,班主任的铁血政策使得祖国花朵们的爱情如正月的腊梅一般处处暗香。每个人的心里都差不多是藏了个谁的。就算是我这种高中之前一心向善的学习型人才,也被逐渐的渗透了。只不过我心里的人儿比较纸张平面化,比如说流川枫,再比如仙道彰。
贺晔就这个样儿在我生命里闪亮登场。
拿下了那场篮球赛的几乎所有得分,没有一个投篮失手,当时的我只觉得所有的阳光都照在了那一个人的身上,耀眼夺目。
站在密密实实的围观人群里,我所有的视线都被他吸引。场上的他与他的队友每一个得意的手势,灿烂的笑容都深深印在我的脑海。
至今我坚持认为是因为所有的血液都供应到了眼球,致使我左手的末梢神经短暂失去知觉,最终导致那瓶明明一直被我用力握着的哇哈哈畅通无阻的滚到了场内。
在终场哨声响起的那一刻,贺晔同学华丽丽将最终一球脱手。篮球划过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后毫无疑问的落入篮筐内。其实在这个过程中还伴随着一声小小的哎呀,只不过这声哎呀被惊天动的欢呼声给完美的遮掩了。
贺晔坐在地上,望着饮料瓶子茫然的扫视全场。我急忙心虚地低头,隐隐约约听见他笑着跟别人说,球打得好都有现世报啊。
幸好赶在了这个结束的时候。我目送被队友搀扶离开的贺晔,弱弱的想。
当天下午,就有小道消息传来:高三的当家得分手被人暗算,手腕骨折了。
虽然有些疑问,为什么跌倒摔折的不是尾椎骨而是手腕,但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自那天起,我决定以帮助伤残人士为己任,主动关心贺晔同学的手腕骨恢复情况。
直到有一天,贺晔把我从教室里点了出来,严肃的问我对他这么好是不是看上他了。我本能的从屁股红到脑门,哆嗦了许久还是诚实地告诉他,我就是那个哇哈哈瓶子的主子。尽管我试图向他解释我的犯罪行为实属误会,贺晔坚持认为我示爱的做法虽然有些不可取,但追他的动机还是可嘉的。
于是我就顺理成章地跟贺晔同学搞在了一起。
后来有一天,他揽我在怀里,扯着我的手指说,“你妈妈炖的排骨汤真是天下一绝了,我喝了整整一个半月都没喝够。”我恨恨的咬了他一口,那是妈妈炖来给我长个的,全都奉献了他,竟然让他在一百八十公分的高标准基础上硬是又窜了几公分,生生拉大了我俩本来就不怎么和谐的身高比。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问我,到底他有多大的魅力,能让我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学妹用心良苦第设计剧情,然后风雨无阻的等在三年级教室门口送了47天骨汤。
我急忙主动向他澄清,当时的事跟我对灌篮这部名著的深深迷恋以及心理的那么一丁点愧疚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他的个人魅力只是很小的一个因素。遗憾的是,他又一次及时地封住了我的嘴。
待我从神魂颠倒中缓缓调整过来的时候,往往就记不清之前想要说些什么了。
就像他说的,他总是能在紧要关头制服我。尽管我很不忿,但是事实总是让人无从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