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席卷着都市的这个角落,缓步走出来的这个人,嘴角上挂着笑——“他可以出去了?”
“嗯,已经到标准了。最近康复得很好。”
魏东在过场片段的镜头里,只能看到这个人的背影,那被白色外套包裹着的背,一顶凌乱不已的头发,脚步有一点蹒跚。
他无声地穿梭在人群之中,魏东眼前的镜头也一点一点地跟着他走。直到一个报亭前,他停了下来。
“都市报。”这三个字从他的嘴里吐出,厚重得像是沙袋一样敲打着魏东的耳膜。在那个玩世不恭的卖报小伙把报纸扔给他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笑了。
“你笑什么?”卖报小伙问。
“没什么。”他拼命地止住了笑,翻开报纸的第一页。
“哈哈哈哈哈!”他把报纸一甩,开始狂笑起来,正好甩到那个小伙子的脑袋上。
“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这个人好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背对着镜头,正对着报亭,似乎要永远这么笑下去了。
四周的人都远远地躲开他,报亭前形成了一个空荡荡的半圆弧。
“你是白痴吧!”小伙子一拳打在上面,他应声倒地……但依然还是在放声地笑着。
“有病!”小伙子喃喃自语,竟也害怕了起来,把头缩了回去。
镜头慢慢地拉近,拉到那个摊在地上的报纸上,在头版赫然地写着几个大字:
“考古现场惊现牛仔裤死尸!”
——“这是我们专门给病人对外联络用的公共电话。”院长看了看这个号码,点点头说,“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有病人向外面打了骚扰电话。”
李德,55岁,都市精神病院院长。
“也算是骚扰电话吧。”魏东和大家对视了一眼——在都市精神病院的院长室里,魏东,韩荆,钱爱爱,上官志强和钱磊正被友好地接待着,特别是在院长了解到这行人中有几个警察的时候。
等魏东叫钱磊把这一切说了一遍之后,院长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前两天。”
“该死!该死!”院长着急地拍着桌子。 “是他!肯定是他那个疯子!”
“谁!”
“我们叫他大章子,是这里的一个病人……他是一个,怎么说,犯罪狂热倾向者,有美国FCI的证明……那是十几年以前的事情了……最近他康复得很好,于是我们就让他出院了。”
“他已经出院了!”钱爱爱叫道。
“是的!我再确定一下,他是不是在电话里一直称自己是本天才?”
上官志强点点头:“没错!”
“就是他!”院长机动得站了起来,“原来出院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警官!你们一定要把他给抓回来,他肯定是要干什么!干很恐怖的事情!”
“你怎么确定?”魏东皱了皱眉头,“他要干,要干恐怖的事情?”
“我确定!”院长一字一顿地说,“早知道他已经在干这种事情了!我就不该放他出来!你们知道吗?我们关他在这里,24小时监视就是为了不让他干这种事,对他来说就像是毒品一样,而我们就是戒毒所……如果他再次地开始从事这种骚扰警察或者是反社会的活动的话……我有理由相信他的毒瘾又要发作了!而且会愈演愈烈!”
所有人听得十分认真,这时候上官志强突然来了一句——
“他有钱吗?”
院长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这个家伙!”魏东骂道,“现在了还在想你那一百万呢?”
他低下了头。
“总之。”李德院长握住魏东的手,“为了所有人,把他抓回来!越快越好!”
——在回警局的警车上,所有人什么严肃而不说话。这个时候,上官志强又冒出来了一句:“你说我这会被判刑吗?”
“妨碍公务,报假案,就是拘留几天,然后罚款!”韩荆不耐烦地回答道。
“哦!”听到罚款,他悲哀地叫了一声。
这时,魏东四周的人和物都静止了,车子卡在了马路中央,跟其它所有的车子一样,“看来输入答案的时间到了。”魏东伸了伸懒腰,自言自语道。
“请输入——”等等!这一关好像也没有凶手啊?也没有人死掉……根本就是一个假案,刚刚发生的事情则是对下一关的铺垫而已,那这要怎么输入呢?
“请输入本案的属性。”
听到这里,魏东才松了一口气。属性嘛……
在回到了游戏世界里行驶的车上时,他细想才有点清醒过来——幸好自己发现了这个是一个假案,如果到了这个时间还以为是盗窃案或者是闹鬼案,然后就输入了,他身为体验者,就必死无疑了……
就在他心有余悸地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听见车窗外面的尖叫声,韩荆探出头去。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韩荆左顾右盼,魏东刚想也把头伸出去一探究竟,耳朵里就突然传出“轰”的一声——一切都发生在几秒钟以内,一个褐色的大箱子从天而降,直直地砸中了他们乘的警车上,车子开始打滑,然后重重地撞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上。
大家艰难地爬出来,看见这个褐色的大箱子,直直地嵌在了警车的车顶上,狠狠地往下砸了一段。
一下子,车子的旁边围了好多受到惊吓唏嘘不已的路人。
“你们看到这东西是从那里下来的吗?”
人们纷纷指着对面那高耸的大楼——
“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对呀,吓死我了。”
“是谁啊!乱扔东西……不知道车里人受伤了没有……”
“快点,帮我把他拉出来!”钱磊在车门前大叫着。原来,上官志强还没有从车里出来!
在大家齐心协力把这个秃子拉出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头上全是血,显然是被那个箱子隔着车顶砸到了……而鼻子里面,已经完全没了气。
“哦不……”钱磊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随后,那个箱子慢慢地被人们所关注,在箱子被打开了以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全是钞票,白花花的人民币!
“有将近一百万!”人群里一个老成的老大爷唏嘘地说。
听到一百万这三个字,钱磊全身瘫软在了地上……
“有谁叫救护车!”钱爱爱在一旁叫道,“邹可,邹可他昏过去了!”
在这个喧闹的游戏场景里,魏东仿佛能感觉到在那栋十八层写字楼的哪一个窗口,那个人正在对着这里微笑着。
他是一个危险的精神病!魏东告诉自己。
本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