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光景很快过去,贺永祺高考结束,怀沫即将升入高三。贺永祺填报志愿的时候怀沫厚脸皮地跟在他身后:“给我看看你报哪儿了,我高考也考那儿去。”
贺永祺把志愿表藏在怀里:“考你自己理想中的大学,你跟着我做什么?”
“烦你呗!”怀沫吐吐舌头,继续厚脸皮,“你想想啊,你都被我烦了两年了,你的大学生活里要没有我你该多么孤独寂寞啊!”随即双手合十做祈求状,“求你了,给我看看吧。”
贺永祺磨不过她,把志愿表掏出来:“什么都没有,你看什么啊。”
确实是空着的志愿表,连名字都没填。怀沫本还带着期待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其实你不用高考也可以吧,反正你就要去西雅图了。”
“嗯,”贺永祺看着她,神色莫名,“签证要过几天才下来,我跟曲嫣考上了同一所学校,她属于艺术类专业,舞蹈系。我报了工商管理,曲清也在那里。”
“你骗人……”怀沫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觉得他是望着她的:“你们分开了两年,你怎么确定你还喜欢着她,甘愿为了她远离家乡?”见他不语,怀沫突然哭了出来,“你大爷的贺永祺!你明知道我……”
“我很想他们,”贺永祺抢白,他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沫沫,我很想曲嫣跟曲清。”
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光,怀沫的身体晃了晃,随即低下头来,贺永祺听见她淡淡的声音:“嗯,去吧,我也很想他。”
“沫沫,对不起……”
“你哪天走?”怀沫换了轻松的语气,“我有礼物要送给曲清,你帮我带过去吧。一条红色围巾,应该很衬他的肤色,你就说是我补给他的圣诞礼物。”
之后怀沫升入高三,贺永祺走的那天她没去送机。听送机的同学说,贺永祺一直等她到广播里传出最后的登机提醒。
怀沫苦笑,等再久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飞去西雅图?
贺永祺坐在飞往西雅图的飞机上,眼睛望着窗外,心里脑里却满是怀沫的样子。
他好像听在她在骂:“你大爷的贺永祺!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走了就永远别再回来!”然后怀沫哭了,像她问他要志愿表的那次哭得梨花带雨。
贺永祺拿着新年时他与怀沫的合照,对着照片上那个带着粉色耳包、红色围巾的眉眼弯弯的小少女说:“乖,沫沫不哭……”
坐在教室里的怀沫呆呆地望着窗外,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一道细细长长的白色弧线映入眼帘,她终是趴在书桌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高三的课业繁忙,怀沫跟贺永祺的联系不多。有时她会收到他简短的e-mail,都是叮嘱她好好学习,西雅图又下起了雨之类的家常。
怀沫回说她偶尔还会去艾米店坐坐,店里推出了情侣系列的奶茶,名为“相濡以沫”,很好喝,却治不好她的痛经。
高三下学期<北京遇上西雅图>上映,为了这个片名怀沫跟沈雅雅翘了课去看首映。
当怀沫听到文佳佳说“他也许不会带我去坐游艇吃法餐,但是他可以每天早晨都为我跑几条街去买我最爱吃的豆浆油条”时,她瞬间泪流满面。
曾经有一个人愿意为了她跑四条街买她最爱喝的奶茶,可最后那个人还是选择漂洋过海去为另一个人买牛奶面包。
出了电影院,怀沫发简讯给贺永祺:“我们就像是反比例函数,我是双曲线,你是坐标轴,只能无限接近却永远不能相交。”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