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站起来,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长腿交叠,掏出烟盒夹了支烟点上,吸了一口,慢吞吞吐出烟圈。
“姚娆,你给我说老实话,你拚命捞钱为什么?”
现实中很多女人都爱钱,爱钱也就是用钱来打扮自己,让自己嫁得好过得舒服,可姚娆是毁自己容貌、身材和健康来捞钱,这也太病态了。
所以丁宏轩很想知道答案,他所包养的人是不是有病。
姚娆苦笑:“我为什么拚命捞钱?钱不是好东西吗?丁总难道不也是在捞?跟丁总比,我充其量是小捞。”
“这一点都不幽默!我要听实话!”
“我欠了好多好多钱要还,这样的答案可以吗?”
姚娆轻透了一口气,跟他犯得上说详细吗?
这人连员工加班都要斤斤计较电费,发现自己不是处后立马黑脸的人,告诉他又能怎么样,给自己涨钱?
“有多少?”
“五百万。”
“……”丁宏轩狠吸了口烟,感觉对方很不诚心。
“哦?你是赌博还是吸毒?怎么会欠这么多?”
“都不是。”
“那就是闯了什么大祸,伤了人要赔偿?”
姚娆还是摇摇头,这女人真是,像挤牙膏一样,逼问一句吐一点,弄得他越来越急燥,他也不知为何要操这份心。
丁宏轩吸完一支烟,站起来走到姚娆身边,左手一搭她绵柔的肩膀,右手伸过去抚着她的脑袋,她的头发乌黑柔亮,像瀑布披散在肩上,一种异样的感觉又充盈全身。
他双眸深深的盯着她看,她那双像猫一样空灵的眼睛似藏着对他的警惕和戒备,她就这么怕自己?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有人讹诈你?”
这话倒刺激了她的大脑,叔父这一家是不是讹诈她了?爸爸真是欠了这么多钱吗?
一共到底欠了多少钱,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一笔糊涂帐!
在堂妹姚采红卑鄙的欺骗自己,堂哥姚采兰无赖的逼她每月十万之后,她对这一家人完全失去了信任。
就算叔父一家坑她,她又能怎么办?
她从来都是埋头读她的书,做父母的乖乖女,在家里做个娇小姐。
至于父亲的公司经营情况怎么样,是赚钱还是亏钱,她一无所知。
她唯一去过父亲的公司一次还是在上大学前,拿到某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她十分高兴,想着让爸爸第一时间看到,就直接跑去找父亲。
父亲的公司是几十层的大楼,印象中他的办公室大得像个小型会议室一样,办公桌比一般学生的课桌大好几倍,还有员工们统一着装,都恭敬的对她和父亲点头微笑,让她觉得自己像众星捧月的公主一般。
如今父亲的公司已经转给他人,所有的财产清零,她不认识父亲公司里的任何一个员工,没办法了解父亲公司原来的情况。有谁能帮她?无从下手啊!
丁宏轩见姚娆发呆的,像是在想什么。
“看来我说对了?谁讹你,跟我说!”
他心里莫名的升腾起一股恼恨,是哪个混账王八蛋把他的女人讹成个傻子,被坑了还替人的数钱?
姚娆抬眼咬了咬唇:“跟你说有用吗?”
这个女人居然这么低估他的能耐,他有些火了,手从她头上滑下,一下捏住她的下巴:“难道说出来你会死?谁敢讹你我找他算账!”
她顿住了,睁大眼睛看着丁宏轩:他真会帮自己吗?不会是顺嘴说说罢了。
就算他想帮也难帮得上,自己原来所住的清洲离永城一南一北上千公里的地方,丁宏轩有本事管跨两个省以处事情?他再能也不过一个商人而已。
如果叔父真是坑自己,但他与政府的好些高官关系不错,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丁宏轩一个外乡人能把他怎么样?
姚娆跑来永城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原来是富家千金,某名牌大学骄傲的的学霸,却堕落成代孕、情妇,多么丢人的事情。
再说爸爸或许真欠债了呢?自己不就更是得罪叔叔了?叔叔一恼火又要跟爷爷闹继承祖宅的事情,恐怕爷爷就更不得安生了!
……
种种的顾虑也是一闪念的事情,她没有勇气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情况说出来。姚娆只想着尽快把钱挣了还清债务,然后回老家好好陪着爷爷安度晚年。
“丁总,没人讹,是我父母做生意欠了别人的钱,可他们人已经去世了,父债子还,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得把债给还清了。”
“真的?”
他深邃的眼光逼视下,让姚娆低下眼睛不敢看:“嗯。”
哎,这傻女人挺可怜,父母全死了,那就是孤女,也许没人帮她撑腰被欺负也是有的。
“可你不知道有人死债消这一点?除非你父母有遗产继承,要债还也应该是继承遗产的实际价值范围内,超过这个度你就不必认!”
“哦。”
姚娆在想,那她继承了祖宅,虽然是属爷爷的,但爷爷原来说过要给父亲,那不等于是继承了遗产吗?那债的确该她还。
“哦什么哦?”
丁宏轩又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他想多呆一会儿在她房里。
李好跟他说的情况,感觉这女人弄得自己惨兮兮的,悄然产生同情,现在她是自己的女人,他不能眼看自己的女人犯傻。
姚娆脑子转了转,打定主意这事还是不能告诉丁宏轩,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的情况,反正一年后回老家,再也不会和他有什么来往了。
“丁总,我的事就不劳烦你费心!”
丁宏轩被噎了下,这女人还挺傲,居然回绝自己的好意!有哪个人敢这样晾自己的?
他目光重又变得冷冽:“你要愿意被人坑死,那你活该!”
姚娆低着脑袋吭哧了一会,这每月姚采兰的钱是一笔数,还得求对方支付才好。
“丁总……钱,能不能按月给,每月一日定时给十万,到一年再结全款,可不可以?”
丁宏轩狠吸了一口烟长长吐出来:“你怕我懒账?”
“不……我得按月还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