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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大帝 第二十一章 八国联军近

载瀛摇头无语,看来这舒保的头是有点昏了,虽说连败三阵是有点儿难以接受,但显然舒保在为将之道上,还是不太合格的,顶多只能是个万人长。

摆摆手,不再理他,充当默许,也许让他多狠摔一次,可能会避免他前世单骑闯千军的悲剧。

猛呼地,舒了一大口气,舒保大喜望色,顿首:“谢主子恩典。”随即一跃而起,抽岀跨刀,大步豪迈:“德格类,你这姑奶奶养的,退下场后看老子怎么**你。”

他所骂的德格类,正是此次红巾军的演习指挥,右翼副翼长。

“走吧,没什么看头了”载瀛背手率先往山头上爬去: “仲华啊!三年了,总算是带出了只像样军队,洋人的书报你也读了不少,说说,本王的这个善扑营比之普鲁士如何。”

“唔…”荣禄低首沉吟,看着脚下那一起一伏的小石绿草,仿若那便是两国精锐的细比:“主子,这不好说啊!倘只论单兵的战技能力,奴才自忖不逊任何人。但要是说到协同作战,我们可能还是比不上普鲁士,毕竟我们严重缺乏火炮的支援和战阵的经验。”

双眯着眼,直视着日落西山,满天是云彩和红霞,高山之颠,目目可及的是茫茫天与地,载瀛静静地看着,看着,尽力地伸直了左右臂,仿佛想去拥抱。

“主子,是不是奴才刚才说错了些甚么?”看着载瀛一言不发,满面肃穆,荣禄有点忐忑不安道,换了在以前他是绝不会这么回话的,能不把载瀛夸上天,算他有点脸皮,没办法,一个朝廷的腐败往往就是要抹杀人心和道德的。

抿嘴苦涩一笑,载瀛闭目感受着山里的清新和自然:“你没说错,仲华,还记的我五年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咱们这大清朝,满朝文武就是会当官做人的太多,不少你一个,往后有话说话,本王就纵是比不是唐太宗,也不是妇家小人。”

“大沽口的炮台是保住了,可是还能保的了下一次吗?英法联军就一定要在咱们的虎口里拔牙吗?只不过是斩阵四百人而已,就弄得好像是泼天大胜似的,我看僧格林沁他现在是连他妈姓甚么都忘了,唉,算了,该来的还是要来,六叔那边有消息了吗?”

“有,有,恭亲王府的人方才刚刚来过。”抹了抹了一丝冷汗,荣禄不敢有半毫怠慢,跟着这个主子,他忍不住地想起了前朝的雍正爷,一样的铁血手段,一样地眼里不揉沙子,好好地办差,他会万分恩宠,跟他玩心眼,死,那还算好的呢。

“走,去六叔那蹭饭吃,噢,对了,告诉舒保,叫他今晚把那本战争论给背了,死脑筋是会害死人的,这不是三国。”

“扎”

养心殿里咸丰有咸丰的御前会议,恭王府里亦有恭王一党的高级会议

所谓“月牙河绕宅如龙蟠,西山远望如虎踞”

老北京的人都说,这北京城里有两条龙脉,一是土龙,即紫禁城的龙脉;二是水龙,指的乃后海和北海一线,而恭王府正好就在后海和北海之间的连接线上,即龙脉上,因此风水非常的好。古人以水为财,在恭王府内“处处见水”,最大的湖心亭的水,是从玉泉湖引进来的,而且只内入不外流,因此更符合风水学敛财的说法。据说,北京长寿老人最多的地方就是恭王府附近,这个地方是一块风水宝地。

由此可见,道光对于这个被他抛弃皇位的继承人,亦很是厚爱的。

“唉,咱们的那个小王爷怎么还不到啊,这太阳都快要下山了,六哥,要不在派人催一催。”跟本无心于台上黄梅戏的吵吵闹闹,醇亲王奕譞有些急躁道。

轻合拍着,慢哼跟唱着,摇头晃脑,好一副的闲情雅致,相反于奕譞的不耐,恭亲王奕诉倒显的优哉优哉。

看着六哥,貌似对着台面上的那些娘娘腔还要有兴趣过自己,奕譞顿时更为焦躁了,一撩衣袖,重重地一巴掌打在桌子上,“砰”地声大响,随即站了起来,对着那群演员怒喝道:“别他妈的鬼吼鬼叫了,没见爷们正商议正事吗,都说商女不知亡国恨,戏子最是无情,真他妈的没说错,滚,滚,全给爷滚。”

时间好像就在这一刻停顿了下来,还是除了奕诉那一脸往常的平静外,其余的人俱睁大着不可思议的眼珠子望着。

七爷平日里那可也是温文儒雅的很呢,特别是刚才给之冠予的鬼吼鬼叫,往常可最是爱听了。

台上的那群演员更是可怜,在没有法律的那个人吃人的年代,就算你是红遍大江南北的一代名伶,也得爬着,跪着,求饶着,他们是不知道奕譞这个七爷是在发甚么神经,到却知道,奴才对的也是错的,主子错的亦是对的。

“好了,七爷是在跟你们闹着玩的呢,下去领赏吧。”唉,好好的一场戏,好没听过瘾呢,奕诉无奈地挥了挥手,抿了口清茶。

“扎,奴才谢主子赏。”一听可以离开这事非之地,班主等众大喜过望,忙跪扣顿首。

“该坐下了吧,嗯,咱们的七爷真好大的脾气啊”奕诉笑吟吟地打趣道。

“六…哥…”奕譞忍住着火气拖长着口音,伸臂遥指北面:“这都甚么时候了,洋人都快要打到家门口啦。”

“那又怎么样”翻了翻眼皮夹子,奕诉依仍翘着二郎腿,慢吞吞地泡着大红袍:“你不都会说洋人是快要打到了嘛,这不,还没呢。”

一语噎的,奕譞是鸦口无言,闷红着脸,微仰了仰了头颅,正要发彪。

“坐下”奕诉突地冷然喝道:“老七,你能啊你啊,前几日我听说你还跑去圆明园劝驾,说甚么皇上要北狩热河可以,满朝文武要跟走也可以,不过就是要留下你七爷来守这江山,有这事吧。”

“没,六哥,没,你别听外面那些肃顺的狗腿子在吹,我的意思是…”像被踩痛了哪根尾巴似,奕譞一下子便是吓的脸色发青,一蹦三尺高,急急忙忙地要澄清。

看不过自家老七那一惊一乍的丑样,奕诉伸过手来将之重重地按回了木椅上,底沉地喝道:“你给我住嘴,没甚么意思不意思,我告诉你,你说的那些话,听着就是这意思。”

“这天下是爱新觉罗的,更是皇上的,你要当他老人家的家,是不是也要把金銮殿上的那把椅子也让给你坐啊。”

“我……”奕譞骤然间觉的,这嘴里的口水甚是苦涩,苦的是自己一句话也讲不出,天地良心啊,他只过是说,皇上啊,你要是真的要走,就把禁军交给我,我去跟洋鬼子拼命,这北京城不能丢啊。

“哈哈,六爷你看,这七爷不也正是操心国事嘛,皇上想来是会理解七爷的一番苦心的。”在旁瞧着两弟兄闹家务也不是个法子,于是帝胤的二把手,如今也只剩了个内阁大学士闲差名衔的文祥赶忙出来打圆场,虽然在其自个儿的心里头,也曾暗责过奕譞,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那么一搞,不管是甚么意思,咸丰只会将矛头更瞄指向奕诉。

帝胤一党的出头日,益是渺茫。可做奴才的又怎能指责主子呢。

就在文祥在此打马虎眼的时候,亭院外的戈什哈大声报道:“毅亲王爷到。”

真是千呼万唤,终来人,但见载瀛他一身的轻装打扮,腰跨配刀,五年多来的日子里,熏陶的他更为之神采飞扬,在其的身上,已是毫然不见青涩和浮挑。

挥手示意,退下要想贴身护卫的董海川,自个儿漫步地绕上了湖心亭,这座号称全京城里最大的亭子。

“热啊,真热啊,咦,六叔、七叔,咋地,你们俩这是……。”一进内亭便见着,

哥倆个是,一个憋着脸,一个红着脸,目目相对而无言,做哥哥的欺负弟弟了?

看着的是正主儿到了,除却了恭亲王奕诉和醇亲王奕譞俱是同等爵位和叔父外,其余众人皆是起身行礼打千道:“奴才等给毅亲王爷请安了。”

一看这阵势,载瀛急速俩步地赶上:“哟,桂老大人,文叔叔,你们这是干嘛呀。”

口说着,手也不停着,忙着双手各扶持起一个道:“咱们这可都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多虚礼呢。”别客气啊,将来老子抢皇位的时候,还需要你们的支持呢。

诗语话间虽是无章,但却甜人心头,文、桂二再扎了声谢恩,这才回复了就坐。

“扑哧,这都是甚么跟甚么乱七八糟的,瀛儿啊,我看,上书房的师傅说你没错,多是奇淫巧技。”奕诉乐呵呵道。

载瀛左手一把扯开了领子的袖口,好让湖水清风可徐徐而入,右手揣起张木椅将之搬到奕诉的身边,整个人宛如一堆烂泥般滩在了其上,这幅美景,倘若给让李鸿藻那老家伙看到了,定然又是篇千字文经了:“呵呵,怎么了这是,七叔是哪不舒服?”

“咳,咳,没,我好着呢,倒是你,我们可是都等了你一个响午了。”奕譞匆忙地否认道,再怎么丢人也不能在小辈面前失脸啊。

载瀛点头噢地一声,拿眼微瞄了瞄了似笑非笑的六叔奕诉,看来他不是好着呢,而是很不好,此时的奕譞尚且年轻血勇,干事全凭一厢情原,在很多时候都要奕诉来善后,就比如前几天的圆明园事件吧。

满朝亲贵谁看不出咸丰要跑路,可又有谁敢明目张胆地去揭穿,就他奕譞敢,还敢的惊天动地,听说当时咸丰气的是脸都青了。

奕诉扬了扬手,一语双关道:“行了,就你七叔那脾气,善捕营的差事迟早地开缺,说说你吧,把我们都谅到这半天了,一口茶都快喝的没味了。”

潜内容是奕譞就算在怎么糊,他也还掌着善捕营呢,京城里头除了九门提督就属其权力最大,别没完没了的,因小失大。

“呵呵”载瀛摸了摸鼻子,是那么有点不好意思,没法子啊,他给忘了今天是模拟演习的日子,匆匆忙忙间,所以就迟了盏茶时侯了:“六叔,七叔,洋人来了,你们是知道的,可今早圣上下旨了,说要撤还五日前征集的直隶顺天府区的所有牛马车,对此你们是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皇上不走了呗。”奕譞口直心快地道,隐隐还有点自得。

哈,敢情这还是你的功劳啊,奕诉顿有些儿哭笑不得,看来刚才说的那些话,白了。

“不对,七爷,没这么简单,皇上这是决心要跟洋人开战了,而且还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僧王的身上了。”现在的情况已是渐趋有道光年间的英法联军围困珠江口、攻占浙江定海、直逼天津大沽的样本了,桂良亦不在多顾礼节,直接出言反驳道。

“开战就开战嘛,我大清…。”奕譞依仍不明时局,在他心目中,天下就只有东亚一隅,千年来谁敢来挑衅。

“得了吧你,喝茶去。”奕诉在也忍不住了,一言封了他的口,看过何谓快枪利炮的他,可是非常明白僧格林泌的那所谓精锐,按他的英国洋人朋友话说:恭王爷,做为一个朋友的衷心劝告,我真的不希望你我两国开战,因为一旦发生战争,你们清国将毫无胜算,那个蒙古将军的部队,在欧洲已经绝迹了差不多百年了:“桂良你是去过天津的,依你看,僧格林泌的防线布置的如何,洋人又准备了多少军士。”

桂良抚了抚一颔的白须,缓慢地回思道:“布置的如何?奴才不通军事,是看不出多少,但僧王他好像是尽弃北塘的陆路防务,将全部主力放在了大沽,他说洋人远航不谙陆战,只要守住大沽口,便可一本万利,至于英法联军的兵力,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是当在2万上下。”

完了,真完了,奕诉只觉的一头冷汗直流,刹那间天昏地暗,内里真是后悔莫及,因为之前载瀛亦都曾隐晦地向他提醒过,僧格林泌是会做出这等白痴之举的,要他写信告之,可当时他,一方面是因为不想多惹咸丰猜疑,一方面更是对僧格林泌有信心,毕竟其半生沙场拼搏,头脑应是不会太进水吧。

可现在看来,这头蒙古老牛,真是一战成名一战昏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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